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書店老板結婚,在老家辦婚禮,聞阮參加完婚禮才走,比賀爭晚了兩天到海城。
到海城是周六下午五點。
還沒走出機場,就被人認出來了。
“聞阮?”
一黑商務裝扮,保養好的中年男人攔住聞阮的路,摘掉墨鏡,眼睛直直的盯著,確定沒認錯人,笑道:
“真的是你啊,我剛才瞧著都沒敢認,這麼久不見,聞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這麼久不見?
聞阮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中年男人,不過這聲音有點。
男人注意到臉上的疑,哎呦一聲,“你看我,只顧著說話,忘了自我介紹。”
他從包里拿了張名片遞給,“其川獵頭的張海,我們之前通過電話,年前的時候。”
聞阮接過名片,低頭看一眼,其川獵頭.....哦,想起來了。
離開海城的第五天,接到過一個電話,就是這個人打的。
上來先自我介紹,然后說可以幫找工作,崗位介紹一堆,職位都不低,工資都不,但都遠離了投資圈。
他用一堆好聽的詞藻勸轉行,苦口婆心,最后說電話里講不清楚,約見面聊。
拒絕了。
獵頭公司的老總,人脈圈子不能小,既然決定留在海城,聞阮自然不能把人得罪了。
收了名片,禮貌的手同他握。
“張總,您能在那時候想著幫我一把,我很激,以后您要是有事用得著我,您說話。”
聽這麼說,張海臉上堆滿笑,連連擺手,“哎呀,事又沒辦,可不敢要你的激。”
兩人閑聊幾句,張海話題一轉,試探道:“聞小姐現在找到工作了嗎?我這兒其實還有很多適合你的崗位。”
聞阮笑笑,“已經找到了。”
張海驚訝,剛想問在哪,聞阮沒給他機會,指著大門的方向道:“接我的人到了,張總,那今天就先聊到這?”
看著像是趕時間,張海也不好再多言。
“行,那改天聊。”他指指手里的名片,“如果你哪天有需要,隨時跟我聯系。”
“好,謝謝張總。”
聞阮離開后,張海在原地站了會,等聞阮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喂,蔣總……”
蔣青延接到張海電話的時候,正陪姚天禹和他的一幫朋友打保齡球。
場館一群人在玩,間歇響起歡呼聲,太嘈雜,他拿著手機走到休息區。
“蔣總啊,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蔣青延愣了下,心里很快有了答案。
當初他通過陳奕約了張海,讓張海給聞阮推薦一些崗位,崗位對應的公司他都看過,那些公司跟榮立沒集,跟榮立集團也沒有業務往來。
都是挑細選的,很適合聞阮。
他許給張海一個人,又承諾事給他雙倍費用,并且保證姚家的人不找他麻煩,張海才答應了。
但聞阮拒絕了,什麼都沒說,就說了句“不需要,謝謝。”就掛了電話。
目前他和張海能聊的話題,只有聞阮。
果不其然——
“聞阮回海城了,我在機場見的,變化很大,我跟聊了幾句,說已經找到工作了,但是沒說在哪,現在已經走了......”
掛了電話,蔣青延在休息室坐了一會。
直到姚天禹喊他一聲,“蔣青延,干嘛呢!走了!喝酒去!”
旁邊有人打趣,“小姚總,你怎麼還喊名字啊,人家都跟你姐訂婚了,你該改口姐夫了。”
姚天禹扁喝空的礦泉水瓶,滿臉的不屑。
“才訂婚,還沒結婚呢,等他有本事‘嫁’過來再說吧,能不能當駙馬還不一定呢。”
姚天禹以前喜歡蔣青延的,有本事,能給他賺錢,事不多,人也穩重。
自從蔣青延跟姚曼在一起后,他就開始煩他了。
父親本來就很欣賞蔣青延,如今蔣青延又把父親最疼的兒拿下了,好家伙,如今他的地位是坐著火箭往上漲。
就說今天。
他帶著蔣青延融他的圈子,就是父親代的,父親讓他帶蔣青延多認識認識人,幫他擴展人脈,說要好好培養蔣青延。
他已經開始有危機了。
他其實希姚曼嫁個蠢笨的,前夫就不錯,被養廢的富二代,不了氣候,可惜那男人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吃還不藏好尾。
蔣青延太優秀了,又那麼聰明,有他在旁給姚曼支招,加上父親本就偏心姚曼,榮立集團最后是不是他的還不一定呢。
所以,他詛咒蔣青延和姚曼趕鬧掰。
所以,聞阮到底跑哪去了?
那人真是太沒用了,被欺負那樣,訂婚宴上不應該出來鬧事嗎?虧他當時還特意囑咐,看到聞阮直接放行。
想到這,姚天禹問旁邊的幾個人,“讓你們找聞阮,這麼久了,都沒消息嗎?”
幾人面面相覷。
“沒有,估計是離開海城了。”
“姚曼姐煩死了,走就走了,你還找干什麼啊。”
“能干什麼,小姚總不服唄,在眼皮底下這麼多年,愣是沒睡,以為姑娘多清高呢,結果被他姐夫白睡三年,哈哈。”
“也是,哈哈,想想就扎心。”
“……”
蔣青延走在人群后,面平靜,像是沒聽見他們的惡意調侃和猥瑣調笑。
只是,視線掃過前面幾人,最后落在姚天禹上,進兜里的手慢慢握了。
...
