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些夢,才讓裴鈺相信,他和九娘才是一對,裴宴書不過是竊取他位置的小罷了。
小就是小,終究會把到的還回來。
裴鈺在心里安自己,和裴宴書在一起只是暫時的,若不是因為份不如裴宴書,娶九娘的人就是他,哪里會得到裴宴書那個怪?
想到這里,裴鈺更厭惡盧氏。
裴鈺連多余的一點話都不想跟盧氏說,轉就走,毫不顧及還在那里毫無形象地大哭。
他剛出門,盧氏像是意識到什麼,眼淚一抹,忙不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哪有半分貴婦樣。
“阿鈺,你等等我啊,阿鈺,我是你的母——”
話音剛落,裴鈺腳步一頓,冷冷掃了一眼,“你若是想在這里待下去,最好老實一點。”
換作平日盧氏早開始發作,如今認識到這個兒子真的狼心狗肺,說丟下就真的會丟下。
盧氏再也不敢拿喬,聽出他的話外音是不會丟下自己,心頭松了口氣,乖順討好地點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阿鈺,我不會給你惹事。”
裴鈺懶得管盧氏這話是真是假,說完這一句便大步朝著自己的宅子方向走,至于那桌酒菜,他是備給自己的母親,而不是盧氏這個人。
一路上遇到縣衙的那些人。
他們見裴鈺的后跟著個形容狼狽的婦人,猜到他后這人是他的母親,想到他之前吹噓說自己是世家子弟,更覺得好笑,大聲嘲諷。
“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嗎?”
“怎麼你母親還過不下去來投奔你來了啊?”
這些人肆意地大聲嘲笑,本不覺得裴鈺是世家子弟,真要是世家子弟,怎麼會淪落到這里,就連母親都過來投奔他了,這可是嶺南啊!
裴鈺這家里得有多窮啊?
他們就是看不慣裴鈺,分明窮得跟個什麼樣,卻裝出一副世家子弟的驕矜傲慢,給誰看呢?
真有權有勢,你會來這個地方?
裴鈺對他們的嘲笑充耳不聞,徑直往宅子走,他知道這些人最多就是上說說,不敢手。
他要是真的跟他們置氣,吃虧的人還是自己。
盧氏可不清楚云水縣的局勢,聽著這些話,火氣“蹭”地一下冒了起來,指著那些人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敢這樣跟我們阿鈺說話,怕是腦袋不想要了,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認出說話的那人不過是個縣丞,這樣的人居然敢在的面前拿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為首的縣丞一愣,接著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指著他們跟一旁的人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裴鈺他娘也跟他一樣腦子有問題,整日幻想著自己是什麼世家子。”
“老子真想撒泡尿把你們兩個尿醒,你們要是什麼勞子世家里的人,老子就是皇帝懂了嗎?”
“在云水縣,老子管你是什麼世家還是皇帝,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握著,聽到了嗎——”
話還沒說完,一個清秀婉約的提著籃子從街頭過來打斷了他的話,滿臉都寫著不高興,“阿兄,你又欺負裴縣令。”
說話的那個青年頓時不吭聲了,左顧右盼。
看見,裴鈺臉上閃過一厭惡,快步進了宅子,倒是盧氏仔細打量了下那姑娘,見明顯對裴鈺有,只是見到的臉又失去興趣。
誠然,這個模樣算得上清秀,可不夠白,形也不夠窈窕,別說是跟崔窈寧那個小妖比,就連長安的一半貴也比不過啊。
裴鈺就算娶妻,最起碼也是門當戶對的世家!
盧氏滿心挑剔地掃了那名一眼,極盡輕蔑,抬步跟著裴鈺進了門,完全忘了以裴鈺現在的份怎麼可能找得到,門當戶對的世家。
就算有,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裴鈺。
說話的見裴鈺和他母親毫不留地進了門,半點都沒跟自己說話的意思,黯然地低下頭。
縣丞見一向開朗的妹妹如此卑微,更恨不得揍裴鈺一頓,可也清楚讓妹妹知道這件事以后,定然又不高興,便暗暗將此事在了心里面。
*
進了宅子,盧氏挑剔的眼神在四下打量了下,不僅小還破,連從前住的一半也比不上啊。
可如今淪落到這里,能走什麼法子?
盧氏長長嘆口氣,想到裴鈺剛才見到那姑娘的神,忍不住問他倆是什麼關系,又讓他可仔細點,千萬別被這山野間的村姑給迷住了眼。
又說這些人看著淳樸,實則心眼多得很,一個不留神,可能就著了他們的道。
裴鈺理都沒理盧氏,隨意給安排了個住。
盧氏有些不滿,可一想到裴鈺看著,不耐煩的表,又生生地將這些不滿給咽了下去。
到了下午,彩和銀蝶兩人被送到宅子里,盧氏立刻支使們倆出去打聽那姑娘的名字。
那姑娘是縣丞的親妹妹,模樣又清秀婉約,在云水縣很有名氣,彩不費毫力氣就打聽到的名字,據說今年才十六七歲,黃蕊。
裴鈺剛來云水縣,黃蕊就喜歡上了他。
興許因為裴鈺對不假辭的緣故,惹得黃縣丞對他不滿,經常有事沒事地來找他的麻煩。
盧氏聽著匯報來的這些消息,忍不住撇。
到底是個鄉下人,沒有半點見識。
那野丫頭也能稱得上好看?
果真是這樣的人才整日地把喜歡掛在邊上,姑娘家家的像什麼話,要是裴鈺真的娶了這個村姑,傳到長安去,怕不是要被人笑話死了。
就連彩銀蝶,這兩個丫鬟也比漂亮啊。
盧氏一想到這樣的鄉下丫頭也敢肖想的兒子,又想到彩銀蝶兩人怕不是也存了這個念頭,頓時怒火中燒,狠狠給了兩人一個子。
“你們兩個小賤皮子且給我聽好了,誰要是敢去勾搭阿鈺,讓我知道了,我就把你們這張臉給撕爛,看你們日后還敢不敢在他面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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