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說。”
閻振海表有些凝重,嘆息一聲說道:“你跟我過來。”
閻屹洲隨后跟著閻振海來到書房。
“你去打開保險柜,把里面的文件拿出來。”
閻屹洲聽話照做。
爾后拿著里面的文件來到沙發前,恭敬的遞到閻振海面前。
“爺爺。”
“你打開看看。”
閻屹洲有些疑,但還是聽話的將文件打開。
耳邊傳來閻振海的聲音。
“看看吧,都是你這幾年來苦心找尋的證據。”
閻屹洲看到里面的東西時,瞳孔驟,著文件的手都在抖,手指倏然用力,將原本平整的文件出褶皺來。
這些都是關于閻明俊的罪證。
他找了幾年時間,卻沒有半點線索,想不到,這些證據早就已經被閻振海搜集到。
而他之所以找不到證據,怕是因為,這些線索全都被閻振海封鎖了。
閻屹洲不解的看著閻振海。
“既然您一早就封鎖了線索,為什麼又要讓我看到這些?”
閻振海問:“現在知道這些,你怪爺爺嗎?”
閻屹洲現在腦子很。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閻振海,更也說不出是否怪他。
他只知道,閻振海依舊是被他尊敬的爺爺。
如果沒有閻振海,也就沒有如今的他。
閻振海看出閻屹洲的復雜緒,隨即長嘆了一口氣。
“屹洲,作為爺爺,我跟你一樣痛恨他的所作所為,因為他傷害了我的孫子;但作為父親……我又無法接我的孫子將我的兒子送進監獄,你現在也已為人父,應該能諒爺爺的苦衷吧?”
閻屹洲拿著文件的手再次收。
閻振海說的沒錯。
若是從前閻振海跟他說這些,他真的做不到換位思考。
可是現在……
想到那個小團子,閻屹洲整顆心都變得。
他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到半點兒傷害。
可是……
閻屹洲靜默片刻后,抬眸看向閻振海的時候,眼中泛著掩飾不住的執拗。
“爺爺,這是兩碼事,我很理解您為父親的心,但父不能為他的保護傘,被他傷害過的人,又何曾不是自己父親的寶貝?何曾不是被家人呵護著長大?一定足夠優秀,才能站在一個能被閻氏集團東家注意到的位置,我想……那時候的,一定也是家人的驕傲。可的優秀,最終卻了厄運的開始,也了的催命符……”
閻屹洲說著這些的時候,眼中泛著淡淡的水霧。
他如今也是一個兒的父親。
他不敢想象,若到傷害的人是自己的兒,他究竟會是怎樣的錐心刺骨。
又或許,他會化惡魔,送那個人下地獄。
可即便如此,仍是不能解恨。
“哎——”
閻振海長嘆一聲。
他了解閻屹洲的子,知道這件事是過不去的。
即便今天沒有把這些證據給閻屹洲,他也遲早會查到。
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閻振海說道:“屹洲,那你能不能答應爺爺一件事?”
“爺爺您說。”
“不論你想做什麼,至在我有生之年,不要做,可以嗎?”
閻屹洲靜默片刻,爾后松開抿的薄,說道:“我答應您。”
“好,好啊!”
閻振海點頭應著,然后對閻屹洲說道:“你拿著這些東西走吧。”
“那我就不打擾爺爺休息了。”
閻屹洲第一時間返回醫院。
閻振海前腳離開醫院,沈佳就風風火火的趕來。
“枳枳,怎麼提前了這麼多天?對了,我的干閨呢?”
沈佳最近因著一個外貿的單子去了國外,正巧程野在那邊還有一場比賽,事辦完后,兩人準備在那邊玩幾天再回來。
結果才定完一周后的返程機票,就收到了宋枳產子的消息,立馬改簽飛回來。
說話間,沈佳便搜尋著小家伙兒的影子。
一眼就見到了床邊小小的嬰兒床。
沈佳踮起腳,遠遠的看了一眼。
宋枳被的樣子逗笑。
“你去跟前看啊,這樣哪看得清楚?”
