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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失格》 第73章 荔枝

第73章 荔枝

車子一路開到BASE, 門已經關了。邢舟把越野停進去,從扶手箱拿了把車鑰匙出來。

“找樂子就是來這兒?”桑暮從車窗向外看了半天,也沒明白這地方到底有什麽樂子好找的。除了車就是車, 除了工就是工

裝修風格簡單, 工業風調冷淡。

邢舟擡頭示意了下不遠,“現在天黑得晚, 今兒天氣也不錯, 我帶你去最近的海邊還能趕得上看場日落,換輛車?”

順著邢舟的視線,桑暮看到了輛皮卡。外觀黑,方正複古, 獷的視覺沖擊倒是和邢舟很搭。

“你什麽時候買了新車?”桑暮問, 在印象裏,邢舟開的一直是他們現在坐著的這輛。

聞聲, 邢舟想了下, 自己也有點記不清,“有段時間了吧,忘了,本來是想改裝試試, 後來彭焰他們出去營用了次後就放那兒了。”

“市區有些路段會對皮卡有限制,所以平常也開得。江槐小,沒地方停, 我就幹脆停車行。”

理由暴直接,是邢舟的風格。

被邢舟牽著往皮卡那邊走, 桑暮好奇地在車行看來看去。裝修風格和從前見到的那些都不一樣, 看到的也不都是灰撲撲的車機油和大開的車前蓋。

反而大多都是漂亮幹淨的車,還頂著比平常見到的那些車更惹眼張揚的。雖然桑暮對車不了解也沒什麽興趣, 但一看也知道這些車的價格不低。

放的位置好像也有講究,應該是專門設計過的。

“都是彭焰他們搞的。”邢舟看了眼,“有車主改裝完喜歡借著場地拍個照什麽的,幹脆就弄了個地兒出來,估計效果還行,因為這個來的人多。”

聞聲,桑暮好奇道:“那是誰都可以進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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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舟揚了下眉尾,笑,“你當我這兒旅游景點呢。”稍頓,他盯向桑暮,“不過你當然可以,畢竟是你的。”

“我的?”桑暮疑,“怎麽就是我的了?”

邢舟的拇指的虎口,來回蹭了兩下,“車行是我的,我是你的,那車行也就是你的。”

話音落下好幾秒,桑暮的臉後知後覺地紅了,“邢舟,你說話越來越像個渣男了。”

“怎麽還拐著彎兒的罵人?”邢舟作勢桑暮的手指,“能不能盼你男人點兒好。”

說罷,他掃了眼眼前那排車,片刻,視線又落回桑暮上。

“看上哪輛了?”邢舟語氣自然,“給你買輛開開。”

桑暮被邢舟這話嚇了跳,奈何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一點兒沒像在開玩笑,“我就是隨便看看!”

空間大,又只有他們兩個,說話時會有回聲。所以在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出現的時候,他們幾乎是同時停下。

“邢舟!”敞亮的大嗓門兒,邢舟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果然,一轉就看到了正往裏走的汪曼雲。雖然的是邢舟的名字,眼睛卻直往桑暮上看。

“媽,就這麽點兒人,你不用吼這麽大聲我也聽得見。”

話音還未落下,邢舟覺自己的手突然有抓空的跡象。他條件反地攥,把桑暮想要掙開的手掌牢牢牽住。這樣的結果是,手臂被擰了兩下。

桑暮不住地往邊上挪,想要和邢舟拉開距離。

“阿、阿姨,我...我...”

被汪曼雲撞個正著,桑暮有點語無倫次,下意識就想松了和邢舟牽著的那只手。

桑暮是想過,自己和邢舟談的事遲早會被汪曼雲知道,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還是在這種極其突然的況下,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對于這件事,桑暮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租人房子,結果和人孩子談起了,還瞞得死死的。老實說,桑暮是擔心會給汪曼雲造什麽不好的誤會。

可偏偏這個時候,邢舟的手就和糊了膠水似的,怎麽都掙不開,場面變得異常尷尬。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汪曼雲角平直,能明顯看到瞳孔的擴張。像是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一時難以平複緒。

然而在桑暮腦子發昏的下一刻,汪曼雲突然瞪著眼睛看向邢舟,不知怎麽,臉上好似還期待著期待,“了?”

