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甜日常

◎晚上不想走了是吧◎

過了好幾秒, 桑暮才消化掉邢舟那句話。

且不提現在從棲塢到郵桉的票有多難買，就說路程來回也得六個小時起步，實在太折騰了些。

“不用不用。”桑暮趕忙搖頭，“沒幾天我就回去了, 你不用專門過來找我。”

“是心疼我來回跑？”邢舟眸一凝, 臉上是意味深長的笑。

桑暮沒說話, 只是默默躺到床上蓋好被子，還把燈關了。

邢舟看著窩在被子裏的姑娘，笑道：“怎麽關燈？”

再不關燈, 桑暮怕邢舟的眼神要把自己燙死了。

“燈太亮。”桑暮輕聲道：“而且我困了。”

聞聲，邢舟停頓了下，問, “想守歲嗎？”

桑暮點了點頭。

想和邢舟一起迎接新春。

話落, 見邢舟拿過手機，轉進了臥室裏。

鏡頭那邊模糊了一會兒，約能看到一只手掌開了被子。

而後，話面重新清晰起來，能看到邢舟靠坐到床邊。

“你先瞇會兒, 視頻開著，到點兒了我你。”邢舟了眼皮, “我就坐這兒陪你。”

桑暮笑出聲，“搞得像我們在一張床上一樣。”

“也不是不行。”邢舟指了下邊上的位置, “你想的話, 我今天晚上就想辦法躺過去。”

就這樣隔著鏡頭躺靠著, 時間過得飛快, 沒聊幾句就已經到了要倒計時的時間。

外面鞭炮聲響起來的時候, 桑暮搶先道：“邢舟, 新春快樂。”

兩邊都是煙花炮竹的聲響，可仍舊不敵手機的聲音清晰悅耳。

“新春快樂暮暮。”邢舟眉尾輕挑，有些意味深長，“去看看你行李箱側拉鏈最下面。”

“啊？”桑暮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你又給我準備禮了？”

“你自己看看不就了。”

不知什麽時候，邢舟也學會了賣關子。

桑暮三兩下跑下床，從櫃角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側網兜拉鏈打開著，裏面是包袋裝話梅，桑暮疑問地看向鏡頭，“給我這個？”

邢舟擡了擡下，“往後看看。”

聞聲，桑暮這才注意到後面鼓囊囊的。把話梅翻過來一看，只見袋中放話梅的塑料板後面有個大大的紅包，和話梅包裝袋重合，也難怪在收拾行李的時候沒看到了。

桑暮拆開話梅袋子把紅包拿出來，厚厚一沓，分量足夠重。桑暮拆開來看，裏面的紅鈔票多得晃眼睛。

原本以為是用紅包袋裝什麽別的東西，沒想到邢舟足夠實誠，還真是現金，紅包口眼看鼓得都快合不上了。

桑暮驚訝道：“你給我包了個紅包？”

“嗯，歲錢。”邢舟的語氣懶洋洋的，“就是這袋子不太好使，有點兒小了，塞都塞不進去，等你回來再給你補上。”

桑暮垂眼看向那個幾乎要被撐的紅包袋子，斟酌著邢舟那句話，忽而道：“邢舟，你是想賄賂我嗎？”

沒搞明白這姑娘的腦回路，邢舟順就問，“賄賂什麽？”

“賄賂讓我提前回去。”

空氣沉默了半晌，邢舟盯著，“還有這效果？”

“我現在給你轉賬多賄賂一下還來得及嗎？”

“......”

-

春節假期一共十天，大年初三的時候，桑暮還在跟著爸媽挨家挨戶地串門拜年。

長輩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桑暮就坐在邊上乖巧地點頭或者吃砂糖橘。這種場合下，話題總是會不可避免地移到子上。

被問到工作的時候，桑暮姑且還能答得上來。可提到生活，就不願意多說什麽了。

關于這種比較私人的事，實在不願意放在這種場合下去作為閑聊的容，于是便多是避而不答。

而這樣的回避落在其他長輩眼裏，就換了種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老一輩的人都有關心人婚姻大事的好，某個不太悉的姑媽見不願多說，就開始熱絡地給介紹起自己邊的“優質男”。

加之一些婚姻觀的輸出，搞的桑暮一個頭兩個大。

最後還是康文芝給解了圍，“人年輕人幹什麽關咱們什麽事兒，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和儒正才不願意管呢，這種事啊順其自然。”

那人還要再說什麽，康文芝先搶了話頭，“暮暮，去外面超市給你爸和姑父買兩包煙回來。”

