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澍像魂不散的阿飄。
他穿著休閑白襯,領口肆意敞開,出與銀項鏈上字母呼應的紋,戴墨鏡單手撐著門框,帥氣出場。
見樓宴京意態不耐地開了門。
祁嘉澍隨即探頭:“我妹還在化妝?”
樓宴京略微仰回頭去看。
但這時,清脆靈的嗓音便從房間里傳出,伴隨著收拾東西的碎響:“我好啦。”
兩個男人隨即去。
便見黎枝矜地斂了下長發,然后便踩著高跟鞋朝他們走來。
今天選了條千金吊帶短。
香檳撞白的淺系,微蓬但并不夸張的擺,搭配領前顯出幾分明艷的蝴蝶結,將靈張揚展現得淋漓盡致。
出現在兩位男士面前時。
微抬左手,將右邊手肘抵在左手手背上,著墨鏡架上掌大的小臉。
隨后俏抬臉:“出發!”
樓宴京的視線從上緩慢移過,看著戴墨鏡的驕傲模樣,以及鼻尖側邊那顆小痣,又用余淡瞥了眼祁嘉澍。
忽然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你倆真不愧是兄妹,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黎枝那貴小天鵝架勢。
有時候跟祁嘉澍臭屁起來像大狗翹尾、孔雀開屏時還真是如出一轍。
“是嗎?”黎枝將墨鏡勾下來。
略微收著下,睫上翹地轉眸看了眼祁嘉澍:“但我們長得也不——”
可話音戛然而止。
只因黎枝剛轉眸跟祁嘉澍對視,便見他也是向下勾著墨鏡,神態與幾乎無異。
黎枝:“……”
立刻將墨鏡重新推回鼻梁。
祁嘉澍倒是瓣輕勾,他桃花眼,桃花,這會兒笑得也像朵桃花。
隨后朝樓宴京挑眉:“怪不得你從小跟我玩得最好,原來是喜歡我這款。幸虧我還有個妹,不然你豈不是要被我掰彎了?”
樓宴京輕嘖道:“滾。”
但祁嘉澍此時正值意氣風發。
他本不在意樓宴京讓不讓他滾,只將墨鏡推回去后,便扭頭看黎枝:“走?咱先吃飯,行李我讓人過來拿。”
私人飛機,托運手續都不用單獨辦。
會有專人幫忙安排。
祁嘉澍又回房間喊了桑迎,于是他們一行四人便前往餐廳用餐。之后又有專車過來將他們送去機場。
即便黎枝也曾見過不世面。
但在祁家無微不至的安排里,也仍然到了極強的勢力和財力。
以及祁家好像真的對很在意。
商務車直接開去專屬候機廳,奢華致的下午茶早就在休息室備好了。
祁嘉澍記得黎枝說糖吃多了容易長痘,于是特意囑咐了甜品師要放糖,但仍然要保證口和甜度恰到好。
黎枝坐在休息室里。
舉著叉子,用手機拍了張自拍照,發給一直弄自己微信的付夏。
隨后將蛋糕含進口中。
但不甜膩的油,伴著抹茶的清香很快就融化開:“咦?不甜哎。”
“好吃?”祁嘉澍肆意地翹著二郎。
黎枝心愉悅地點頭,笑道:“不甜就是我對甜品的最高評價。”
控糖,口味上也不喜甜。
祁嘉澍散漫地勾了勾:“咱媽以前也是這麼說。”
“真的嗎?”黎枝眼睫輕眨。
雖然還沒見到郁蘭瓷,但似乎已經逐漸覺到了緣關系的奇妙。
就像見到祁逾白第一眼便覺得親切。
有著跟祁嘉澍一樣的作習慣。
跟郁蘭瓷一樣的口味。
以前喬莫雅還覺得莫名其妙,哪有生長在江南宜城的姑娘這麼排斥甜口的。
如今看來,的確本不屬于宜城。
黎枝不由更加期待落地,見到一直存在于祁嘉澍描述里的親生父母。
也就在這時。
專屬候機廳外傳來些許嘈雜聲響。
工作人員畢恭畢敬,微躬點頭,參差不齊地陸續喚道:“祁總。”
聞聲,祁嘉澍率先抬眸。
看見從休息室外走進來的男人,他微有訝異地亮了下瞳仁:“哥?”
