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與季氏也不再有任何母名份。

季氏活著，不需要問安侍疾。

季氏死了，也不需要為其守孝。

皇帝這讓步讓得有點大了，竟僅僅只是保下了季家，而放任了季氏由妻貶為妾。

莫不是有什麽陷阱？

“……欽此。”

顧知灼沒有謝恩。

說白了，聖旨是在這件事上加了一層遮布，季家沒有抗旨，從江南嫁過來的依然是季元初，季若只是陪嫁媵妾。

季南珂松了一口氣。

這個結果好歹讓不至于被牽連獲罪。的運氣還是一樣的好，總能柳暗花明。

李得順親手把顧知灼扶起，并道：“顧大姑娘，皇上今日得了西疆的八百裏加急。”

來了。顧知灼出了恰到好的訝：“難道是邊疆有急報？”

李得順面喜道：“涼國終于願意歸還國公爺的骨了。”

這一切是顧知灼一心謀劃的結果，但是現在，的心依然像被刀攪了一樣痛得不能自抑。

正在季南珂邊俯小做低的謝璟聞言也不扭頭看了過來。

他聽著驚喜加地問了一句：“真的嗎？”像是在笑，但是，又沒有半點笑意。

“哎，國公爺的骨原來這麽多年一直都在涼人的手上，去歲涼國和大啓談及邦時，才說出此事，皇上就一直在催促涼人還骨，也不敢告訴顧家生怕你們著急。好在，涼國終于答應了。這不，已經送到了阿烏爾城。皇帝一得知這個消息，就讓咱家立刻來告訴你了。”

“皇上還說，顧家若是願意，可以親自去接國公爺回京。”

顧知灼放開了攥著的拳頭。

剛和顧白白一同上來的顧繚繚聽到了最後一句話，眼眸瞪大到了極致，眸中充滿了驚詫。什麽骨找到了？！

“顧大姑娘節哀。”

李得順把手中的聖旨往前遞了遞，又道：“皇上口喻，小季氏是作為大季氏的媵妾進的鎮國公府，無需扶正。”

皇帝果然是不計代價也要保下季氏！

也就是說，上一世，真的是因為季氏出賣了鎮國公府，所以，顧家滿門流放後，唯獨和顧琰能幸免于難，著顧家的富貴，用顧家的和骨全了他們的一世榮華。

好恨！

顧知灼心裏在滴，面上沒有流出分毫。

“顧家明白。”

顧知灼接過了聖旨，手裏沉甸甸的，重若千斤。

季氏站在一旁，把這席話聽得一清二楚，整個人搖搖墜。

妾？

不！

那琰兒呢，琰兒豈不是要了庶子。

所有的沖擊像是煮沸的熱沖上了腦門，想住李得順，有無數的話要說，可是，所有的話全都堵在了嚨裏，張開卻不過氣。

季氏恍惚間回到了八年前。

馬車翻了，和長姐兩個人一同滾下了山崖，們運氣好，掉在了突起的石頭上。長姐告訴別害怕，說府裏很快就會找到們的。後來，府裏果然找到了們，當那條繩子垂下來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把長姐推了下去。

那之後的日日夜夜，再也沒有安生過。

後來，京中來迎親，的被發現了，好怕，甚至想著幹脆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為長姐抵命算了。

“沒事，我幫你。”

他沒有揭穿，他把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他就像神邸一樣出現在的生命裏，而如今，也是他，把推向了更暗的深淵。

季氏再無知覺地倒了下去。

“姑母！”

季南珂眼神駭人，滿含怨氣，終于忍不住道：“你非要做得這麽絕嗎，一點餘地都不留。”

顧知灼挑釁地嗤笑道：“對。”

“不服就憋著。”

“顧家，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