聞阮從機場直接打車到華安雅苑,下車時已經晚上七點。
鐘蘭在客廳收拾茶幾,見聞阮開門進來,臉上一喜,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迎上去。
“蘭姨。”
聞阮放開行李箱,手抱了抱,鐘蘭慈的拍拍后背,“回來就好。”
已是六月下旬,海城今天的最高氣溫達到37攝氏度。
晚上溫度降了點,但也悶熱,鐘蘭見聞阮額頭有汗,手把往房間推。
“你媽那里還有兩個菜,你趕去沖個澡,出來就能吃飯了。”
聞阮往廚房看了眼,門關著,能聽見里面油煙機運作和炒菜的聲音。
拉著行李箱回到自己的房間。
聞阮畢業后回海城發展,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后來跟蔣青延談,搬到華棠灣,很回這里,也就逢年過節回來吃幾頓飯。
主要母兩關系不好,住一起容易吵架。
聞阮沖個澡出來,飯菜已經全端上桌了,母親正在盛湯。
“媽。”
聞蕙安抬頭看一眼,臉算溫和,“洗手吃飯吧。”
聞阮離開的這段時間,蘭姨經常給開視頻,每次視頻的時候母親都在,在蘭姨的帶下,母兩偶爾也會聊上幾句。
當初的那個掌,母親已經道歉了,翻篇了,如今母關系還算和諧。
然,和諧很快被打破。
吃飯的時候,剛開始氣氛好,直到母親問今后有什麼打算,聞阮也沒瞞著。
“周一就去上班了,銘合資本的投資總監。”
聞蕙安沉默了下,隨后啪的一聲,重重放下筷子,力氣重,語氣也重。
“你還回之前的圈子?姚家那對姐弟能放過你嗎?榮立集團在海城基深,有權有勢,你斗不過他們的,你就不能消停點?你轉行不行嗎?”
聞阮:“不行。”
聞蕙安變了臉,眼看著馬上要生氣,鐘蘭趕按住,正巧,聞阮的手機響了下。
拿起來看一眼,賀爭發來的消息,【我在你們小區門口,你出來下?】
聞阮抬頭看向鐘蘭,“蘭姨,我的車在朋友那,朋友給我送來了,現在到門口了,我去一下。”
“好,”鐘蘭朝擺手,“快去快回。”
直到關門的聲音傳來,鐘蘭才松開聞蕙安,責備了一句。
“你這是干什麼啊,孩子才剛回來,你這又要生氣,不回來你天天念叨,一回來你就給臉,我都不了你,難怪阮阮都不想回家。”
聞蕙安臉難看,眼睛發紅。
“不是我要生氣,我是害怕了,那個圈子的人,狠起來沒人的,我是怕出事。”
鐘蘭知道是因為擔心。
可也了解聞阮,那丫頭跟媽一樣,子倔的像頭驢,一旦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離開半年多,還是決定重回那個圈子,說明這是慎重考慮之后做出的決定,更無人能改變。
所以,鐘蘭只能勸聞蕙安。
“蕙安啊,你不能總把事想的太悲觀,阮阮從小就聰慧,也不是沖的人,的每個決定都有自己的考慮,你應該相信,而不是老否定。”
聞蕙安不敢賭,“萬一出事呢?”
當年一個醫鬧就差點要了阮阮的命,更何況是姚家那種家庭。
鐘蘭道:“阮阮既然敢選擇這條路,肯定是做足了準備,你都能想到的事,肯定也想到了。”
頓了下,看聞蕙安一眼。
“姚家那大小姐之所以這麼囂張,敢這麼欺負阮阮,不就是靠著爸嗎,最后真要拼爹,咱家阮阮也不是拼不過啊......”
“別說了!”
話音未落,聞蕙安狠狠瞪一眼。
“我就是著阮阮辭職,不讓去工作,我就是養一輩子,我也絕不會去求那家人!死都不會!”
鐘蘭嘆氣,識趣的閉上。
...
黑的奧迪停在路邊,車窗搖下,賀爭深暗的眸子直直向朝這邊走來的聞阮。
穿一件淺灰棉質長,低領,出纖細白皙的天鵝頸,子到小,腳踝曲線優雅流暢,長發隨意挽蓬松丸子頭,臉上干干凈凈未帶妝。
路燈的橙灑在上,讓人移不開眼。
等聞阮走近了,他開門下車。
聞阮:“不是讓你把車開到公司嗎?”
賀爭知道今天回來,要去接機,說不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他又打電話,說要把的車送來。
車是去年榮立慶功宴那晚借給他的,之后離開海城,索就先放他那了。
“都說不用折騰,我周一從公司開回來就行了,你還特意跑一趟。”
賀爭高大形往車上一靠,懶懶散散的看著,“我正好在附近辦事,就順便過來了。”
聞阮哦一聲,朝他手,“那謝謝了,鑰匙給我吧。”
賀爭看著眼前白凈纖細的手,特想手握上去,到底是沒敢,他從兜里拿了鑰匙給,像是隨口問一句:
“你說要買房子,房子找好了嗎?”
聞阮接過鑰匙,“還沒,哪有這麼快。”
賀爭拿著手機,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點幾下,遞給。
“我在清悅府有套房子,你看看怎麼樣,裝修的,開車到銘合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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