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涵關掉直播間,化妝師替補好妝,隨即開拍。
這場戲是何依涵最后一場戲,飾演的蕭貴婦結黨營私,陷害皇嗣,計敗,落得斬首示眾的下場。
拍攝場地就在片場搭建的囚牢之中,黑化后的馨月公主得知蕭貴妃所做的一切后,特來送最后一程。
兩人的妝容對比強烈,婉煙墨眉紅,黑化后眼線加深,勾外翹,氣場尤為強大,何依涵則褪去錦華服,穿著一臟兮兮的囚服,發髻散,神灰敗。
場務喊下“action”,現場一片沉寂,鏡頭前的兩人戲,對完臺詞后,婉煙揚起手,對著何依涵的臉就是一掌。
“啪”得一聲脆響,聞導一眨不眨地盯著監視,屏氣凝神。
這是一個長鏡頭,馨月公主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無害的小白兔,如今睚眥必報,掌摑蕭貴妃也是其中之一的戲份。
面前的孩用了十十的力,何依涵原以為只是個假作,卻沒想孟婉煙是真打,躲閃不及,被打得重重偏過頭去,眼底的錯愕一閃而過。
監視前,聞導演看了皺眉,直接喊了聲“卡”,剛才兩人的表現都很好,但何依涵挨掌的表不對,很怪異,不符合蕭貴妃的人設。
場中央,兩人都停下來,何依涵捂著被打的半邊臉,看向婉煙的眼神有怒意。
聞導又喊了聲:“婉煙剛才的表現力很好,依涵適當把控好緒,咱們再來一遍。”
何依涵的臉上出現若有似無的掌印,的臉冷下來,了刺痛發麻的臉頰。
看向孟婉煙,扯著角笑了笑,低低道:“孟婉煙,你這是不是趁機報復?”
婉煙云淡風輕地睨一眼,也了自己同樣發麻的掌心,眼神有些無辜,“報復你什麼?”
何依涵咬著,看著的表,覺得極為刺眼。
婉煙眨著眼看,一臉歉意地向前一步,抬手替拂去散落臉頰的碎發,溫涼的指腹不輕不重地到人滾燙臉頰上的掌印,何依涵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頓時疼得眉心微蹙。
在外人看來,婉煙似是在查看何依涵的傷口,神關切,表現得姐妹深。
只有何依涵知道,此時的孟婉煙故意低了嗓子,語氣輕蔑又滿是諷刺:“是或不是,你都得挨著。”
何依涵心頭一跳,暗暗握了拳頭。
重拍第二遍時,婉煙的氣勢毫不減,何依涵心知婉煙是怎麼想的,但就像對方說的,無論怎樣,都得挨著。
場務喊下“action”,現場又恢復安靜,婉煙再次揚起掌,“啪”的一聲,掌心落在何依涵臉上。
如此反復三次,每次都是因為何依涵喊卡,當重來第四次的時候,何依涵的半邊臉已經有些腫,幸好有妝容遮擋,咬著牙,被打得重重偏過頭去,距離最近的攝像頭慢慢拉近,給了一個臉部特寫。
這一次何依涵將小貴妃的不甘,怨毒,全都表達得淋漓盡致。
導演高興地喊了聲:“過。”,順便將兩人都給夸了一遍。
何依涵抬頭,挨了四掌以后,臉上的掌印越發明顯。
對上何依涵冰冷的目,婉煙清冷慣了的神,有片刻的松,主上前,滿是抱歉不安地地問詢:“你還好吧?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何依涵心口一梗,婉煙的神人畜無害,很是無辜,讓挑不出任何破綻,可眼神卻在告訴,“誰還不會兩幅面孔?”
何依涵抿,只能在周圍人的目下,放下手,扯著角笑了笑,故作輕松大度地溫聲回應:“我沒事,這點傷不礙事。”
直到婉煙離開,何依涵的兩名助理紛紛圍上來,一個給披服,另一個手里拿了藥膏,給上藥。
“依涵姐,你的臉還疼嗎?”
“我先把這個藥膏幫你涂了,那個孟婉煙應該不是故意的,這個傷怎麼...”
一名小助理話還沒說完,何依涵像是被到了某神經,臉一變,從助理手里奪過那個藥膏直接摔在地上,角勾著抹笑:“連你們也覺得不是故意的?”
此時的何依涵卸掉偽裝,整個人頓時沉沉的,旁的助理看著發怒,瞬間大氣都不敢出。
何依涵的眼底像是鍍了層寒冰,指甲陷進指里,一想到剛才婉煙耀武揚威的神,心底就像扎了刺一樣,讓一刻也不得安寧。
-
一天的拍攝結束,陸硯清帶婉煙去吃晚飯。
去的路上,旁的男人一直握著的手,溫熱的指腹按著的掌心,輕輕地。
婉煙側目看他,知道剛才片場的況,陸硯清作為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別人不了解,但陸硯清肯定看出來了。
婉煙承認,就是故意打何依涵的,之前熱搜的事還沒跟這人算賬,這次還幾掌都算輕的。
婉煙見他不說話,微微挑眉,語氣淡淡道:“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壞?”
本來就不是個十全十的人,孟家算得上豪門,但也沒能將養知書達理的小姐,一直都是這樣的,心眼小,睚眥必報。
陸硯清搖頭,掌心覆上手背,勾著角:“我只擔心你的手疼不疼。”
陸硯清最清楚,以前是,現在也是。
婉煙挑眉,忽然想到剛才在片場的時候,何依涵挨打之后眼眶通紅,含淚泣的神,這的不拿奧斯卡小金人都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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