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頓住腳。
回眸看向站在通往四樓樓梯上的男人,突然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男人見停下,再次開口說道:“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有,若我真想害你,何必以真面目示人?沿途都是天眼系統,我又為什麼不把自己藏好?”
“……”
鄭抿著。
后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隨時可以走了。”
男人這話說完,鄭反而兩只腳像是灌了鉛,怎麼也挪不了。
他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似乎也真的是在保證的安全,不讓被閻屹洲的人找到才這樣做。
若是現在離開這里,或許很快就會被閻屹洲的人發現。
到那時,會再次失去人自由。
而當沒有利用價值后,就會被送去警局。
那不是想要的結果。
可是留下來,還有機會利用自己知道的事跟他談條件。
思及此。
鄭突然折返。
來到男人跟前時站定。
男人無框眼鏡下的眸子里噙著一意外:“怎麼回來了?”
“我相信你一次,而且,我有事要跟你談。”
男人角淡淡勾起,轉,徑自朝樓上走去。
鄭隨后跟了上去。
房門推開,里面干凈整潔的房間與外面老舊破敗的環境形鮮明對比。
讓鄭稍微放松警惕。
“這里一直有人住?”
“偶爾我會過來待一會兒,順便打掃一下衛生。”
“你居然還會做這種事?”
男人關上戶門,隨手將要是放在玄關柜上,抬手輕輕了下鏡框,說道:“我就是個平常人,做這些不是很正常?”
“……”
鄭努努。
這一刻心底對男人的防備又降低了幾分。
男人目落在鄭上,看著臟兮兮的樣子,隨即說道:“那邊是洗手間,進去洗洗吧,不過這里沒有士,只有我的服。”
“你單?”
“嗯。”
“好吧,那麻煩你幫我找一件可以穿的。”
男人隨即去了臥室,拿出一件白襯衫與一條西,以及一條皮帶。
一并遞給鄭。
鄭拿著服便走進了浴室。
浴室門關閉的一瞬,無框眼鏡下,眸子里的溫和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殺意。
不多時。
鄭從浴室里面出來,上穿著白的男士襯衫,襯衫掖在西里面,竟有種中的。
一眼注意到茶幾上擺放的食,不由詫異了下。
男人說道:“你在外折騰了一天,想必已經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就隨便點了一些,湊合吃一口?”
“謝謝。”
鄭拭著滴水的頭發,一邊朝這邊走過來,隨即坐在沙發上。
外賣的包裝袋上的黏膠是完好的,沒有任何被打開過的痕跡。
鄭親自打開包裝袋。
男人隨口說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話間,男人便起。
鄭住他:“不用了,這里不是有礦泉水麼,我喝這個就行。”
雖是對男人的防備心里沒有那麼強烈,但還是有些自保意識的。
礦泉水總比倒在杯子里的水要安全一些。
“好,我平時喝不慣礦泉水,所以我有自己燒水喝的習慣。”
說話間,男人便起,為自己斟了一杯水。
鄭看著他將杯中水喝干。
“干嘛這麼看著我?難不你覺得我會在水里面下毒?”
鄭扯著角,笑道:“我只是好奇,像你這麼年輕的人,還有自己燒水喝的習慣。”
男人只是一笑,隨口問道:“不然幫你拿個杯子,把水倒出來喝,這樣方便一些。”
“好,謝謝。”
鄭說完,男人便又起幫拿杯子,并細心的把水瓶擰開,幫把水往杯子里倒。
鄭瞥了眼杯中的水,又抬眸看向男人,開口說道:“你就是葉文斌吧?”
倒水的作停頓了下。
爾后又傳來水流的聲音。
鄭被抓現行時,聽閻屹洲提起過這個名字。
其實也只是猜測,但現在看著眼前男人的反應,已經百分百確定,他就是葉文斌。
葉文斌突然笑了。
笑容依舊是溫和無害,親和力十足,
但他將礦泉水瓶蓋擰的作卻十分用力,手上青筋都迸現出來。
鄭失去聯系的第一時間,上頭的人就已經知道,這顆棋子已經失去用。
不僅沒用了,還有可能有大麻煩。
并命令葉文斌除掉鄭。
只是他以前并未殺過人,也深知殺人這種事對自己百害無利。
他只圖財。
自然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命令,就去殺人的念頭。
可是現在。
鄭居然猜到了他的份。
若是這個被人知道,他也將為一顆棄子,那就會很麻煩了。
葉文斌不聲,說道:“這都被你知道了,看來我們兩個的份都已經暴。”
“你放心,他們還不知道是你,他們只是問我,跟我聯系的人是不是葉文斌,所以我猜測,你應該就是葉文斌。”
葉文斌角微微扯了下。
既然這樣的話……
“我猜,你也只是拿錢辦事的人吧,我想見你背后的人。”
“……”
葉文斌眉頭一。
還真是初出茅廬不怕虎,這種要求都敢提出來。
“他憑什麼見你?”
鄭笑了笑說:“憑我知道的中,可以讓閻屹洲推測出真正想對付他的人是誰?”
“什麼?”
“既然是,我自然不會帶在上了,我把它藏在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但如果我死了,那個地方也就不安全了。”
葉文斌表有些凝重。
“他不會輕易見你的。”
“不見也可以,給我一筆錢,再安排我出國,開啟新的生活,我會就此消聲跡,不讓任何人找到,包括閻屹洲,你看這樣行麼?”
“你想要多錢?”
“一個億,一分也不能。”
葉文斌突然笑了:“一個億不是小數目,就算打到你賬上,沒有合理的資金流,你覺得你能取出來?”
