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寧仔細想了想,把責任推到自己的兄長崔瞻的上,很篤定地說:“一定是隨了哥哥,不是都說外甥肖舅嗎?”
崔窈寧雖然沒見過哥哥小時候的樣子,可覺得自己的推測很合理。
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又征求了一下裴宴書的意見,“你覺得呢?”
裴宴書在心里默默跟大舅哥道了一秒的歉,然后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和的話:“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崔窈寧攤攤手很無奈地說:“等下次回去我要好好說說哥哥,自己哭就算了,還把我們家皎皎影響得這麼哭。”
裴宴書默了兩秒:“……嗯。”
桃霜剛走過來就聽到了他們的話,懷里抱著幾枝剛從樹上折下來的花,有些哭笑不得。
這很姑娘!
這也很姑爺!
但凡姑娘換個人問一問,興許就能得到不一樣的回答。
可誰讓問的是姑爺呢?
們這些人,誰不清楚姑爺一對上姑娘,就跟那種君王見妖妃一樣,被治得服服帖帖——
呸呸呸!
姑娘才不是妖妃呢!
姑娘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崔窈寧正好瞧見桃霜,順口問了句:“桃霜你覺得呢?”
桃霜收回自己的思緒,回過神,很大聲地回應:“奴婢覺得姑娘說得很有道理。”
崔窈寧又看裴宴書,滿臉寫著“看我說什麼來著,哥哥實在太不懂事”的神。
桃霜覺得自己說的話一點都不錯。
這可是姑娘誒,姑娘的話怎麼可能不對?
就算真的不對,那肯定是因為們家姑娘被蒙蔽了,總之,姑娘能有什麼錯呢?
崔窈寧毫不覺得自己從鎮國公府搬到崔府來是什麼值得瞞的事,甚至還廣邀了一眾友人前來做客。
崔萱、崔婉這兩個不必多說。
還有嫂嫂薛芷薇,華大長公主,昌平郡主,平侯夫人小崔氏,平侯府的七姑娘許令姜等人。
男子那邊則由裴宴書招待。
除卻崔萱崔婉的夫婿之外,還有杜存瑜和崔瞻。
這次的宴會,除了華大長公主和昌平郡主之外,都已經嫁了人。
許令姜前年的時候嫁給了永安侯府的世子,以的份算是高嫁,只是有手段又有貌,日子過得還算順心。
華大長公主左等右等,一直沒等來們勸說自己嫁人的事,忍不住問:“你們怎麼不勸我嫁人?”
崔窈寧有些稀奇,“為什麼要勸你?”
華大長公主就將自己每回設宴都有人暗勸嫁人的事說了一遍。
要是換那些不相干的人敢說這種話,第一個發難。
可誰讓那些人都是了母妃所托,就算華大長公主想說冷下臉都沒有辦法,最后只好郁悶地裝作聽不見。
可一次兩次,每次都有人勸說,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也很難。
崔窈寧問:“你想嫁嗎?”
華大長公主想了想,比劃了一下跟說:“怎麼說呢,還行,不算排斥,但最起碼得長得跟裴宴書一樣俊吧?”
昌平郡主撲哧一下笑起來,“那你這要求高。”
一聽這話,大家都捂著笑了起來。
時至如今,崔窈寧自然知道華大長公主不是還在惦記裴宴書,只是眼高,尋常的男人看不上眼。
華大長公主見崔窈寧沒有誤會,才將心放回了肚子里,錚錚有詞地反駁昌平郡主,“本宮喜歡人有什麼錯?何況,就像你心悅杜六郎,要是他生得特別丑,你還會高看他一眼嗎?未必吧!唉,本宮怎麼就不是一個男子呢?”
“本宮要是男子,裴宴書想都別想跟本宮爭九娘。”
崔窈寧生得特別合華大長公主的心意,要是個男子,就裴宴書那個木頭半點都不配跟爭。
昌平郡主就笑得更厲害了,“你這要求更高了。”
華大長公主白一眼,又說起正事,“九娘,你怎麼突然搬出鎮國公府了?”
崔窈寧不覺得自己和鎮國公老夫人的矛盾有什麼瞞的必要,大大方方地說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事傳出去,別人責怪的人難道會是嗎?
當然不會!
既然如此,崔窈寧為什麼要吃力不討好地幫鎮國公老夫人瞞呢?
鎮國公老夫人名聲不好,興許會影響到鎮國公府,哦那確實很可憐,可是又關什麼事呢?
他們已經從鎮國公府搬了出來,無論好壞,都跟他們沒有關系。
崔萱幾人猜到突然從鎮國公府搬出來定是出了事,只是又沒找到機會問,眼下聽到這些話,頓時氣炸了。
“這位鎮國公老夫人平日里看著倒是有那麼點慈眉善目的味道,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心狠的人,那可是的曾孫啊!”
“親孫子人家都不在意,曾孫算什麼?”
“倒也是,只是可憐那兩個孩子,我瞧了,那兩個孩子可得我心都化了,真不知道鎮國公老夫人怎麼狠得下心?”
“這有什麼好可憐的,現在看出鎮國公老夫人是什麼人,總比日后被蒙蔽了要好。”
“就是,九娘做得對。現在搬出來了,日后鎮國公老夫人想抬出自己的份拿喬都沒辦法。”
“這位鎮國公老夫人本宮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你們之前不在長安不清楚這其中的,本宮也是后來才知道,裴宴書從前在鎮國公府的日子其實不算好過,直到他展自己的天資,鎮國公老夫人才注意到這個孫子。”
“一個不家里歡迎的主子,是什麼樣,你們大概也能猜出來。”
裴宴書確實也是主子,可不討家里掌權人的喜歡,又被稱為“怪”,這樣的主子又怎麼能算是真正的主子呢?
那些下人可比什麼人都懂得什麼見風使舵。
雖然做事挑不出錯,可眼神態度都充滿了惡意。
小孩最能清楚知到這些惡意。
在座的這些人,大概只有崔婉、平侯夫人小崔氏及許令姜才能明白真正的含義。
因為們都曾在底層,過那些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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