桑暮:“……?”

還沒等邢舟回答,汪曼雲突然一拍手,臉上綻開藏不住的笑容,自問自答,“了!”

這一嗓子吼得了下,桑暮心髒狂跳不清狀況,又莫名覺得這兩聲分外耳,好像誰說過似的。

沒給桑暮思考的空間,汪曼雲突然一把將拉到懷裏,“好好好!好啊!”

原本汪曼雲是在附近找朋友打麻將的,出來後到了路口就看見輛越野拐進去,一眼就認出了這車是邢舟的。

想著到了這個點,他那車行應該關了才是,便順路過來看看,沒想到到讓發現這麽大一事兒!

桑暮被這反轉沖擊得到七葷八素,不知道說什麽時,就見汪曼雲甩了邢舟胳膊一掌。

“臭小子!這好事兒不知道和你媽說?”汪曼雲瞪著邢舟,沒好氣道:“合著我給你心這麽久,你著啥也幹了是吧!”

“我那不是怕你嚇著暮暮,想和先說一聲。”邢舟看著汪曼雲懷裏那個明顯愣住的姑娘,無奈道:“媽,你要不先松開?”

這麽一提醒,汪曼雲的注意力忙回到桑暮上,“不理這小子,走走走,回家,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桑暮不知道是自己腦子轉不過彎兒還是什麽別的原因,他們說的這些,一句也沒聽懂。

“阿姨你們——”

“誒媽!”

這下,海邊是去不了。

家裏冰箱的食材很多,汪曼雲看樣子是高興的很,拉著桑暮止不住地笑,怎麽看怎麽好。

桑暮和邢舟給汪曼雲打下手,小小的廚房變得格外擁,汪曼雲角一拉,二話沒說就把邢舟推了出去。

“今兒是例外,之後進廚房這事兒你給我麻利點兒!”汪曼雲邊說著邊狠剁了兩下菜,“下次我來要是見桑桑掉二兩,小心我削你!”

盡管早就知道這對母子日常劍拔弩張,可見這舞刀弄槍的,桑暮還是想趕著解釋一下。

就這段日子,天天被邢舟五花八門兒的投喂,別說掉了,不增就不錯了!

然而,邢舟好像很汪曼雲這樣的要求,答應得極其幹脆。

見汪曼雲正出去拿囤放在客廳壁櫃的煎鍋,就趁著桑暮來廚房門邊的垃圾桶扔東西,又悄沒聲湊過去,“這段時間不是吃了多的?長沒?晚上我看看?”

桑暮猛地擡頭看了眼,生怕汪曼雲聽見,看還沒轉過來才松了口氣,用手肘猛地了邢舟一下,“你別說話了!”

這頓飯吃得還算輕松,汪曼雲滿心滿眼在桑暮上,像有說不完的話。

反倒是邢舟,了多餘的那個。

臨末了,汪曼雲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兒子上。笑著掃了眼,而後頗有深意地看向桑暮,“我之前還覺得他和他爹一樣,糙漢子一個什麽都不懂,現在算是知道,那是他沒上心。”

“你是不知道,邢舟之前——”

“媽。”

汪曼雲的話聲突然被打斷,猝不及防。

聽著正好奇的桑暮擡起眼,就見邢舟看過來,又不知怎的,匆匆移開視線。

片刻,他手握拳在邊咳了兩下,“媽,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自然的表沒躲過桑暮的眼睛。

汪曼雲忍著笑,“那行吧,正好我要把這喜事兒告訴你爹呢。”

話題就這樣被草草帶了過去,然而桑暮卻對剛剛汪曼雲口中說了一半的事心不在焉。

到底有什麽不能讓知道的。

有問題。

-

洗過澡後時間還早,桑暮坐在開了空調的房間裏,卻怎麽都覺得熱。

平靜不下來,好像有什麽在心口堵著。

滿腦子都是方才汪曼雲和邢舟的小作,分明就是有什麽事瞞著

[我之前還覺得他和他爹一樣,糙漢子一個什麽都不懂,現在算是知道,那是他沒上心。]

[你是不知道,邢舟之前——]

之前怎麽了?話沒說完,被邢舟生生打斷。

空調房裏的溫度很低,但是桑暮覺自己能冒汗。大晚上的,下樓去買了老冰

可能是為了消火。

于是,送汪曼雲回來的邢舟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桑暮叼著沿著樹蔭走,低著腦袋,腳上鞋的裝飾隨著的步子啪嗒啪嗒響。

眼看就要進單元樓,邢舟立刻停好車子,三兩步追上去,“暮暮!”