“那我就要現金。”
葉文斌差點笑噴:“你對一億現金的積,是有什麼錯誤的認識麼?”
鄭到來自于葉文斌的譏諷,頓時不悅的板起臉:“你什麼意思?”
葉文斌扶了下眼鏡,鏡片底下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兇。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
“什麼?”
葉文斌瞅了眼鄭面前的飯菜和水,說道:“你先吃飯吧,我幫你聯系老板,他應該會有辦法。”
見鄭未筷,葉文斌蹙了下眉頭。
“你還是不信任我?”
“以我現在的境,沒辦法信任任何人。”
“可你總要活著啊,難不錢一刻沒有打進你賬戶,你就一刻不吃我為你準備的東西?那樣只怕沒等錢到賬,你就已經先死了。”
“我看著你打電話。”
鄭沒接葉文斌的話,語氣和眼神都十分堅定,仿佛只要葉文斌不打電話,就不會乖乖吃東西。
“那好,我現在就打。”
葉文斌說著便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輸一串號碼后,便將手機放在耳邊。
“老板,要一個億,承諾拿到錢后消聲跡,不會給您造任何困擾。”
葉文斌微頓,似乎是在等待著對方說話。
片刻后。
葉文斌接著說道:“說有我們的把柄,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按照的意思辦的話,東西就會落閻屹洲手上,到那時,您的份也就敗了。”
“你本沒撥通電話,你居然騙我!”
鄭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傳來,而的視線,就落在葉文斌的手機上。
在特定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手機屏幕黑著,并且哪怕是近距離在他旁邊,也本聽不到有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葉文斌見小伎倆被識破,也不再裝了。
“嗬……居然被你發現了,想不到你防范意識還強的嘛。”
葉文斌笑著。
溫文爾雅的臉上,頓時浮現起豺狼般的兇狠。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鄭,緩緩把手機放下,又慢條斯理地裝進西口袋里面。
做這些時,他的視線沒有一刻從鄭上移開。
鄭意識到自己有危險,頓時屏住呼吸,一寸寸的朝著門口挪去。
而的小作,在心思縝的葉文斌面前,就像是小兒科般稚又有趣。
葉文斌倏然擋在前面。
兩人很快撕扯起來。
葉文斌沒想到鄭竟然還有兩下子,可畢竟是個人,加之一天沒吃東西,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他很快把鄭摁在地上,并狠狠揪起的頭發,迫使仰起臉。
爾后拿起桌上那杯水,往里灌。
“喝,喝啊!”
鄭被水嗆得直咳嗽,但知道,這水定然被葉文斌做了手腳,毫不肯下咽。
“原本只想制造一個自殺現場的,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可那又怎麼樣呢,防來防去,結果還不是一樣,晦氣的,你臟了我的手!”
“喝!不想太痛苦就趕喝下去。”
在鄭去洗澡的時候,水杯就被葉文斌涂抹了氰化。
葉文斌一邊暴的往鄭里喂毒藥,一邊面目猙獰的說道:“本來我還有些猶豫,可你猜出了我的份,所以……你必須死!”
“唔……”
鄭閉,力搖頭,怎麼也不肯乖乖吃藥。
突然。
注意到茶幾上的煙灰缸,一把抓起,猛地朝葉文斌頭上砸去。
“啊!”
葉文斌吃痛,慘一聲。
鄭趁機推開他,猛地朝戶門跑去。
葉文斌想要追,可起的瞬間突然頭暈目眩,他抬手上自己的頭,手心里滿是鮮紅刺目的。
……
鄭才跑出樓道,迎面撞上兩個人高馬大的西裝男。
頓時兩發。
深知自己沒辦法從兩個男人的手上逃,也就沒再浪費力。
“你們是閻屹洲的人?”
黑人沒言語,只將鄭架上車。
不多時。
鄭被帶到一廢棄工廠中。
進車間后,黑人用力一推,直接趴跪在地上。
抬眸時,正巧迎上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
閻屹洲坐在椅子上。
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鄭,強烈的迫縈繞在整個工廠車間,呼吸都變的不太順暢。
“你派人監視我?”鄭這話才說完,就意識到什麼,瞬間擰起眉頭:“廢棄別墅里面,是你故意安排讓我在他們手里逃跑的?”
“我該夸你聰明,還是該罵你蠢呢?”
鄭頓智商被人在地上碾。
自知無法逃,說道:“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如果我說出來,你會給我什麼好?”
閻屹洲俊逸的臉上劃過一抹嘲諷:“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鄭語塞。
的確。
現在連保住自己的命都是問題,又有什麼資格跟閻屹洲談條件。
“那你要確保我的安全。”
“這是自然。”
閻屹洲話音落。
鄭這才開口說道:“幕后指使者是誰我不知道,只能給你一些我了解的線索。”
閻屹洲努著。
點頭。
他沒說話,可每一個眼神與作,都著上位者的迫。
讓鄭生畏。
“想必你現在已經知道,聯系我的人是葉文斌,是他讓我在宋枳的飯菜里面下墮胎藥的。”
“有次我給他打電話,他正在用另一部手機與人通話,我只聽到含糊不清的兩個字,說什麼‘姜氏’是不是這兩個字我不確定,但發音應該不會錯。”
“后來他立刻結束了那邊的通話,警惕的問我有沒有聽到什麼,我假裝信號不好才蒙混過去。”
“姜氏?”閻屹洲輕咦。
鄭篤定道:“就是這兩個字!”
“你確定?”
面對閻屹洲強大的氣場,鄭自然是不敢說謊的。
說:“我現在只能依靠你,怎麼會說謊騙你?再說,葉文斌想要殺我滅口,我更加不會替他們瞞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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