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說到這里,十分委屈地跑去跟承恩公老夫人告狀:“雖然我們七娘不聰明,可九娘也不能這麼糊弄是不是?”
然后,習慣地給承恩公老夫人上眼藥,“七娘畢竟是姐姐呢。”
韋氏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若是其他什麼倒也無妨,可這種子嗣大事實在不敢胡說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七娘是什麼子,聽九娘這麼一說,立刻就信了。若不是兒媳機敏,讓七娘不要到外面傳,只怕這會兒趙家那邊都知道了。”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饒是承恩公老夫人都不好說什麼。
七娘的子雖然莽撞,卻有一顆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對親人、尤其是九娘的話奉若至寶。
要是別的就算了,這種子嗣的事確實。
承恩公老夫人這一次沒有偏袒崔窈寧,對韋氏說自己知道了,等九娘回來就說一說。
韋氏還想再說什麼,可一想到太后和九娘之前弒君的壯舉,瞬間頭一,不敢再提讓承恩公老夫人狠狠教訓了。
真急了,兩個侄搞不好能殺了這個叔母呢。
韋氏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滿意的,不想好端端地被兩個侄殺了,算了,還是老實一點吧。
眼下想到這事,承恩公老夫人頓時板起臉:“那是你姐姐,你怎麼能糊弄呢?”
崔窈寧自己也覺得十分委屈,若不是那日七姐姐和八姐姐都不高興,才不會說出那些話想讓們高興一點呢。
癟了起來,嗓音有點委屈:“我沒有糊弄呀。”
承恩公老夫人一怔:“什麼?”
崔窈寧打起神,癟著很不高興地說:“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才沒有糊弄七姐姐呢,畢竟是我的姐姐啊!”
那可是姐姐,又不是旁人!
怎麼會拿話來糊弄的姐姐呢?
那是在夢里見到的,上一世真真切切發生了的事!
承恩公老夫人聽出語氣的委屈,思緒頓時有些復雜了,想手崔窈寧的額頭,看的腦子是不是不清醒了。
不然,九娘怎麼會憑空說出這種話呢?
崔窈寧察覺到祖母的作,往后退了一步,板著臉說:“祖母,我現在很清醒,我沒有說胡話。”
頓了一下,崔窈寧想到昏迷的那七日,便將此事拿出來說:“況且,您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好端端地陷昏迷,那些大夫都沒有查出來我究竟生了什麼病,要說咱們府上的府醫醫不就算了,難道太醫院的那些人全是廢嗎?”
“再然后,我又突如其來地醒了,那些人又沒有察出究竟是因為什麼,您真不覺得奇怪嗎?”
“之前孫怕您不信,沒說。現在我告訴您,我實際上去了很多地方,七姐姐和我的事都是夢里真實發生的事。”
“您要是還不相信的話,不如再等上個幾月,等我和七姐姐生下孩子之后,屆時您就知道孫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眉眼平靜,語氣更是出奇的鎮定,讓人想不相信都難。
承恩公老夫人聽越說越離奇,理智告訴,九娘這丫頭怕是病真的沒好呢。
可上,承恩公老夫人瞧著孫澄澈干凈的眼,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九娘糊弄旁人就算了,難道會糊弄嗎?
不會的。
承恩公老夫人很篤定地想。
這個孫最是孝順心,就算會糊弄旁人,也絕對不會糊弄這個祖母。
如果拋開這點不提,那麼九娘的話難道都是真的嗎?
承恩公老夫人這一下有一點相信了,忍不住追問:“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當然啦。”
崔窈寧毫不猶豫地應下,雖然上輩子的很多事都不好跟祖母說出口,但這種無關要的小事,說一說也無妨。
承恩公老夫人聽完后的第一反應卻是:“那你這樣隨意地將未來的事宣之于口,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承恩公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也喜歡翻閱話本,知道很多話都不能隨意說,否則可能會為自己招來什麼禍事。
那麼九娘說的話呢?
承恩公老夫人覺得這些話一定意義上算是泄天機了吧?
這樣真的對九娘沒有影響嗎?
崔窈寧怔了許久,沒有想到祖母會這樣想,心里某個地方像被人用熱水燙過一樣,涌出了一難言的酸之意。
大概只有祖母會這樣想了。
別人知道這種事只會好奇,唯有祖母,是真的關心會不會到什麼傷害。
崔窈寧往前坐了坐,趴在承恩公老夫人的膝上,沒忍住哽咽地喊了聲:“祖母。”
“我在呢。”
承恩公老夫人應下來,眼里滿是擔憂之,輕輕了的腦袋,“你還沒跟我說呢,這事對你會不會有影響啊?”
崔窈寧枕在的膝上,下心里的酸,輕聲說:“當然沒有啦。”
承恩公老夫人卻不信,這世上哪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要是真有,這餡餅上肯定有毒,或者就算沒毒,也肯定有弊端,在后院里宅斗過幾十年的承恩公老夫人如是想道。
承恩公老夫人擔憂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患,這丫頭怕自己憂心沒說?
追問了一句。
崔窈寧十分哭笑不得,心里又帖,又有些,“真的沒有。”
承恩公老夫人沒再糾結此事,只是輕輕著崔窈寧的臉頰,低聲跟說道理:“我知道我們九娘是個心善的姑娘,但是九娘,祖母希你做人還是要自私點,凡事要考慮自己,要是會影響到你的,就算是再親的人也不要說。”
“哪怕是我,明白了嗎?”
崔窈寧怔了許久,像在深冬里忽然照到一束日,曬得人整個子都暖洋洋的,著嗓音應下:“我知道啦。”
“您放心,這些事真的對我沒什麼影響,您這麼疼我,自然知道孫一直很討人喜歡呀。”
這下承恩公老夫人無師自通懂了很多,的小腦袋,慈地說:“是了,就算是在天上,我們九娘也是最討神仙喜歡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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