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寧神發怔：“啊？”

太子妃見不明所以的神，就知道什麼事都忘了，想想也是，那個時候才多大年紀，小孩子玩興大，怎麼可能記起來短暫的玩伴。

可見裴宴書的樣子，好似半點沒有忘記。

要是真不記得的話，恐怕就不會有這一出了。

太子妃在心里嘆了口氣，想了想，到底還是說給聽：“你和裴宴書其實年時就認識了。”

崔窈寧愣住：“什麼？”

太子妃的思緒有些恍惚，回憶了一下說道：“那是你五歲那年的事，祖母帶你來長安。那時我和太子還沒有孩子，太子見你生得玉雪可，很是喜歡你，就將你留在了東宮小住。”

“你生得討喜又甜，不僅太子，就連當今都很喜歡你，縱得你膽大包天，誰都不放眼里。”

說到此，太子妃又出蔥白的手指點了點崔窈寧的眉心，嗔怪道：“真是個小霸王脾氣。”

“你和裴宴書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的。”

崔窈寧腦子里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和他認識的形，信誓旦旦地和胞姐說：“一定是裴宴書被什麼人欺負，而我剛好出現，救下了他對吧？”

話本子都是這樣寫的，只不過別對換了下。

人救英雄！

難怪裴宴書喜歡呢。

崔窈寧若有所思，就說裴宴書看著不像是會為所迷的人，可是一時間又找不出證據，畢竟覺得自己跟裴宴書真的沒有什麼集。

唯一的集，大概就是和裴鈺去拜見他。

如今終于找到了證據，原來小時候救過裴宴書，人救英雄，難怪裴宴書會這樣喜歡。

捧著小臉開始暢想。

太子妃的臉眼可見地滯了下，遲疑了許久，似乎在斟酌著言辭，“你的話說對了一半。”

“我就說嘛！”

得意洋洋地笑起來，旋即意識到不對，心里約升起一抹不太妙的預，“什麼一半？”

“他確實被人欺負——”

向來能言善道的太子妃在此刻卻有些詞窮，絞盡腦地想該怎麼說才不會讓九娘生氣，可怎麼想，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一閉眼，索一腦地說了出來：“欺負他的就是你。”

崔窈寧心里懸著的那塊大石頭“啪嗒”一聲落地，碎得四分五裂，的神也像那塊大石頭一樣裂住了，干地說：“什…什麼啊？”

說出那一句后，太子妃也不再猶豫，果斷地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欺負他的人是你。”

“你想想也該清楚，他是晉長公主的兒子，就算晉長公主再不喜歡他，那也是兒子。私下里議論就算了，當著面哪有人敢欺負他？”

“莫說是長安的那些權貴子弟，就是宮里的這幾位王爺也不見得，就敢冒這個險去欺負他。”

“除了你這個小霸王，誰會欺負他？”

崔窈寧心虛地沒吭聲。

記得自己小時候的脾氣應該沒這麼差吧？

就算再差，應該也不至于主欺負人？

抱著僥幸的心問：“是不是他先欺負的我？”

太子妃臉上的神有些一言難盡，縱然再疼妹妹，這時候都不好昧著良心說什麼，輕咳了一聲，答非所問：“他自小就是個沉悶的子。”

崔窈寧：“……哦。”

崔窈寧聽出來了，裴宴書沒有欺負。

可不是他欺負，難道真是主欺負人嗎？

崔窈寧陷一陣懷疑，又懷疑裴宴書的喜歡。

裴宴書是真的喜歡嗎？

還是說，他只是表面上假裝喜歡，實則心里對暗藏殺機，等著喜歡他之后再來報復？

崔窈寧嚴肅地將這個問題丟給胞姐。

太子妃：“……”

太子妃被氣笑了，了笑得脹疼的眉心，點了點，“你呀，沒事看那些話本子。”

的臉頰唰得一下紅了，下一秒，整個人到了太子妃的懷里，挽著的胳膊，撒似地晃了晃，“姐姐姐姐，你就直接告訴我嘛。”

太子妃失笑，“的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你貪圖人家長得好，非要讓他去東宮。”

“人家不肯，你還要打人板子呢。”

崔窈寧大吃一驚，很難想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不過，年時的裴宴書會是什麼樣子呢？

崔窈寧如今見到的裴宴書，已經過了弱冠之年，容清冽，像高山上的皚皚白雪，不笑時冷如霜雪，給人十足的疏離。可一旦笑起來，又迭麗人，像是山林間會勾人命的艷鬼。

捧著臉，在腦海里勾勒他年的形象。

崔窈寧見過太多太多的人，的母親是，胞姐是，二嬸是，幾位兄長和姐姐也都各個儀容俊，能讓覺得眼前一亮的自然非凡。

裴宴書年時一定生得非常漂亮。

崔窈寧很篤定這一點。

剩下的再怎麼想，都覺得十分空泛，崔窈寧忽地眼睛一亮，沒見過，可胞姐肯定見過啊。

“姐姐，裴宴書年時是什麼樣子啊？”

太子妃略微一想，“神清骨秀、金質玉相。”

這話好籠統。

崔窈寧有些失，不過很快又轉移了話題，問起剛才的話：“那裴宴書跟我去了東宮嗎？”

“去了。”

“他自己愿意去的？”

“…你說呢。”

崔窈寧就知道是著裴宴書去的。

“那后來呢？”

“后來，不知道你跟他說了什麼，他倒是也經常往東宮來，不是帶吃的，就是給你買東西。”

“至于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畢竟是兩個小孩，和太子各自都有事要做，哪能整日關注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呢？

除了讓宮人遠遠跟著他們，更多的也沒法了。

崔窈寧哦了一聲，一下子又失起來。

太子妃見這沮喪的神，心下好笑，手了雪白的臉頰，給出了個主意，“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去問問裴宴書？”

“他那時早就記事了，知道的可比我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