祁逾白鶴骨松姿。
他一襲闊的黑西服套裝,鼻梁上架著斯文溫潤的銀邊眼鏡,盤著手上的黑佛珠,踩著皮鞋走進休息室。
祁嘉澍立即起,箭步走過去,眉梢牽著喜:“你怎麼跟著來了?”
祁逾白眉眼端得清冷。
住眸中鋒芒的銀邊眼鏡,將他那張骨相極佳的白玉端得更加清絕。
他指尖微停。
抻腕時約出袖口的殷紅小痣。
祁逾白并未立即理會弟弟的追問,他只先掀起眼眸,看見那抹坐在不遠沙發上的影,眼眸里的清冷淡了許些。
看見黎枝在。
他這才挽淡聲道:“接枝枝回家是家中今日最大的事,媽說怕你躁,總歸飛機都要從京都過來,我便干脆隨著一趟。”
祁嘉澍頗為不滿地輕撇了下瓣。
他小聲嘟囔:“我就知道……我哪里躁了?妹妹還不是我找到的!”
祁逾白淡聲輕笑了下:“是,所以媽還讓我跟你說,回來后,記得去提個車。”
祁嘉澍的眼眸又忽然亮起。
他驚愕道:“提車?哪輛車?不會是阿波羅太神吧?我上個月就跟爸說想要那輛!真的啊?真給我買了???”
祁嘉澍的心直接飛回京都。
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揭曉答案,又七上八下覺得是不是大哥哄他。
他追著祁逾白想要問個究竟。
但祁逾白卻早已將他略過,邁著長便徑直朝黎枝走過去。
黎枝原本還在著小蛋糕。
但聽見聲響時,便也跟著扭。看見忽然出現在阿勒泰機場的祁逾白,不免覺有些恍惚:“祁大……”
幾乎是下意識出聲。
但想起什麼,齒尖又忽然輕輕咬了下叉子,隨后松口將叉子放回甜品盤旁,眨著眼睫站起來:“大哥?”
沒想到祁逾白會出現在這里。
倒是樓宴京儀態自若,他散漫地放下翹著的二郎,漫不經心地勾起,立刻跟著黎枝喊了一聲:“大哥。”
祁嘉澍當即在旁邊斜楞樓宴京。
桑迎也跟著喊:“祁大哥。”
祁嘉澍瞬間變嬉皮笑臉。
祁逾白微頷首示意。
他收回視線看向黎枝,原本盤撥著佛珠的指尖微收,抬手輕了下的腦袋,溫笑道:“我就說有緣會再見的。”
一场空难,她成了孤儿,他也是,但却是她父亲导致的。八岁的她被大十岁的他带回穆家,本以为那是他的善意,没想到,他是来讨债的。十年间,她一直以为他恨她,他的温柔可以给世间万物,唯独不会给她……他不允许她叫他哥,她只能叫他名字,穆霆琛,穆霆琛,一遍遍,根深蒂固……
三年婚姻,霍銘軒為了心中的白月光,一次次傷害真正愛他的秦淺沫。直到她的心臟被人摘掉,他才驀然驚覺,他的心,也跟著空了。一別經年,帝都賀家的盛宴中,那個連夢中都不舍得出現的女子踏著星光走來,霍銘軒當場失控,瘋了一般來到她的面前。她卻沖他盈盈淺笑,仿佛根本不認識他一般:“你好,我是秦淺沫,這位是我的丈夫賀禹辰。”
不接吻、不留宿、不在公開場合調情……這是他和她之間的規矩。不管床上如何,床下都應時刻保持分寸;關于這一點,余歡和高宴一向做得很好。直到余歡所在的律所新來了個實習生,而人那正是高宴的外甥——事情開始脫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