小七:“……”
這人說話真的好沖,也很欠揍。
小七從小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讓人生氣,更讓人無語。
小七說,“既然你這麼沖,干脆不要來醫院。”
趙平生垂眸,“也沒想到遇上這麼不負責任的醫生。”
小七:“???”
不負責任?
小七深吸一口氣,“靜置三到五分鐘。”
說完。
小七就洗了洗手,走回到自己辦公桌前,“你需要辦理住院手續,這邊需要錄一下你的份信息,姓名。”
趙平生:“趙平生,平生一顧的平生。”
小七點點頭,“年齡。”
趙平生:“二十八歲。”
小七:“份證號。”
趙平生:“110xxx……”
錄完份信息之后,時間也差不多了,小七走過去,“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
趙平生問,“忍不了怎麼辦?”
小七忽然有一些脾氣,“忍不了就忍。”
趙平生:“……”
經過三五分鐘的浸泡,終于有了松的痕跡,小七手指輕輕的著服邊緣,往外側慢慢的拉,掌心按著周圍。
有幾較為頑固的位置,需要繼續敷生理鹽水,來來回回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于下了趙平生上的黑襯,小七已經滿頭大汗,也松了口氣。
后背黏連的地方,現在已經開始滲,很目驚心。
小七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也萬萬不會相信,一個燒傷如此嚴重的人,毫不管自己傷口好壞,導致傷口嚴重潰爛發炎,揭開的瞬間,甚至有說不出來的腐爛味。
小七轉重新準備了醫療,開始理傷口。
依舊是先用生理鹽水進行一次洗滌,然后避開破皮滲的地方,用碘伏淺淺的消了下毒。
之后上藥,用無菌紗布輕輕覆蓋。
折騰完之后已經是深夜三點半。
小七手都在抖,“先讓你朋友帶你回病房,這次你必須住院,醫生允許你出院之前,不許私自出院,一定要嚴死守防水,防染。”
趙平生起。
扭頭看了一眼,被丟在垃圾桶里的黑襯衫。
小七一邊下一次手套,一邊說,“這樣去吧,半夜沒人。”
趙平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口,“借白大褂穿一下。”
小七:“不給,”
趙平生彎腰就要撿起垃圾桶里的黑襯衫,氣的小七拿過旁邊的白大褂丟了過去。
趙平生一只手接住,穩穩地攥在手里,“謝謝醫生。”
話音落下。
似乎是看到了小七的牌,“謝謝帝醫生。”
小七一臉糟心的說,“你趕回病房吧,等明天主任上班,會親自過去檢查一下你的傷口。”
趙平生一邊傳白大褂一邊問,“帝醫生對自己的醫不是很有把握?”
小七認真的說,“你沒有必要冷嘲熱諷,我對自己的醫有把握,只是怕你不相信我而已。
還有,你不必對醫護人員抱有這麼大的惡意,我們是除了你自己之外,更想讓你趕痊愈的人,沒什麼壞心思,你盡管放心。”
趙平生隨意套好白大褂,看了小七一眼,沒說什麼,抬腳走了出去。
嵩嶼蹲在門口。
看到趙平生出來,趕起,“大晚上的你怎麼穿個白大褂?跟白無常似的,嚇我一跳!傷口理好了?”
趙平生緩緩頷首。
“怎麼理的?”
“住院。”
“我就說那天你就不該出院,傷的那麼重,這次住院你好好住。”
“別廢話。”
兩人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小七聽不到了。
小七坐在椅子上。
整個人有些發累,站在趙平生的后理傷口的時候,兩個多小時始終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手指累到抖,小七按了一下手,又忍不住想到了黑襯衫被下的瞬間,出來的鮮淋漓的背。
那麼嚴重。
放在另外的人的上,不管是誰,也疼的不了了吧。
這人真能忍痛。
不是一般的耐力。
后半夜,值班室里再也沒有進來人,小七拖著腮幫看著門外,凌晨逐漸褪去黑暗,天越來越亮。
七點半,小七準時起,打著哈欠,準備回家休息。
沒想到要出醫院門的時候,遇上了徐回。
徐回拉著小七,一起去給哥哥辦理出院手續。
……
病房門外。
小七哈欠連天,眼睛里都是熱淚,陪著徐來站著。
徐來心疼的說,“昨天晚上沒睡好?”
小七拍拍,打了個哈欠,“嗯,幫同事上夜班了。”
徐來臉都變了,“二十四個小時沒睡覺?”
小七嗯了一聲。
淚汪汪的。
徐來忍不住嗔怪,“你是不是笨蛋?讓你幫忙你就幫忙?看看你眼睛里的紅,不趕回家睡覺,還來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小七剛要說見徐回的事,隔壁病房的男人就出來了。
高大的影,條紋的病號服,直直的路過小七邊,肩而過后,走到了護士臺前。
修長的手指微彎,在柜臺上敲了敲,“主任和主治醫生上班了嗎?不再放心你們的年輕醫生,讓老醫生過來給我瞧瞧。”
小七磨了磨牙,抬頭和徐來說,“沒事,正好一起回去。”
徐來抬起手了小七的后腦勺,語氣無奈又溫,“該拒絕的時候要學會拒絕,別當老好人,老好人會吃虧。”
小七笑著說,“和同事說好了,下次我值夜班,來做,同事家里的小孩子長水痘,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年小十長水痘難的那樣子?我尋思著我又沒有他事,換就換吧,沒事,我年輕,睡一覺滿復活。”
趙平生和護士說完話。
回病房的路上。
隨意垂在側的手,不小心了一下小七的手,兩人微彎的手指似有若無的勾起,之后又在趙平生向前的步伐中隨意分開。
趙平生頭也沒回。
進去病房。
小七瞇了瞇眼睛,忍不住蹭了蹭手指。
徐回跑回來,“好了。”
三人一行走進了電梯。
趙平生出現在門口,盯著電梯門關閉,眸深邃,像無底的深淵巨口,有吞噬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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