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卿用茶蓋斂著茶碗。
他抬眸看向黎枝,溫潤輕笑:“去吧,想買什麼就讓你媽媽刷我的卡。”
因為郁蘭瓷說的是自己想要逛街,所以黎枝自然不會掃的興,剛好今天確實也沒什麼事做,晚上再練功也沒關系。
于是欣然點頭:“好。”
祁鶴卿清雋的眉眼間落了幾分溫,顯然也對兒愿意花他的錢到頗為滿意。
郁蘭瓷朝眨眼:“你爸的卡隨便刷就行了,你不花他的錢他都不舒服的。”
反正這輩子是吃準了祁鶴卿。
以往郁蘭瓷跟他生氣,又要面子不肯跟他明說,卻偏偏非想讓他意識到時,就會故意去商場買一堆東西,然后將品牌包裝袋堆滿屋,堆到祁鶴卿下班回來都無落腳,但他又沒收到任何消費短信。
購了,又不肯花他的錢。
基本上就等同于老婆生氣了,即便他不一定清楚是因為什麼。
這時有人來問黎枝在哪里用早餐。
若說昨天更喜歡獨,有旁人顧著就有種客人的覺,今天倒是無所謂了。
于是郁蘭瓷便干脆讓人將黎枝的早餐送到前廳的院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煮茶逗鳥用早餐,帶著王曬太。
王也愉快地得了一塊蘋果。
它從珍珠秋千上跳下來,低頭用小瘋狂地啄啄啄啄啄啄。
祁嘉澍吊兒郎當地從后院溜過來。
看見妹妹跟爸媽坐在一起相談甚歡,他肆意地勾著,走過來湊熱鬧。
他一眼便看見家里那位陌生員,手去王的秋千:“咦?這什麼玩意兒?誰弄過來這麼一只漂亮小鳥?”
祁嘉澍彎腰湊近跟它大眼瞪小眼。
王盯了他片刻,叼著沒吃完的蘋果,跳著腳轉過去用屁對著他。
“紫兒。”祁嘉澍怪稀罕,“還好看。”
郁蘭瓷咬著祁鶴卿給削的蘋果:“你爸養的新寵,送給你妹了,王。”
“好家伙。”祁嘉澍驚嘆了,“這樓小鵲晚點兒下班回來不得轉就跑?”
他又繞到鳥籠那邊看了王幾眼。
突然就開始幸災樂禍:“好興好喜歡,好想看好期待。哈哈哈哈哈哈……”
黎枝:“……”
咬了口蝦餃,眼睫輕眨:“我可沒說我要養,還是爸爸自己留著吧。”
郁蘭瓷倒頭看向祁鶴卿。
眼尾輕揚,眼波流轉間像是在用目流:“喏,我就說枝枝不會要吧?”
但祁鶴卿卻不不慢地品了口茶。
他淡聲道:“沒關系,喜歡就養,不用拘束。宴京是有大格局的男人,雖然他怕,但是他會為你克服困難的。”
祁嘉澍實在是繃不住了。
他肆無忌憚地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他媽大格局的男人。
他爸一番話把樓小鵲架在那兒,就算他沒有大格局,還敢不有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嗝屁了。
黎枝有些嫌棄地斜眸瞥著祁嘉澍:“祁,你干嘛笑那麼囂張?”
“沒大沒小。”祁嘉澍瞬間不嘻嘻了,“誰祁呢?二哥。”
但他還是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已經開始期待樓宴京今天下班回來后的反應,保不準連夜拖著行李箱逃跑,或者直接把這只漂亮小鳥兒宰了。
黎枝吃掉剩下的蝦餃懶得理他。
反正不會要這只鸚鵡的,雖然很可很喜歡,但畢竟樓小鵲太怕鳥了。
關于鸚鵡的話題沒再繼續。
但祁嘉澍拿出手機,冷不丁在微信上給樓宴京發了個表包——
格局要大.jpg
樓宴京已經被公司文件淹沒。
他心煩躁,又見不到老婆,這會兒正于誰過來臉都會倒大霉的狀態里。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樓宴京沉的黑瞳驟地一松,他以為是黎枝發來的消息,立刻過手機去看,結果發現祁嘉澍的頭像彈出小紅點。
他意味不明地輕嘖一聲。
打開對話框。
然后就看見一個表包——
樓宴京眉梢蹙,眼尾略,瞳仁里緒十分復雜:“什麼玩意兒?”
他本沒祁嘉澍的消息放在眼里。
將手機扔到一邊就繼續看文件,只想快點解決這些玩意兒回家陪老婆。
王依舊暫時歸祁鶴卿照顧。
用完午餐后,祁嘉澍將郁蘭瓷和黎枝送去商場,便轉道去找桑迎。
郁蘭瓷說的那家私人設計師品牌,在整個京都,只在蒼穹里有專柜——京都市中心一最大的奢侈品商場。
品牌名為vorfreude。
是德語的“預見歡喜”。
郁蘭瓷路上跟黎枝聊了許多,這家品牌的首席是在港城的老朋友。
詳說八卦的話。
這人當年在港城還追過,深義重,窮追不舍,屢次提親的那種。
可惜郁蘭瓷看不上。
雖然從小相識,但做朋友很不錯,做老公可確實有點兒接不了。
這位首席設計師至今都還單。
雖然他聲稱不會做挖墻腳的人,雖然過,但已為人妻,那就罷了,他只是看了紅塵所以才決定單一輩子。
但祁鶴卿還是醋過很多回。
每次郁蘭瓷說要去逛vorfreude,他都像盯妻狂魔似的跟著。
這次不一樣,這次有兒替他盯。
母倆說笑著聊八卦。
郁蘭瓷瘋狂跟黎枝吐槽祁鶴卿有多古板多能吃醋,但黎枝不予認同,可看到了祁鶴卿揪完王的扔了又踩在腳下。
爸爸才不是冰塊。
他壞心思多得很。
但是黎枝沒有在郁蘭瓷面前拆穿。
倒是郁蘭瓷被轉移了注意力:“咦?這條手鏈好像有些好看耶……”
拉著黎枝臨時拐一家珠寶店。
母倆忽又挑起珠寶。
而與此同時的vorfreude品牌專柜前下,江芷悠挽著喬莫雅的手臂路過。
江芷悠眼眸微亮:“咦?vorfreude耶!媽媽,我喜歡這個品牌,我想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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