邊說著，康文芝還邊朝桑暮使了個眼，給找了個開溜的機會。

桑暮立刻會意，在姑媽開口之前拿了包就溜。

一口氣沖出單元樓門，桑暮給康文芝發了個表包過去，謝親媽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有攔著，還不知道要被怎麽盤問呢。

正好在裏頭憋久了，還能出來氣。

趕著午飯的時間，小區都是飯香味兒，約有糖醋排骨的香氣。桑暮突然想念邢舟的廚藝，離開棲梧的前一天晚上，吃的就是邢舟做的糖醋排骨。

好巧不巧，手機突然傳出嗡聲，正在想著的那人給發來了消息。

[邢舟：在幹什麽？]

自從回了棲梧，諸如這類的消息，邢舟一天能給發八百條。雖然分開了幾天，不過關于他的向，桑暮倒是一項沒落下。

到哪兒在幹什麽吃了什麽，邢舟都會和桑暮時刻報備。消息更是秒回，一刻都沒有失聯過。

桑暮有的時候甚至在想，邢舟一天到晚會不會就只盯著他們的對話窗，不然怎麽好像時時刻刻都在線。

[桑暮：出門買東西，順便躲人。]

[邢舟：躲誰？]

沒考慮太多，桑暮隨手打字過去。

[桑暮：姑媽，要給我介紹對象。]

小區門口的超市不大，人也多，桑暮空問老板要了兩盒桑儒正常的煙，準備掃碼付款。可鏡頭還沒對準二維碼，屏幕上突然跳了個來電顯示出來。

是邢舟。

看到這突兀的一通電話，桑暮愣了下。把通話界面上去，火速付了款，然後拿著兩包煙出了門。

在來點即將自掛斷的前兩秒，桑暮終于接起。

“你對象還活著呢，介紹什麽？”邢舟那邊好像很嘈雜，應該是從什麽熱鬧的地方出來的。他聲音低沉，順著聽筒灌到耳廓裏。

不是那種質問的語氣，反到有些小心翼翼，有些像是有人趁著自己不在，要把自己養的兔子抱走般帶著點迫。

只是聽著聲音，桑暮就能猜到邢舟此刻的表，可能每天在江槐小區裏嗷嗷的八仔見了，都能被他嚇退三裏地。

桑暮笑出聲，“怎麽這麽著急給我打電話，就是隨口說一句，八字還沒一撇。”

“才幾天沒見，對象都要被介紹出去了，我能不著急？”邢舟笑了，“別說一撇，有個影子老子都不同意。”

極見邢舟這副急促慌的樣子，桑暮覺得新奇又好笑，“邢舟，你是不是想我啦？”

“你說呢。”短短三個字像是從牙關裏出來的，邢舟嘖了聲，“你也想想我唄。”

罕見看他吃癟，桑暮彎著，聲音溫吞，說出來的話卻把邢舟的心撓得極，“行，等我晚上回家找時間想想，白天沒空。”

“......”

“暮暮。”邢舟名字，“你真的越來越會釣老子了。”

“......”

釣不釣的桑暮不懂，不過邢舟是真的上鈎了。

-

晚上洗了澡，桑暮照常鑽進被窩裏等著視頻通話。可眼看著時間已經快近十點半，對面還沒有靜。

[桑暮：你在幹嘛？]

這次沒有秒回，桑暮到不對勁。等了五分鐘，桑暮正準備主把視頻撥過去，這時候，消息窗上突然跳出來兩條信息。

[邢舟：現在方便嗎？]

[邢舟：方便就下樓。]

......

康文芝和桑儒正休息的時間很早，桑暮穿好外套，作小心地跑出門。坐在下行的電梯時，桑暮的心跳還沒恢複正常，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蹦出來。

電梯門開啓，剛沖出電梯間，就看到了站在單元樓門口那個風塵仆仆的男人。

一黑，雙手著兜，面容冷淡，整個人自然地融夜裏。

見著桑暮，邢舟往前走了兩步。

“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桑暮小跑過去，驚訝地看著邢舟。從方才收到消息到現在，桑暮還沒完全緩過神來，“你什麽時候到郵桉的？怎麽不告訴我，你——”

“再不來，火都快燒到家門口了。”邢舟看著桑暮，雙臂張開，“大老遠跑過來可不容易，不給抱一下？”

沉默了三秒，桑暮臉上的笑容緩緩綻開。眉眼彎起，手摟向邢舟的脖子，腳跟隨之一踮，直接被邢舟托抱起來。

“你是在我們通過電話之後就出發了嗎？”桑暮的下抵在邢舟的肩膀上，雙臂收，兩條掛在他的腰上，下被他的手掌托著，“現在的票應該很難買吧。”