沈佳說:“我才從機場過來,一路上接了那麼多人,風塵仆仆的,細菌多,我干閨現在太小抵抗力差,還是先別到跟前了,過幾天等大些了,我收拾干凈再近些看。”
沈佳的細心讓宋枳到欣。
“還是你想的周到。”
沈佳坐在床邊,看著宋枳因失過多慘白的臉一陣心疼。
“看你,生個孩子跟層皮似的,你都不知道,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有多著急,恨不得立刻飛回來!”
沈佳又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
“看到你現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在網上查了一下,這個月對你調理很關鍵,一定不能馬虎!”
“嗯。”
白秀芬在一旁說道:“沈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太太的調理好!”
沈佳隨即說道:“有白姨在我就放心了!”
知道宋枳現在需要休息,沈佳沒有逗留太久便離開了。
出門后,程野正在外面等。
“這麼快就出來了?”
“嗯,吱吱現在需要多休息,我要是再待下去,肯定休息不好了,改天再來看跟那只小團子。”
程野好奇的問:“小團子?”
沈佳笑著說:“我沒換裳,不敢到跟前看,就遠遠的看了一眼,圓滾滾、白的,可不就是個小團子麼?”
聽了沈佳的形容,程野心生向往。
他突然拉住沈佳的手,說道:“佳佳,不然我們也結婚吧,我也想要個小團子。”
“……”
沈佳在愣了片刻后,狠狠拍了下程野的頭。
“連你都是個孩子,再生一個孩子,還要不要我活了?”
程野郁悶的說道:“我很爺們兒的好不好,什麼時候是個孩子了?”
“我說你是,你就是!”
聞言。
程野角邪肆的一勾:“你昨晚騎著我親的時候,怎麼別說我是孩子?”
“程野你流氓!”
“昨晚倒是有個真流氓。”
“……”
沈佳語塞。
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來:“不理你了,我要去看然然!”
……
宋枳和宋嫣然在孕產中心坐月子,閻屹洲與林奇干脆都把辦公室搬到了孕產中心。
梁雅靜說什麼都要留下照顧兒,宋知宴也把辦公室搬到了孕產中心。
而林家爸媽非要留下來照顧兒媳和兩個寶寶,同樣也留在了孕產中心。
加上白秀芬和其他的一些傭人,孕產中心儼然了一個大家庭。
好在是包下了一整層,每個人都有地方住。
一家人其樂融融。
從來沒這麼整整齊齊、熱熱鬧鬧過。
以至于,孩子都已經三個月,即將過百天時,宋枳依舊在回憶那段熱鬧的日子。
市中心平層。
致的嬰兒房里,宋枳正回憶著那段好時。
房間門被推開。
閻屹洲下班回來,才進門就見到宋枳站在在嬰兒床前,眼睛定定的看著寶寶,思緒卻仿佛飄到了很遠。
他從后抱住宋枳,若削下抵在頸窩,聲音里帶著低哄。
“怎麼了老婆,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爸媽離開的這兩個月,覺家里好冷清。”
宋枳在孕產中心住了一個月,回家后不久,因著國外那邊有重要的事需要助理,梁雅靜便依依不舍的跟著宋知宴離開了。
算起來,他們已經走兩個月了。
閻屹洲聞言,先是嘆了口氣,爾后繼續哄著說:“枳屹馬上就到百日宴了,爸媽會提前過來,應該就在這幾天。”
宋枳方才還一臉郁悶,這會兒立刻笑逐開。
好哄的像是個孩子。
“百日宴還有十來天了,我跟然然商量了,準備一起辦,這樣才熱鬧。”
“你決定就好。”
說話間,閻屹洲始終靜靜的看著宋枳。
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宋枳被盯得不好意思:“看你閨去!”
閻屹洲不理這茬,繼續說道:“老婆,自從生了兒后,你怎麼越來越可了?”
宋枳一臉:“有空逗你閨去,總是拿我尋開心,我都孩子媽了,能可到哪里?”
“就算你是孩子媽,在我眼里,你也永遠是最可的小姑娘。”
宋枳被閻屹洲夸得臉頰通紅。
這男今天怎麼怪怪的?
