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對盧氏而言更是嘲諷。

盧氏攥了掌心，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轉頭看向鎮國公老夫人，想求婆母做個主兒，沒想到剛看過去，鎮國公老夫人就低下了頭。

一次兩次。

盧氏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婆母是故意如此？

盧氏這一下真的氣崩潰了，紅著眼哭訴道：“婆母，大嫂是您的兒媳，我也是您的兒媳，這麼多年您偏心，兒媳一直都忍了，可今日就想問上一句，您為什麼這樣區別對待我們啊？”

“兒媳也是人，同樣也會心里難啊！”

盧氏捶頓足，好像承了什麼莫大的委屈。

鎮國公老夫人看著，忽地冷笑一聲：“原來這麼多年你都是這麼想的，罷了，罷了，你既然已經這麼想了，就一直這麼想下去吧。”

“若說我偏心你大嫂，這話我可不認！”

“更何況此事確實是你不占理，被你大嫂發現，你既然不占理，那麼就該老老實實地認錯！”

“怎麼？非得讓我偏心你，才不偏心？”

鎮國公老夫人可不慣著盧氏，直接將剛好偽裝的表面撕開，明明白白地告訴晉大長公主，盧氏剛才就是在罵崔窈寧和裴宴書兩個人。

偏心晉大長公主？

這話虧得盧氏這樣沒心肝的人說得出口。

整個鎮國公府，估計就盧氏一個人認為偏心晉大長公主，其他的人都知道其中的。

對晉大長公主敬而遠之，不只是因為公主的份，更是因為清楚這個兒媳脾多差。

既有份，又有兒子向著。

鎮國公老夫人還能如何？

們倆要真的鬧了什麼矛盾，都沒有好。

好在晉大長公主這人雖然一向霸道恣意，可到底還算個講究人，們兩人雖然沒有在明面上確定下來，可彼此都知道井水不犯河水。

鎮國公老夫人又不是那種非要兒媳伺候自己的惡婆婆，對這種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要說鎮國公老夫人喜不喜歡晉大長公主，那肯定是不喜歡的，一個既不尊敬又不允許的兒子納妾，只讓生一個的兒媳，鎮國公老夫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得起來這樣一個兒媳呢？

可不喜歡歸不喜歡，不代表會不給的臉。

誰敢堂而皇之地不給天家公主面子呢？

鎮國公老夫人是真沒想到盧氏能說出這話，這兩個兒媳到底疼誰，難道看不出來嗎？

不幫的忙純粹是因為每回都不占理！

晉大長公主真要來說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這人子高傲，尋常不與其他人起沖突。

真起了沖突，那也是旁人的錯。

比如盧氏。

一次次地得罪，晉大長公主若不是看在鎮國公的面子，外加有時候還算乖覺，早就對盧氏不客氣了，哪還能容忍一直蹦噠到現在。

鎮國公老夫人對此心知肚明，有些煩盧氏，板起臉說：“你們妯娌兩個之間的事，我若是手，對你大嫂而言，未免有些不公平。”

“行了，你既然錯了，那就老實認錯就行。”

鎮國公老夫人眼不見心不煩，將這句話丟下來后，拄著拐杖，讓婢們攙扶回去休息了。

盧氏傻眼了，下意識地追了出去。

還沒出門口，便被晉大長公主邊的宮攔下來，客客氣氣地道：“二夫人，我們殿下還沒說完話，還是勞煩您在這里多等一會兒吧。”

盧氏子一僵，生怕莫名其妙又挨了頓打，聲荏道：“晉，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麼？”

晉大長公主難得有耐心，又重復了一遍：“本宮不想對你做什麼，本宮只想知道是誰對本宮的兒媳不滿，又都說了哪一些難聽的話。”

晉大長公主仍然是笑的模樣，盧氏卻有些忍不住，明明婆母已經告訴，是自己說的那些話，卻還是這樣說，不是在耍玩嗎？

盧氏咬牙切齒道：“晉，你別再在這裝了，你明明知道是我說的話，還裝什麼不知道？”

晉大長公主依舊是笑的模樣，“本宮確實知道，可就是想欣賞你死鴨子的模樣。”

盧氏氣得渾發，“你！”

晉大長公主欣賞著的丑態，嗤地一聲笑了，“雖然知道是你說的話，可本宮還是想知道你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可否詳細說說？”

盧氏不敢吭聲。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還是知道的。

說的那些話，只敢在鎮國公老夫人面前抱怨一兩句，真要是當著晉大長公主的面說的話，一頓毒打鐵定是不了的，可都多大了！

年輕的時候挨晉大長公主的打就算了上可馬上能當祖母的年紀還要挨打，這誰得了？

盧氏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晉大長公主這時候也不急，邊上宮奉來新鮮果蔬，了一個在里吃，漫不經心道：“弟妹若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的話，不著急——”

“慢、慢、想!”

一字一句，輕飄飄的，卻莫名讓人發怵。

“本宮就在這里等到你想起來為止。”

晉大長公主慢條斯理地拿錦帕干凈手指，任由宮們伺候，抬起眼，沉冷的目看向盧氏，不帶一笑容，滿滿的都是攝人的冷。

盧氏子發，終于忍不住發瘋了，目眥裂道：“一個剛門的兒媳，值得你這樣做嗎？”

“晉，我是你的妯娌！”

“兒媳而已，你真當以后會多孝順你嗎？”

“那個崔窈寧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差，你以為嫁進鎮國公府，會把你當婆母一樣孝順嗎？”

盧氏語速越來越快，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惡意，“尤其之前勾搭了我的阿鈺，如今又去哄騙行之，這樣的子你真放心讓行之娶嗎？”

“夠了。”

晉大長公主冷聲打斷，起走到了盧氏邊，抬手給了一掌，“本宮的兒媳不到你來指責，就是脾氣再差，本宮都喜歡。”

“至于你那個兒子？”

晉大長公主微微俯，慢吞吞地拍了拍盧氏的臉，嗤地一聲笑了，“你放心，有本宮在的一日，他就一日都別想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