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個名字！哥，你也認識啊！”墨昭野是個神經，還沒發覺異樣，倒是站在角落的韓影覺察到大BOSS上的越來越低的氣，已經忍不住捂臉了。

墨昭野見裴度對霍家的事有興趣，心地補充：“裴哥，這宋景棠聽說出很寒酸，沒爹沒媽，由爺爺一個窮中醫養大。不過人倒是很有手段，能嫁給霍云深也算是嫁進豪門……哎呀，可惜命薄接不住這福分，沒兩年就難產……”

“咳咳！”韓影實在聽不下去，咳嗽了兩聲，又踢了墨昭野腳后跟一下，瘋狂給他使眼，示意他閉。

結果墨昭野完全沒懂，他有點莫名其妙，“韓助理，你嗓子不舒服，踹我干嘛？”

韓影：“……”

好好好，眼拋給瞎子看。

電梯已經停在一樓大廳，裴度把手機丟給墨昭野，邁開長往外。

墨昭野一看手機，剛才宋景棠的那個視頻已經被刪了。

門口，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韓影快走兩步，上前替裴度拉開后座車門，他自己坐進副駕駛座。

跟上來的墨昭野想上車，手一拉車門，發現鎖死了。

墨昭野：“？”

墨昭野拍了拍車窗：“哥，我還沒上車呢。”

車，裴度完全當他是空氣，面無表地吩咐司機：“開車。”

黑邁赫直接了出去，留下滿臉懵的墨昭野在原地凌。

車很安靜，準確點來說，是死一樣的安靜。

直到，裴度冷淡的聲線。

“查一下那個霍云伊。”

“是。”

韓影面上冷靜地應著，他過車后視鏡飛快地看了眼后座裴度的臉，心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夜深濃。

宋景棠坐的那輛車，終于回到別墅，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了。

原本從霍家園林回來，只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可司機在路上接了一個電話后，就開始故意繞路。

宋景棠沒有多問。

心里清楚，這多半是霍云深的意思，他想讓晚點回家，因為歡歡在睡前不愿意看見。

此時霍云深的車早已經停在門口了。

門廊前，連一盞燈都沒給留，自然，也不會有人等。

宋景棠剛下車，后的司機就一腳油門直接開走了。

從下車的地方，到別墅大門口，還有一段路，余瞥見三樓書房的窗戶邊，站著霍云深的影。

他在觀察。

宋景棠只當作不知，笨拙地用盲杖探路，幾次差點摔倒，才跌跌撞撞地到大門。

這時候，門開了。

“回來了。”穿著睡的霍云深出現在門后，一副特意出來接的樣子，他甚至還略帶責備地反問，“怎麼不讓司機送你進來？或者讓他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也好。萬一摔了怎麼辦？”

宋景棠今天已經很累了，卻還得強迫自己跟他繼續虛與委蛇。

“沒事，我以為你睡了，不想吵到你。”

霍云深了的頭：“你不回來，我怎麼可能安心睡得著？”

這些溫的話，他總是這樣張口就來，像不要錢的糖果，免費發放。

忽然有些好奇，霍云深對林心姿也是這樣嗎？

霍云深將牽引到沙發上坐下，又給端了杯牛。

“喝點牛，就去休息吧。你今天應該也累了。”

“歡歡和辰辰他們呢？”宋景棠捧著溫熱的牛杯，輕聲問。

“已經睡下了。”霍云深看了一眼，眼神里分明是責備不滿的，但出口的聲音，卻溫和的聽不出一點端倪，“今天，你嚇到歡歡了。”

宋景棠抿了抿，想開口，但霍云深先握住了的手。

“我理解你的心，但是棠棠，歡歡只是一個孩子。你又缺席了從出生到現在全部的時…對歡歡來說，你就是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

宋景棠想笑，可角卻好似有千鈞重，本抬不起來。

躺在床上的時候，聽得見邊的聲音，記得歡歡會說話的時候，曾經好奇地問過霍云深不止一次，為什麼媽媽會躺在這里？不要我們了嗎？

霍云深要麼是沉默，要麼，就敷衍地說，等長大就知道了。

而林心姿更過分，死都不會忘記，林心姿用最溫的聲音，對的兒說：‘歡歡，既然你的親生媽媽躺在這里不要你了，那我們也不要好不好？’

每每想到這些，宋景棠就心如刀絞！

霍云深和林心姿，這對渣男賤，是他們聯手走了的兩個孩子對本該有的。

這五年里，但凡霍云深給辰辰和歡歡解釋過哪怕一次，有多他們，到愿意付出生命……歡歡也不至于如此依林心姿，一口一個心姿媽媽。

宋景棠死死握手里的牛杯，強下心口的憤怒委屈，出一笑容。

“我知道了云深，以后，我會更注意的。”

霍云深對的態度還算滿意。

他說起另一件事：“對了棠棠，我今天跟爸也商量過了，研發部經理的位置，還是留給你。我讓人事部那邊安排一下，下周你就可以正常去公司了。”

“……”

這個消息倒是讓宋景棠有點意外。

‘嗡嗡——’霍云深扔在桌面的手機突然震了震，有新消息過來。

因為宋景棠看不見，他毫不防著，直接當著的面點開了。

發消息來的是，是霍父霍庭岳。

他發來了一段語音。

霍云深看了宋景棠一樣，直接把語音轉文字。

霍父：【云深，我已經跟華西制藥的高層確認清楚了。裴家二接管華西制藥以后，下一步藥研發的重心，是關于阿茨海默癥的藥研發。這正好是宋景棠最擅長的！大學跟著楚院士研究的方向，好像就是阿茨海默癥！】

宋景棠心中不冷笑。

原來，這才是霍云深忽然改變主意，同意讓自己繼續擔任研發部經理一職的原因。

“云深，誰的消息？你怎麼不說話了？”宋景棠故作茫然地開口問。

“是爸的消息。”霍云深語氣無奈，“他說，對于讓你重新擔任研發部經理的事，有幾個董事不太滿意。別擔心，這些我來理。”

他騰出一只手，握了握宋景棠的手。

宋景棠出笑容：“云深，有你真好。”

“說什麼傻話，我是你丈夫，自然應該保護你。”

霍云深滿眼的溫熱在下一秒就褪去了，他當著宋景棠的面敲字回復霍父。

霍云深：【是，當初楚院士已經幫申請了研發經費，的藥研究已經做到一半了，但后面為了幫我做其它項目，就終止了。我記得所有資料都留著，放在一個牛皮紙袋里，收藏得很小心。】

宋景棠眸微斂。

霍云深所說的牛皮紙袋，正是先前藏在柜保險柜里的那個……

霍父的第二條語音很快傳過來。

霍父：【行，那你抓時間讓宋景棠把這個項目重新撿起來，繼續做下去！只要有這個項目當籌碼，跟華西制藥繼續合作的事，就不用愁了！】

“……”宋景棠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喝著牛。

這個項目，也是手里目前最大的籌碼…要用它重新翻，回到醫藥界！

“棠棠，時候不早了。我們回房間休息吧。”霍云深收起手機，接過宋景棠手里喝完的牛杯放下，他握著的手帶著上樓。

剛走到房門口，霍云深的手機再度響了。

他沒有避諱宋景棠，直接取出手機，點開微信。

這次發消息來的，是他置頂的林心姿。

林心姿：【霍總，你睡了嗎？我現在在醫院…你能來一趟嗎？要是不方便也沒關系。】

接著，林心姿又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里，是纖細蒼白的手，正在輸。看著便惹人憐。

霍云深不聲地在屏幕上打字：【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