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綏順勢握住的手,幽暗深邃的丹眸微微垂下,與對視,薄也扯出一個似有似無的弧度。
聲音一如既往地清洌淡然,“嗯,真的有。”
孟笙了下眉頭,“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之前一直忙著其他的案子,昨天才把你父親的一些資料整理好。”
孟笙聽言,也沒再疑,“你明天打算開車去,還是飛機?”
裴綏牽著一路來到地下停車場,“京市到臨海市開車要六個小時,不劃算,等會回去我來定航班酒店。”
“好。”孟笙點頭,又想起來問,“那司司呢?我們出去那麼多天,司司要送去寵店托管嗎?”
“不用,我已經和聶函打過招呼了,讓他后面每天下班來家里給司司換糧換水,還有給你的杜鵑花澆水。”
他都安排得那麼妥當,孟笙也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翌日上午,兩人吃了早餐,就驅車前往機場。
十一點半,飛機在臨海機場降落。
裴綏訂的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兩間套房面對著面,里面的設備一應俱全。
孟笙在房間里休整了十來分鐘,外邊門鈴響起。
是酒店工作人員來送午餐,在他們擺餐時,裴綏已經打開對面的房門,長一邁,三兩步的功夫就到的房間了。
兩人吃飯間,就已經把接下來幾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雖不急迫,但每件事需要的是耐心。
下午兩點半,孟笙隨裴綏一起到了臨海大地人事部,先提了一些基礎資料,涉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才從人事部辦公室里出來。
走出沒幾米,就遇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老頭看見孟笙,當即停下了腳步,狐疑地問,“你是……老孟家的閨?”
孟笙也愣了下,認出此人后,便展笑著打招呼,“張叔叔,是您啊,好久不見啊,您近年可好?”
“好好好,你爸呢?怎麼樣了?學校這邊忙,我也不出時間去京市看他。”
寒暄了一陣,那神抖擻的小老頭就注意到邊的俊朗男人,“這位是?”
孟笙順著他的目看了眼裴綏,莞爾道,“負責我爸提前退休一事的代理律師。”
裴綏聞言,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直落在的側上。
但的話頭只停頓了三四秒的樣子,便又補充了一句,“也是我男朋友。”
小老頭有些意外。
不過孟笙和商泊禹離婚的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就沒多問什麼,更沒多去說什麼。
只笑著點點頭,對裴綏道,“看著是個不錯的小伙子,笙笙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
裴綏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自己這會是什麼心。
尤其是聽到從口中說出來的那句“男朋友”,心里頭的冰山一角在剎那間就被融化了。
雖然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喜怒不形于,但原先眼眸里的深邃和晦暗在此時也明顯清明了些。
他朝老頭恭敬有禮地頷首示意,“是。您放心,我會的。”
等這位老學究雙手背在后離開后,裴綏才將目重新落在孟笙上。
大概是他的目太過于灼熱,燒得孟笙臉頰發燙,抿看他,“怎麼了?”
“男朋友?”裴綏挑眉,眸子里溢出幾分戲謔,好整以暇地反問,“什麼時候轉正的?我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孟笙聽言,沉靜的眼底掠過一靈。
“轉正?你什麼時候進實習期的?”
“哦,難道是職即正?”裴綏睨著,“像這種況,公司一般都會下達一份簽了字,蓋了章,有法律效應的書面通知給對方,雙方共同簽訂后,合同才正式生效,這合意。”
乍一聽,孟笙還以為他在給自己普法呢。
看他目灼灼,不覺得好笑,“那你先等著,等我回京市了,就給你下達一份書面通知。”
“不用,現在就可以。”
裴綏忽然抓住的手腕,將整個人都帶進懷中,另一只手扣著纖細的腰。
他這作來得太突然,孟笙被嚇了一跳,愣愣抬頭,進那雙幽深如浩瀚夜的眸子。
“可以什麼?”
“可以換一種方式下達這個通知。”
“什麼方式?”
裴綏靜靜盯著的眼睛,隨后視線微微下移,落在被絨口紅覆蓋的漂亮形上。
啞聲說,“蓋章的方式。”
蓋章?
孟笙微怔,但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呼吸不自覺放輕了許多,兩雙對視的眸子好似在中間拉了一條無形的線,讓周圍的空氣都停止了流。
正當想主親上去時,不遠傳來幾道說話聲。
背脊僵了瞬,立即從他懷里退出來,拉著他的手往前走,“裴律師,這是在學校,有監控,有路過的師生,注意影響。”
主要是被人看到了,會很尷尬。
他們這幾天可都要來學校的。
裴綏反握住的手,追問,“那什麼時候補蓋?”
孟笙吃癟,側頭看著仍舊一副清冷沉穩模樣的男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地問出這種話的?
“晚上。”
裴綏淺淺地勾了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便轉移起話題,“我看你和這學校的老師認識,以前經常來這邊?”
孟笙點頭,“嗯,算是吧,以前我媽會帶我來學校這邊找我爸,后來大一些了,會過來玩,旁聽我爸和其他老師的課。”
“今天也沒別的事了,要去逛逛嗎?”
“行。”
孟笙對這學校是悉的,領著裴綏在歷史系院和外語系院溜達了一圈。
兩個系院離得近,中間的校道兩旁種植了蔥郁繁的樟樹,從葉隙間篩落,在路面磚上印出無數晃的斑駁。
周圍學生們的歡聲笑語隨風而揚,飄在這富有青春磅礴的氣息中。
竟讓孟笙有種回到了學生時代的覺。
“在想什麼?”
裴綏注意到的思緒似乎在漸漸發散,意識到什麼,輕輕了下的掌心。
孟笙壟斷思緒,笑道,“在想以前學生時代的好。”
裴綏原本冷淡的神微,腳步也隨之停下,“所有都是好的?”
“不,除了商泊禹。”
孟笙眸和,卻十分堅定和坦。
不會對商泊禹刻意避之不談,因為那塊曾經化膿過的傷已經不疼了,而那塊疤留在那,也不過是為了提醒自己。
那時候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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