說不開心是假的，邢舟的突然出現的確讓桑暮到驚喜，尾音都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邢舟把往上顛了下，一只手掌扶著的腰背，笑道：“難買也得來。”

剛從外面進單元樓，邢舟上都是寒氣，不比桑暮暖和。怕自己凍著，邢舟拍了拍的背，“我上是不是有點冷，你外套裏面穿的什麽，別著涼了。”

桑暮搖搖頭，“一點都不冷，裏面是加絨的棉睡，特別暖和。”

“睡？”剛才顧著看桑暮的臉了，也沒注意穿了什麽。

邢舟眉頭一擰，低頭掃了眼，這才發現桑暮上的睡。因為現在掛在他上的作，腳往上挪了半截，出潤白纖細的小。

剛想要說些什麽，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邢舟把抱得更了些，問：“一會兒著急回去嗎？”

這話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桑暮沉默了片刻，搖了頭。

-

邢舟訂的房就在桑暮家附近，配置最好的豪華大床房。

刷了房卡剛進屋，邢舟就把桑暮抱起來，直接往床邊走。

剛剛過來的時候，桑暮還回家換了套服。冬日的服繁雜厚重，起來有點費勁。

邢舟二話沒說，著桑暮的手腕俯過去。

用來寒的圍巾被他毫不留地丟在床邊的地毯上，雙住，舌頭卷在一起。邢舟的手掌著桑暮的鎖骨，寬松的領口歪到邊上，出一半雪白的肩膀。

邢舟眸子深暗，直接咬上去。

“暮暮。”他含糊地桑暮名字，嗓音喑啞。

或許是分離做了調味劑，沒吻多久，他們便糾纏到一起。房間的溫度很快升起來，兩人額頭上都滲出了汗。

邢舟吻住桑暮的耳垂，手掌扣著的手臂按到頭頂，“說你想我了。”

腦子混，桑暮沒聽清邢舟的話，“什...什麽？”

“說你想我了。”邢舟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著我的名字和我說。”

到這個時候，桑暮總算知道了什麽做秋後算賬。白天那話看來真的讓邢舟很在意，在意到大過年地也要追過來要個結果。

“不是說白天沒空？”邢舟的息聲有點大，“現在有空了，可以想了？”

“......”

到了最後，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顧及著桑暮還要回家，時間沒到太晚。

邢舟抱著桑暮去洗漱後，還一件件把他方才扯掉的那些又給桑暮穿好。

“你什麽時候回去？”桑暮坐在床邊，等著邢舟把子從沙發腳撿回來。

“來都來了，等著你一起走。”邢舟上半還沒穿服，手裏拿著兩團棉子，把桑暮的腳往邊上拉了拉。

“你買到票了嗎？”

“當然沒。”邢舟答得幹脆，“不是什麽大事兒，一站的無座還能買，到時候上車補票就行。”

“你得站三個小時。”桑暮皺眉，“到時候車上人肯定很多，你連靠的地方都沒有。”

出被子的那只腳小巧白皙，邢舟一掌可以輕松攏住。他作輕地給桑暮把子穿好，擡眼看，“我來你開心嗎？”

桑暮點了點頭。

“那就行，你開心最重要。”邢舟笑了，“況且每年春運沒座的人多了去了，回棲塢也就三個小時，我這才哪兒跟哪兒。”

“也是。”桑暮掃了邢舟上下一眼，“應該怕你到別人才對。”

“……”

邢舟拉著桑暮腳踝把拽得離自己更近了些，眼神曖昧，“晚上不想走了是吧。”

“……”

桑暮跳下床，“我要回家了！”

看著那個跑向門口的背影，邢舟彎了彎，從沙發上拿起桑暮的外套，跟著走上去。

他們是步行回家的，桑暮的手被邢舟牽著，走路時晃來晃去。

“你出來這麽久，要不要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

“沒關系，他們已經睡啦。”

邢舟一愣，“所以.，你是跑出來見我的？”

“對啊。”桑暮口而出，可說出來才覺著不好意思，找補著，“怎麽能是跑，那、那是他們都睡了，我沒想打擾他們才沒和他們說的。”

空氣沉默了片刻，桑暮沒看到邢舟的表。

而後，聽到邢舟說：“嗯，那就不說了，找個更合適的機會。”

“等下次，更正式拜訪的時候。”

尾音落下，桑暮反應了幾秒，偏頭看他。

邢舟邊微揚，聲音平緩帶著笑意。

“到那會兒，你姑媽也不用給你介紹什麽對象了。”

“現的，合適的，名正言順的都在這兒呢。”

作者有話說：

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