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璲:“晨練。”
解手肯定也會順便解一下,但那不是他早起的真正目的。
姚黃怔了怔, 茫然問:“晨練?”
趙璲握住太子妃的手, 垂眸解釋道:“我的只是恢復了行自如,武藝想要達到四年前的水平,還需要重新練起。”
業于勤荒于嬉,縱使是武學高手,懈怠久了也無法維持巔峰時的境界。
趙璲喜歡讀書作畫, 但練武亦是他所喜。
姚黃明白了,在太子背后親了一下, 裹著被子躺回枕頭上,困倦道:“那殿下好好練,我接著睡了。”
趙璲太子妃的頭發,穿好裳走了,要去前院換練功服、拿槍,順便解手。
姚黃一直聽著外面徹底沒靜了才喚昨晚守夜的春燕進來,問:“什麼時辰了?”
春燕:“才卯時兩刻, 今日又無朝會,殿下怎麼起得這麼早?”
姚黃笑道:“殿下要去練武。”
春燕頓時出了一臉欽佩的神。
姚黃也很欽佩,家里的哥哥們勤于練武是為了考武進士,當差后繼續練武是為了進武藝爭取繼續晉升,太子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憑著腦袋里的才學韜略足以讓他坐穩儲君的位子,可這人竟然還要天不亮就起床晨練,恢復昔日的文武雙全。
等了一刻鐘左右,姚黃也起床了,洗臉更,頭發簡單地用簪子挽起來,沒帶丫鬟一個人悄悄去了前院。
前院安安靜靜,院子里并無太子晨練的影,這時,飛泉發現了躲在游廊拐角的太子妃,趕迎了上來。
姚黃問他:“殿下呢?”
飛泉笑道:“殿下去鹿園練槍了,那邊地方大,離這邊還遠,打擾不到娘娘與小公子休息。”
姚黃點點頭,讓他不用聲張,又一個人往鹿園去了。
青靄正守在鹿園門外,紅日將升天熹微,青靄聽著園太子練槍帶起的一陣陣破空聲,不自覺地也跟著打起一套簡單的拳法來,打完一拳轉的功夫,驚見對面太子妃躡手躡腳靠近的影,青靄先是嚇了一跳再是臉上一熱,忙站好了
姚黃及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青靄:“”
離得近了,姚黃小聲道:“我來看看殿下練槍,你就當不知道。”
太子練時姿態狼狽,姚黃配合地不去窺,但練武的太子只會英姿發,姚黃便忍不住來欣賞一下自家夫君的另一面。
青靄可是太子邊的近侍之一,換個小宮來窺太子,青靄一個眼神就能把對方嚇哭,可今早來窺的是太子妃,青靄一下子陷了兩難,攔吧,這可是太子放在心尖上的太子妃,不攔,萬一太子不想讓太子妃瞧見他尚未恢復巔峰的槍法
青靄哀求地看向太子妃,希太子妃別難為他。
姚黃安他道:“放心,我保證事后殿下不會怪罪你。”
青靄只能放一半心,因為他雖然相信太子妃有哄好太子的能耐,但他比太子妃更懂何為伴君如伴虎。
太子妃看見的太子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只有他們這些近侍知道太子還幽居竹院無心外出時,都能輕飄飄一句話置了妄想挑撥太子夫妻關系的畫眉。
皇家的威嚴凜然不可侵,說不定將來哪一天他犯了什麼錯怒了太子,太子就會把今日他擅自放太子妃靠近窺視的小錯一起算上。
奈何青靄空有謹慎之心,卻不敢真的阻攔太子妃,只能下這份忐忑讓到一旁。
而在姚黃這里,就是來看看自家夫君晨練,哪就需要顧慮那麼多了?太子真若因為這點小事就責罰與他分深厚的青靄,那姚黃也該好好掂量掂量以后該怎麼與太子相了。
繞過青靄,姚黃悄悄湊到了鹿園的木門前。
兩扇木門下面是完整的木木板,上面與姚黃肩頸齊平的位置做了鏤空的雕花,姚黃便躲在沒有鏤空的門板后,過鏤空的窗孔朝里面去。
鹿園中間有一片寬敞的草地,太子就站在中間的小徑上,手持一桿丈長的寶槍,槍漆黑如墨,槍頭在熹微的晨中暗芒現。
姚黃看過來時,太子側對著,步伐從容不迫,與和緩的槍勢相襯,也符合姚黃習慣的那個溫雅的太子。
忽地,太子槍尖一轉,一雙狹長眼也如鷹隼般朝來。
姚黃就被如此陌生又凌厲的視線給釘在了原地。
過鏤空花窗,趙璲認出了那雙悉的圓潤眼眸,心中亦是一驚,一邊放緩神一邊收了槍。
本以為太子妃會推門而,未料太子妃竟回腦袋了門后。
并沒有離開的腳步聲,趙璲頓了頓,朝門口走去。
推開半邊門,趙璲沒去看出現在余另一側的青靄,直接看向右手邊墻而立的太子妃。
姚黃兀自心有余悸,沒敢看他。
趙璲這才看向青靄。
青靄心領神會,匆匆退到了太子、太子妃絕對看不到他的地方。
趙璲握住太子妃的手,牽著了園,關上門,再把太子妃帶到一旁的墻下,一邊將手里的槍撐墻放好,一邊解釋道:“方才我不知門口窺的人是你。”
姚黃嘟,幽怨地瞄他一眼:“除了我,東宮誰還有膽量跑來窺視殿下晨練?殿下本就知道是我,連我也容不得,所以才那麼兇。”
趙璲將拉到懷里,了的頭:“不許胡說,我走時你明明隨時都能睡著的模樣。”
太子上的練功服看起來飄逸,其實很寬松,姚黃一抱上來就能格外明顯地到太子勁瘦的腰線,無意般收手臂,再太子才練完槍而起伏比較明顯的膛,哼道:“本來是很困的,可一想到殿下練槍的威武影,我就不困了,寧可冒著夜趕過來也想一瞻殿下的風采。”
趙璲:“”
掃眼東方天邊已經泛起的一抹緋紅朝霞,趙璲默默接了太子妃冒著夜趕來的說法,回憶他剛剛的幾個槍招,趙璲道:“才剛剛悉持槍而已,何來的風采。”
姚黃仰頭,對著太子的俊臉道:“殿下只要站在那兒,在我眼里便是天地間最矚目的風采。”
趙璲捂住了太子妃璀璨的雙眸。
太子妃的角高高地翹了起來,問他:“殿下會生我窺的氣嗎?”
趙璲:“不會,下次想看,直接進來就好。”
姚黃:“那殿下會生青靄放我過來的氣嗎?剛剛他不想放行又不敢攔我,臉都白了。”
趙璲:“他若攔你,才是不懂規矩。”
姚黃忍不住踮起腳尖,托著太子還蒙著眼睛的手靠近他。
太子妃的邀請再明顯不過,周圍又無人,趙璲掃眼鹿舍里面不知為何靠近柵欄向這邊的母鹿,最終還是低頭上了太子妃紅潤的瓣。
親了一會兒,姚黃問:“殿下還要練多久?”
太子的手在太子妃腰間微微移,偏頭道:“才是第一日,練到這里也可以了。”
姚黃:“別啊,再練一會兒,我還沒看夠呢。”
趙璲:“嗯。”
鹿園里設了長椅,但長椅那里太暗了,姚黃瞅瞅背后已經能曬到晨的墻頭,笑著讓太子將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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