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能理解的憤怒。

所以對多有縱容，也在嘗試著對進行補償，可是效果顯然不好。

“讓開。”

他站在門前，元衾水輕推了他一下。

謝潯錯開一步，道：“元衾水，婚期是九月十七。”

元衾水：“你不要再重複了。”

謝潯趁經過他時握住的手腕，“我的意思是說，元青聿近期趕不回來，如果你想推遲，我會盡量做到。”

元衾水看向他的眼睛，好半天，問道：“殿下，我能決定多久呢。”

謝潯道：“半月之均可。”

元衾水道：“如果我說三年五年呢。”

謝潯臉冷了下來。

元衾水毫不意外，回自己的手，背過輕聲道：“我不想跟你親，我要找個不討厭的人。”

謝潯冷笑一聲，道：“誰算不討厭？元衾水你知不知道你挑——”

元衾水打斷他，預見一般複述道：“元衾水你知不知道你挑男人的眼很差。”

謝潯沉默片刻，補充：“除了我。”

元衾水道：“不除你，你是最差的。”

顯然又在生氣。

但謝潯抿雙，最終決定不與爭辯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左右他這幾天都已習慣退讓了。

兩個板凳都搬進房間，元衾水只當他不存在一般去給案幾上的木芙蓉換水。

謝潯站在桌案旁，他靠在桌沿，兀自對開口道：“備了兩份聘禮，一份會暫且擡到你兄長在晉中的私宅，待他回來再做理。另一份會予你。”

算是的嫁妝。

元衾水沒有家族，在晉王府長大，某種意義上，他的確算沒有緣的哥哥，所以他給備嫁妝也是理所應當。

元衾水意料之中地沒理他。

“你有什麽要求嗎？”

“要求是你走開。”

謝潯只當聽不見。

但在垂眸時，他的餘掠過桌案，元衾水這間房的桌子總是七八糟。

才回來兩天就堆了一堆雜，無數畫紙與其他紙張混雜，只有一異常。

是被宣紙覆蓋的，一點麻紙邊角。

麻紙倒不算見，其價格低廉韌極強，通常是員文書公牘往來的常用紙，他之前留心過元衾水桌子，常以宣紙竹紙居多，有麻紙。

謝潯擡手，中指挑起那摞宣紙。

果真是一封信。

目才掠過去，元衾水便像想起什麽似的倏然轉，看見他的作明顯慌張起來，沖過來拍開他的手：

“不準我的東西。”

謝潯收回手，垂眸看。

警惕道：“你在看什麽？”

但是最終謝潯什麽都沒說，他道：“看你這兩日有沒有畫什麽。”

元衾水：“不關你事。”

推著謝潯出門，謝潯單手捉住的手腕，“嫁還喜歡嗎？”

元衾水雖然本沒有把那裳展開細看，但裳堆放在那裏時盯過很久，所以知道是好看的。

不僅重工刺繡，恰到好的點綴珍珠寶石，就連深青霞帔上紋樣都別一格。

是喜歡的海水江崖，魚躍飛浪。

“不喜歡。”

“方朧給你選的紋樣。”

元衾水改口道：“只有紋樣最好看。”

謝潯輕笑一聲，道：“是嗎？記錯了，布料是方朧選的，紋樣是我選的。”

他真是有病。

元衾水掙開自己的手，又推他一把，然後趁機砰地一聲關上門。

房中頓時寂靜下來。

靜到能聽見略顯急促的呼吸。

好半天，元衾水退後兩步。

的目落在桌案，隨即擡手將兄長的信出來，折起重新妥善放在木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