聞聲,桑暮回了頭,迎面撞上堵人牆。擡頭看到邢舟時,桑暮愣了下,又很快把臉拉下來,像只不開心的小兔子。

邢舟看著手裏咬了大半的冰,問道:“想吃和我說一聲不就了,怎麽還專門下來跑一趟。”

注意到桑暮看自己的表,邢舟皺眉,微微彎腰捧住的臉,“怎麽了這是?”

有了之前的幾次別扭,桑暮算是學會了。有話直說,想問就問。

邢舟的手勁兒大,手掌寬,輕輕一捧就把桑暮的臉出兩坨來,被迫撅著,乖巧又可

桑暮推開邢舟,不滿道:“你有什麽不想讓我知道的?”

剛才想了半天,約想出些沒有證據的眉頭來。汪曼雲以為邢舟糙漢子一個什麽也不懂,是沒上心,之前…

所以之前追人都是不走心的?

桑暮記得邢舟和自己說過他以前沒談過,桑暮也沒覺得邢舟會騙。但是沒談過,不代表沒追過,更不代表沒喜歡過誰。

雖然理智告訴桑暮,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兒,那都是和認識之前的事兒了,時空生氣豈不是很不講道理。

但一想到邢舟可能也曾把對自己這份心用在別人上,就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稍頓,桑暮又蓋彌彰地補了句,“你之前想對誰上心我都不介意。”

迎頭兩句,讓邢舟愣了兩下。不過腦子一轉,很快反應過來。

“是因為我媽那兩句話?”

桑暮沒回答,只看著邢舟,眼睛亮晶晶的。

結合桑暮剛剛說的一掂量,邢舟明白了大半。他一把將桑暮抱進懷裏,手臂牢牢箍著,“怎麽還給我扣帽子呢?”

邢舟盯著桑暮,力證清白,“你聽著,老子只對你一個人上過心,也只追過你一個,沒喜歡過別人。”

字句清晰敲擊在桑暮耳上,讓眼睫不由自主地閃了兩下。

“至于我媽說的…”邢舟閉了閉眼,幹脆心一橫,“之前追你的時候…找我媽幫過忙。”

“什、什麽!”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桑暮驚道,腦子裏湧記憶,“那次阿姨讓我送鑰匙給你…是、是你們演的?!”

聞言,邢舟罕見地躲了下眼神,承認道:“那不是當時怕你誤會我,想趕制造點和你在一塊兒的機會。”

“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事兒的,騙人還彩。”邢舟閉了閉眼,“算了,反正為了你老子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也不差這點兒了。”

空氣陷沉默,好半天,桑暮低下頭,咬住自己的冰兒,應道:“嗯。”

短促的一聲應答,邢舟看到桑暮微揚的

懷裏的人應該是剛洗過澡,又香又。邢舟把人又抱了抱,“我清白了?”

想起這姑娘不高興的原因,邢舟臉上慢慢漾出笑容。然而,還沒等他說話,突然後知後覺一件事兒。

剛才,他聽到什麽來著?

[你之前想對誰上心我都不介意。]

高興沒過半秒的邢舟臉沉下來,手掌扣在桑暮腰背,另一只手按著桑暮的後頸,微微使力,擡起。

仰起腦袋,桑暮對上了邢舟那雙深邃的眼睛。

男人的目鎖著,像是能盯出來,聲線冷厲,“我想對誰上心你都不介意?”

知道自己的問題被拋了回來,桑暮口就想應不介意,然而開口前的瞬間,清晰到了男人眼神的危險。

現在時間還早,夜長。

嚨裏的話拐了彎兒,“介…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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