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島的第三個清晨，過落地窗灑進臥室，在柚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云箏在傅凌鶴懷里醒來，他的手臂還環在的腰間，呼吸均勻而綿長。小心翼翼地轉，指尖輕輕描摹他睡中的廓——微蹙的眉間，高的鼻梁，還有那總是抿出堅毅弧度的薄。

"看夠了嗎？"傅凌鶴突然開口，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他閉著眼準捉住作的手指，放在邊輕咬。

云箏耳尖發燙："裝睡！"

傅凌鶴睜開眼，眸子里盛滿笑意。他翻將在下，晨為他鍍上一層金邊。"傅太太看自己老公不犯法。"他低頭吻，這個吻綿長而溫，帶著海風的氣息。

直到云箏不過氣推他，傅凌鶴才不舍地放開。"今天不出門了，"他指尖繞著的發，"后院有溫泉。"

云箏眼睛一亮。別墅后院的天溫泉被茂的熱帶植環繞，蒸騰的熱氣在晨中如同流的綢。趴在池邊，看傅凌鶴調試水溫的背影。水珠順著他繃的背落，在腰窩短暫停留，最后沒水中。

"過來。"傅凌鶴轉張開手臂。云箏像尾魚進他懷里，溫熱的水流包裹著四肢百骸。他的手掌在后腰，恰到好地著。"還酸嗎？"他指的是前天騎馬時抱怨的酸痛。

云箏搖頭，額頭抵著他鎖骨："你比按師還厲害。"

傅凌鶴低笑，腔的震通過水面傳遞給。他忽然湊近耳畔："會潛水嗎？"

"嗯？"云箏抬頭，鼻尖蹭到他下，"不會。"

"下午教你。"他的指尖在脊椎上輕敲，像在彈奏某種樂章，"這里的珊瑚礁很。"

午后正烈時，傅凌鶴在別墅的潛水準備間整理裝備。云箏走進來，看到他正仔細檢查調節，側臉在專業燈下顯得格外專注。察覺到的目，傅凌鶴招手："先學理論。"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他講解得比專業教練更細致。從水變化到耳平衡，從呼吸技巧到手勢通，甚至將每個可能出現的意外況都列出應對方案。云箏盤坐在他面前，忽然想起他教騎馬時也是這樣——事無巨細，仿佛要把所有經驗都傾囊相授。

"記住，任何時候不舒服就立刻示意。"傅凌鶴最后檢查的面鏡，拇指在顴骨按確保封，"我會一直在你手可及的地方。"

下海前，傅凌鶴堅持在淺水區做適應訓練。他半跪在水中，雙手穩穩托著云箏的腰腹："呼吸放慢，對，就像這樣。"他的聲音過面罩有些失真，但眼神里的鼓勵清晰可辨。當云箏第一次功在水下完完整呼吸循環時，他豎起大拇指，眼尾笑紋在粼粼波中格外溫。

真正潛深海時，云箏攥著傅凌鶴的手不肯放。穿海面形晃的柱，千上萬的熱帶魚群如同流的綢緞從他們邊掠過。傅凌鶴引導一塊橙珊瑚，糙的讓驚訝地睜大眼睛。他在寫字板上畫了個笑臉推給看，云箏笑著吐出一串氣泡，忽然發現恐懼早已消散——有他在的地方，連深海都變得溫暖安全。

返程時經過一片海葵叢，傅凌鶴突然示意暫停。他指向一株紫海葵，只見幾條小丑魚在手間穿梭。云箏看得迷，沒注意傅凌鶴從潛水服暗袋取出什麼。直到他輕扯手腕，才轉頭——他掌心躺著一枚珍珠戒指，在幽藍海水中泛著和的珠。

云箏的呼吸停滯了。傅凌鶴緩慢而鄭重地單膝跪在沙地上，激起細小的塵霧。他指向自己的心臟位置，又指向，最后雙手比出心的形狀。

這個沒有言語的求婚讓云箏眼眶發熱，看見傅凌鶴眼底閃爍的芒比任何珠寶都耀眼。

用力點頭，出手指時差點打翻寫字板。傅凌鶴為戴上戒指的作有些笨拙——潛水手套影響了靈活。當珍珠終于套無名指時，他一把將拉進懷里。面罩相撞的輕微聲響被水流帶走，但那個帶著海水咸味的吻永遠烙印在記憶里。

回到別墅已是黃昏。云箏蜷在臺躺椅上，不時轉無名指上的珍珠戒指。這枚戒指造型別致，兩粒大小相仿的南洋白珠疊符號，象征永恒。

"為什麼是珍珠？"問正在倒香檳的傅凌鶴。

他放下酒瓶，指尖輕戒圈："珍珠需要時間孕育，就像我們的。"夕為他睫鍍上金邊，"而且它不怕海水侵蝕，越磨礪越亮。"

這句話讓云箏心尖發。想起他們經歷過的種種——誤會、分離、生死考驗，最終都化作滋養的養分。傅凌鶴遞來香檳杯，杯沿沾著細碎海鹽。他們杯，氣泡在暮中上升破裂，如同那些說不出口的悸。

夜漸深時，傅凌鶴在沙灘上點了篝火。火映照著云箏的側臉，忽然說："如果沒遇見你，我現在會在哪里呢？"

傅凌鶴撥弄火堆的手頓住了。火星噼啪炸開，照亮他驟然繃的下頜線。"沒有如果。"他聲音低沉，"我一定會找到你。"

"萬一——"

"沒有萬一。"傅凌鶴打斷，眼神銳利如出鞘的劍，"高中的時候你把我救出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栽你手里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后來在拍賣會重逢，我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云箏震驚地睜大眼。海浪聲突然變得遙遠，耳邊只剩下自己加速的心跳。"所以你當時是..."

"故意撞翻你的香檳？"傅凌鶴接過的話，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當然。不然怎麼有機會搭訕？"

云箏把臉埋進掌心，記憶碎片突然串聯線——他總能在需要時出現，了解所有喜好，甚至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小習慣都記得一清二楚。"你早就計劃好了？"

傅凌鶴拉過的手，珍珠在火中流轉著虹彩。"從看到你照片那天起，我的人生軌跡就注定要與你匯。"他拇指挲指，"區別只是時間早晚。"

這句話像鑰匙，啪嗒一聲打開云箏心底某個鎖著的匣子。淚水模糊視線時，看見傅凌鶴后是無邊無際的星空，而他眼里只映著一個人的倒影。

"所以別想那些沒發生的假設。"他吻去眼角的淚，"我保證，無論在哪條時間線里，傅凌鶴都會上云箏。"

海浪輕輕拍岸，篝火漸漸低垂。云箏靠在他肩頭，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珍珠戒指在月下瑩潤生輝，如同他們歷經磨礪卻愈發璀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