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
那位表姐聽到這里,看崔窈寧的眼神好奇怪,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下額頭,“也難怪,那時候你還小,肯定什麼事都不知道。”
說到這里,低了聲音,四下了一眼,見沒人瞧見們,方才低聲道:“四哥哥沒親,他十幾年前不小心摔斷了,大伯母后面給他相看了好幾次,人家都沒有瞧上四哥哥——”
說到這,又有點生氣,“四哥哥除了瘸了這一點,無論是相貌還是品,哪一點不行?”
“真不知道們究竟都在想什麼,我看一個個都瞎了眼,況且們后面嫁得也不行,我看還不如四哥哥呢,怕是們如今都后悔死了吧。”
崔窈寧很認同的這句話。
在看來,這位四表兄比那些所謂的世家子弟好太多,即便是瘸了,那也不算什麼大事,以他這樣的風姿找個妻子應當不是難事才對。
這些人真沒眼!
崔窈寧在心里這樣評判。
那位表姐又接著說道:“所以,自那以后,四哥哥就沒再提過娶妻的事,興許他和大伯母說了什麼,大伯母也沒有再勉強他娶妻了。”
“不過!”
那位表姐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神兮兮地說:“經過我們幾人的推論,四哥哥不娶妻除了怕耽誤人家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說到此,聲音得極低,像是怕被人聽見,眼神盯著崔窈寧,笑瞇瞇地說:“我們都覺得這件事,可能跟三表姐有點關系。”
“他們倆從前就是青梅竹馬,若不是因為先帝當時橫了一腳,四哥哥早就把娶回來了。”
說到這里,還有些懊惱。
那位三表姐,們都很喜歡,也知道四哥哥滿心眼里都是,他們若是能,再好不過了。
可惜!
真可惜!
崔窈寧當場愣住,若說一開始聽到三表姐這個稱謂,還能說服自己興許是旁的表親呢,可聽到先帝這個名字后,再也不能欺騙自己。
“四表哥和我姐姐從前…?”
崔窈寧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難怪總覺得那個四表哥在看,卻又想過在看旁人。
當時沒多想,如今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姐姐。
那他不娶妻難道也是因為姐姐嗎?
崔窈寧腦子里糟糟的,從來都不知道胞姐居然有這樣的往事,那胞姐當時嫁給太子,是不是也是不愿意,只是為了崔家不得不嫁?
崔王兩家瞞得這樣好,竟然半點都不清楚。
可是胞姐的親妹妹啊!
那位表姐理所當然地說:“他倆青梅竹馬,自然非比尋常,從前三表姐來小住的時候,四哥哥就戴著三表姐到跑,每次回來都挨罵,可即便挨罵,第二日也是照跑不誤。”
“三表姐剛來的時候其實還有點沉穩安靜,那個模樣,簡直跟姑母從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可來了一陣子,被四哥哥帶得越來越活潑,就連祖母都說,姑母若是來了都不一定認出這是三表姐了,那個時候他們倆可真是要好啊。”
“這些話都是我從祖母那聽來的,祖母好一番唏噓,覺得他們倆沒一對,實在太可惜了。”
這種話也就只能私下里說說了。
如今三表姐了太后,們可不敢胡說八道,一個不好,可能就會為三表姐招來什麼禍事。
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
可心里難免覺得可惜,明明互相喜歡的兩個人,卻因為先帝橫一腳,讓他們沒法在一起。
崔窈寧聽得怔住。
從表姐的話里,在腦海里逐漸勾勒出一個活潑明的模樣,可記憶中的胞姐從來就是一副溫和安靜的樣子,和話中形象截然相反。
沒有懷疑表姐說謊,因為沒必要。
這種話一就破。
可那樣的胞姐,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是因為深宮還有皇室,慢慢殺死了那個胞姐嗎?
崔窈寧出去前興高采烈,回來后就郁悶失落。
裴宴書問怎麼了。
崔窈寧心頭堵得厲害,聞言抱住了他的腰,“我覺得好難過,我今日才知道胞姐原來有自己心悅的人,都怪該死的蕭靖拆散了他們。”
蕭靖,先帝的名諱。
裴宴書聽到這會兒郁悶的嗓音,輕輕了的長發,溫聲問:“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崔窈寧抿了:“我要去問一問。”
雖然不知道如今還喜不喜歡胞姐,可作為妹妹,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斷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最起碼,問一問他如今對胞姐的想法。
崔窈寧說干就干,第二日就去堵了王四郎。
見到,王四郎似乎毫不意外,挑眉問:“來問我關于你姐姐的事?”
崔窈寧愕然停步。
崔窈寧臉上的神實在太過好懂,滿臉都寫著你怎麼知道,王四郎忍不住在心里輕輕笑了。
三娘啊,你這個妹妹可一點都不像你。
這才是真正被養長大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王四郎試圖從的臉上拼湊出崔三娘的模樣,可卻發現這姐妹倆模樣有幾分相似,卻完全不一樣,讓人一眼就能區分出們兩個人。
王四郎在心里輕輕嘆息了聲。
既然他已經知道,崔窈寧也沒準備瞞著他,已經做好了王四郎可能不會告訴的準備,卻沒有想到王四郎對,完全沒有一點瞞。
從他的口中,崔窈寧聽到了更生的胞姐,原來胞姐年時竟然也是那樣活潑的啊。
聽到最后,忍不住問:“那你現在對胞姐…”
這個問題王四郎沒有回答,只讓回吧。
后面幾天都意識到王四郎在刻意躲著不見,直到和裴宴書離開太原,也沒再見到他。
又過了將近一個月回到長安。
崔窈寧回去的第一件事就跑進宮找了胞姐,興沖沖地問:“姐姐,你還記得四表哥嗎?就是那個在家排行第四的王四郎,王蘭舟。”
“啪嗒!”
剎那間,太后手上的茶杯失手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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