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澍找到哄妹妹開心的突破口。
推著嬰兒車便帶出了門,一路去追那些小孩吹出來的彩泡泡。
小家伙終于不哭了。
坐臥在嬰兒車里嘎嘎樂,甚至對祁嘉澍都不害怕了。
妹妹的笑聲是最好的興劑。
越樂,祁嘉澍越上頭,不知不覺推著嬰兒車追泡泡追了好遠。
直到那些小孩玩夠不吹了。
小家伙也玩累了,耷拉起了眼皮。
祁嘉澍轉準備將推回去,讓月嫂把抱回的小床香香睡覺。
哪料這時。
一男一突然朝他們沖了過來,配合著抱走嬰兒車里的娃就跑。
年僅三歲的祁嘉澍嚇傻了眼。
當年的他也還從未見識過社會險惡,更沒想到還有當街搶人這種事的發生。
見妹妹被陌生人搶走。
他連忙邊喊就邊撒著小短去追。
但他哪里是兩個年人的敵手,沒追兩步就讓人販子跑沒了影。
等到大人回來,別墅大門的守衛發現出了事時,那對男早就拐走小千金躲避著監控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祁鶴卿得知后立刻聯系警方封了宜城。
展開地毯式搜索。
但至今都沒有任何結果。
三歲,未必會記事的年紀,可當年場景卻給祁嘉澍留下極重的心理影。
妹妹是他弄丟的。
這事兒在他心里是個坎,過不去,放不下——他無論如何都要將找回來。
裴寂和盛今安也是知道這個。
所以每次眼睜睜地看著祁嘉澍為了找妹妹的事犯蠢,他們都什麼也說不了。
“喝吧。”
一切都在酒里。
裴寂嘆息著舉起酒杯:“實在不行咱看點樂的,看京哥在直播綜上把妹。”
祁嘉澍仰頭悶掉這口酒。
鋒利的結在冷白頸上下,泛薄紅,懶淡輕嗤:“沒興趣。”
他特麼的才跟桑迎分手!
誰要看兄弟在綜里甜把妹!
祁嘉澍無語,他傾攬過一瓶酒,握住瓶又往空酒杯里繼續斟。
也就在這時,他不經意抬眸,視線在裴寂和盛今安架在包廂里那想無視都很難的投影大屏上隨意掃過。
彼時六人已經離開俄式餐吧。
江芷悠尷尬至極,手指絞著擺,沒想到自己的裝行為反遭打臉。
俄餐是假的。
里面主菜都是牛排和披薩,本不是什麼正宗的俄羅斯菜系。
就連俄羅斯老板都是假扮的。
他充其量是個混,還只有是俄羅斯人,教過他幾句基礎的俄羅斯語,水平都比不上只是出國流過的黎枝。
祁嘉澍對此毫無興趣。
但就在這時,鏡頭忽然切向剛打贏了漂亮勝仗的驕傲小天鵝黎枝。
暮已至。
絢麗的晚霞與暮影,流轉在黎枝抬起的那雙清艷眸間。
許是攝影師也覺得這角度絕。
鏡頭拉近。
只見黎枝眼睫眨,目流盼。
生得極其明艷的眉眼像將彩都匯于一,就連煙霞也在后輕籠,于粲然生之余映亮鼻尖上的那一顆小痣。
祁嘉澍的手驀然一抖。
剛端起的酒杯,酒水濺落在手上,順著鋒利冷白的腕骨往下淌。
“這姑娘是誰?”祁嘉澍聲線發。
他盯著屏幕上特寫的那張臉,只覺眉眼與母親郁蘭瓷高度重疊,鼻尖上那顆小痣,更是他記憶中妤兒的模樣。
裴寂和盛今安看向屏幕。
他倆沒注意到祁嘉澍表的不對勁,只坦然道:“這就京哥他老婆啊。”
祁嘉澍眼眸忽瞇。
裴寂還特意補了句:“我跟你說過,京哥在宜城讀高中時就暗的那個,你當時不信邪,還跟我賭了張空白支票來著。”
也是宜城……
祁嘉澍驀然起。
他靜大得包廂都三,盛今安手里的酒都抖濺了,他抬頭:“你干嘛?”
“24歲?”祁嘉澍看向那兩人。
裴寂茫然點頭:“好像是吧,中芭首席,黎枝,百度百科上都有資料。”
地點對得上……
年齡也對得上!
這張臉和鼻尖上的痣,更是讓祁嘉澍快死寂了的心驀然鼓噪起來。
他箭步就準備離開酒吧。
裴寂跟著起:“澍哥!你去哪兒?”
“找黎枝!”祁嘉澍匆匆丟下一句話,便從口袋里抄出手機要打電話。
盛今安攤手:“你看我說啥,不出倆小時這人就得去找桑大人復……等會兒,你剛剛說你找誰???”
裴寂腦震了半分鐘。
隨后回過神來:“找黎枝?”
“臥槽!”他猛然了個口,“祁嘉澍你他媽狗日的渣男!你該不會剛跟桑迎分手就看上了京哥的老婆吧!!!”
但祁嘉澍沒再理會。
他滿腦子都是黎枝那張臉,甚至不斷在腦海里跟24年前躺在嬰兒車里朝他笑的白小臉合重疊。
祁嘉澍產生了一種預。
一種強烈的預。
一種或許是來源于緣紐帶,刻在骨子里天然指引著他的預。
黎枝就是他妹妹……
一定是。
他就要找到妹妹了!
-
綜直播還在繼續。
晚餐最終還是由黎枝決定,去了市中心最好最有名的那家新疆食府。
不輸那家俄式餐館的奢靡華麗。
異域磚石,樓蘭立柱,吊燈壁畫,以及穿白襯打領結的維族一米八帥哥服務員,將用餐驗一整個拉滿。
林茸嬉皮笑臉。
跟這些帥哥們有說有笑,甚至還拉著人去舞池學了幾段新疆舞。
商敘冷笑:“呵。”
他晃著手里的酒,冷眼斜睨跟帥哥們跳舞跳得臉蛋紅撲撲的林茸。
似是不屑。
他本想扭頭跟樓宴京吐個槽,卻見他低著頭跟黎枝湊在一起飲酒談笑。
只好識趣又憋悶地背回了。
“叮——”
兩盞致的新疆酒輕輕撞。
黎枝明巧笑,彎著剝了殼的荔枝般清潤眼眸,歪頭朝樓宴京的方向倒了下,主端起自己的酒水:“干杯~”
-
還有一章,深更半夜。
別等我,明早看,我熬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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