一回來就盯著看,還總是說些甜言語。
宋枳起先還有些疑,然后突然想起什麼來。
自從孕晚期開始到生完孩子的這三個月,兩人都不曾親接。
頂多就是親親抱抱。
而閻屹洲今天這副孔雀開屏的樣子,宋枳不難看出,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宋枳看看嬰兒床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兒,又抬眸看向閻屹洲。
“寶寶才睡下,先去吃飯吧。”
宋枳水不好,便特地請了媽,出了月子就開始偶爾理一些工作了。
平時寶寶有媽和白管家照看著,真正需要宋枳的時候幾乎沒有。
忙完自己的事后,便會看一看寶寶。
白管家更是抱都很讓抱,生怕多抱一會兒就累出媽媽腕來。
吃過飯后,宋枳突然對閻屹洲說:“去洗澡。”
閻屹洲先是愣了一下。
兩秒鐘后立刻明白什麼意思,連忙說道:“老婆,我馬上去!”
閻屹洲說完,便一個箭步沖進浴室。
再次出來時上只圍著一條浴巾。
他抱住宋枳,貪婪的嗅著上的味道。
片刻后。
“老婆,你好香~”
“……”
“真的好香,我好喜歡。”
宋枳這才知道怎麼回事。
雖說水不好,但也偶爾會溢出來一點點。
上便有淡淡的香味。
一周后。
秦家與宋家長輩同一天抵達江城。
宋枳提議,讓兩家的長輩以及宋嫣然一家四口,全都搬到市中心這邊來住。
一來從這邊前往宴會現場會比較方便,二來,一大家人聚在一起比較熱鬧。
其實宋枳是帶著私心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喜歡這樣熱鬧又和諧的氛圍了。
三天后。
百日宴如期而至。
這是三個小家伙兒,正式在外界亮相的日子。
龍胎經過三個多月的發育,早已經不是紅薯了。
雖不及閻枳屹白白胖胖,但也出落得十分致,畢竟父母的基因在那里擺著,再怎麼也不會不好看。
閻枳屹拍百天照時,幾乎不用人在后面拖著,自己就能坐的很穩。
林嫣和宋然因著早產的關系,發育稍微遲緩一些。
照百天相時,需要有人在后面輕輕拖一下。
最后三小只還拍了一張合照。
閻枳屹圓圓滾滾的,一雙眼睛滴流圓,像是兩顆黑葡萄,分外引人注目。
沈佳也終于敢近前,還特地跟白管家學著怎麼抱孩子。
終于將小團子抱在懷里的時候,沈佳整個子都是繃的。
只覺得懷里抱著的小家伙兒乎乎的,好像的表皮下本沒有骨頭支撐。
像是抱著一個白白的史萊姆。
這種覺真的太奇妙了。
“喜歡嗎?”
耳邊傳來程野的聲音。
聲音被得很低,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程度。
沈佳說:“這麼可,不喜歡才怪呢!”
程野接著說道:“佳佳,我們結婚吧,將來……也生一個這麼可的小家伙兒,好不好啊?”
程野的眼神和語氣都十分誠懇。
毫沒有玩笑的分。
沈佳有些遲疑。
說來可笑的。
喜歡程野是因為賽車,覺得穿上賽車服,在賽道上馳騁的程野特別帥。
后來在閻屹洲遇到危機的時候,見到了為朋友兩肋刀無比義氣的程野,又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再后來,程野為了,辭退了相幾年時間的桑晴。
這樣公私分明、不優寡斷的格,再次讓沈佳不可自拔的喜歡著他。
可是……
真正上他,跟他在一起之后,開始每天都提心吊膽。
每次從得知他即將參加比賽,到比賽結束的這段時間里,都無時無刻不擔心著他的安危。
開始懷疑自己。
是喜歡程野這個人,還是喜歡他賽車手的份。
因賽車手上他,卻又因賽車手開始膽怯。
沈佳甚至不敢想,若是兩人真的結婚了,后面很長一段人生,都要度過這樣擔驚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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