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世爵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攥，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醒了，可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病人的況很特殊。”醫生拿著病歷走進來，語氣凝重，“長時間的昏迷導致的大腦功能退化，現在的認知水平大概只有一歲左右。沒有記憶，沒有自理能力，需要像教嬰兒一樣，從頭學起。”

南川世爵的拳頭在側攥，指節泛白。

沒關系，他可以教說話，教走路，教認識這個世界——以他的方式。

直到慢慢想起所有過往的一切。

“就算你永遠只有一歲……也沒關系。”

“我養你。”

“我寵你。”

“我南川世爵……養得起。”

病房門被人撞開。

南川夜梟倚在門框上，藍白條紋病號服被浸半邊。

他左臂打著石膏，敞開的膛纏著繃帶，毫不減那張妖孽面容的殺傷力。

他顯然是剛從加護病房逃出來，桃花眼里翻涌著復雜緒，在看到睜眼的寧風笙時驟然亮起……

南川世爵猛地站直，周的氣瞬間降到冰點：“滾出去。”

“滾？”南川夜梟低笑一聲，拖著傷一步步走近，“哥，要不是我讓保鏢撈你們上來，你現在該在海里喂鯊魚。”

“梟狗，你他媽……命真。”

“哥都沒死，我怎麼能先走？”

南川世爵眼神冷得像極地寒冰：“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哦？門外都是我的人……哥確信，是誰送誰下去？”

“……”

“要不是你跟笙笙綁在一起，你以為我會管你死活？”南川夜梟危險瞇眼。

被關地下室，被打得奄奄一息，又被扔去雪山……

要不是他的人及時趕到，他真要去見閻王了。

“要在這里手？”南川夜梟突然笑了，眼神掃向床上瑟的寧風笙，“嚇著了。”

南川世爵的拳頭已經揚起，卻在看到寧風笙那雙清澈的眼睛時頓住。

正看著他們，小微微張著，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

“醫生說全都忘了，真好，有些不該記住的人，就該忘記。”

南川夜梟走到床邊，笑容挑釁，“笙笙現在是一張白紙，我要在這張紙上，畫新的藍圖。”

南川世爵強忍揍人的沖：“用你的殘疾手畫？”

“碎骨折，還沒斷。”

“我會打斷。”

“還有右手。”

“四肢全部打斷。”

“那還有……第三只…… ”南川夜梟笑得邪惡。

南川世爵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揮了出去——

南川夜梟側偏，輕松躲過。

“哥這麼兇，是個人都怕你。”

果然，寧風笙瞪著南川世爵那張兇神惡煞的臉，嚇得了脖子。

“我們小笙笙現在才1歲，什麼斷手斷腳的，太腥了，你就要灌輸給這些？”南川夜梟在床邊俯，突然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在看我呢？”

南川世爵猛地低頭，果然見寧風笙盯著南川夜梟在看。

他的心臟瞬間要炸了！

南川夜梟出纏著繃帶的膛，擺出最迷人的姿態：“小笙笙，看清楚了嗎？”

南川世爵拳頭得咯咯響：“找死——”

“噓……”南川夜梟豎起食指，“讓選……我們兩個，誰帥？”

寧風笙正在打量兩個男人。

看看南川世爵，男人碎發下的眉眼鋒利如刀裁，下頜線繃得的，卻有種驚心魄的。

又看看南川夜梟，妖冶的桃花眼，角總是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也很好看。

可不知怎麼的，的目最后還是停留在了南川世爵臉上。

他抿的薄，他上那又冷又烈的氣息，像磁石一樣吸著的視線，挪不開。

“你很長眼睛。”南川世爵下頜線條微微松。

南川夜梟瞥了一眼打著石膏的手臂，嘖了聲：“我今天沒收拾，臉都沒洗干凈，這次不算。”

他上抱怨著，眼神卻死死盯著寧風笙那黏在南川世爵上的目，心頭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下肋骨傳來的劇痛，他勾起笑，出沒傷的右手，指尖輕輕晃了晃，“小笙笙，抱抱？”

南川世爵眼底瞬間猩紅：“狗！你敢——”

“不想知道嗎？”南川夜梟打斷他，聲音蠱，“在空白的世界里……本能會選擇誰？”

南川世爵的作僵住了，結劇烈滾。

他當然好奇得要命！

如果寧風笙選他——

僵地，他也出手，纏滿繃帶的掌心向上：“寧風笙，抱我。”

寧風笙看著眼前兩只手，困地皺起鼻子。

左邊那個男人兇兇的，卻莫名讓心口發。

慢慢抬起纖細的手指，輕輕勾住了南川世爵的小指。

南川世爵的心臟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又酸又。

他猛地將撈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將進骨。

寧風笙發出一聲小小的驚，隨即被溫暖的氣息包圍——

本能地依偎著他，額頭抵著他劇烈跳的心臟。

南川夜梟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收回空的手，指節得發白，眼底的鷙幾乎要溢出來。

“選我了，還不滾？”

南川夜梟不知從哪拿出個搖鈴，清脆地搖晃。

“看這里，寶貝兒。比那個面癱臉有趣多了。"

寧風笙果然被聲音吸引，小腦袋從南川世爵肩頭探出。

南川夜梟得意地挑眉，正要繼續搖晃，南川世爵卻突然俯，薄吻上耳朵。

笙笙的敏點……

寧風笙立刻轉回腦袋，眼眸專注地著南川世爵近在咫尺的臉，甚至出小手著他冒出胡茬的下。

“……”南川夜梟臉發黑，“哥耍流氓？現在什麼都不懂！”

“我親我自己的人，你管得著？”南川世爵挑眉，把寧風笙抱得更。

寧風笙了被親過的耳朵，笨拙模仿著，在南川世爵的臉上也輕輕了下。

南川世爵愣住了，隨即眼底炸開煙花。

“……”南川夜梟手里的搖鈴掉在地上，氣到傷口差點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