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寧想了很久,決定去找崔萱聊一聊這事,可真見到了人,嚨里的那句話又說不出口。
崔萱納悶:“九娘你有什麼事嗎?”
崔窈寧深呼吸了一口氣,問:“你會怪我嗎?”
崔萱訝異起來:“為何要怪你?”
崔窈寧將心底的想法告訴,微微抿了。
崔萱完全怔住,仔細地打量。
頭一回知道,九娘也會有這樣忐忑的心,這也讓知曉,九娘確實很在意這個姐姐。
崔萱笑起來,很大度地說:“沒有。”
難保繼續胡思想,崔萱又笑著跟說:“就算你那時候說了,我也不會聽你的話啊。”
“我什麼子,難道你不了解嗎?”
“至于喜歡盧五郎又沒什麼,誰讓他生得合我心意,你真要算的話,我之前撮合你和鄭青陵,你們后面沒,我是不是還要疚不該如此?”
“九娘啊,你有時候就是想得太多了。”
“我們兩人是姐妹,我怎麼可能會因為盧五郎一個外人的事,就把錯怪到你上,你既然把我當親姐姐看,我自然也要擔得起姐姐的責任。”
崔萱出手輕了下的眉頭,笑著說道:“笑一笑。別再整日愁眉苦臉了,今日可是你八姐姐大喜的日子,你這樣旁人該私下念叨了。”
經歷盧五郎一事,崔萱沉穩得真像個長姐,不過以的年紀,確實是崔府如今姑娘中年紀最大的一位,只是擔起從前該擔當的責任。
崔窈寧心結解開,輕輕抱了抱,悄悄和說:“七姐姐,你以后一定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上輩子和崔萱不,只知道嫁給了趙興,如今想了想,興許上輩子崔萱也經歷了盧五郎的事才嫁給趙興,至于是不是,不確定。
一切皆給緣分罷。
崔萱頓了一下,很快驕傲地揚起了雪白的下,很自信也很堅定地肯定了的話:“當然了。”
可是清河崔氏的嫡。
什麼樣的人得不到,區區盧五郎而已。
崔萱經歷了這事才發現九娘說得對,書生確實沒什麼好的,一肚子的謀算計,想想就累。
還是換武將吧。
崔萱不經意地想著,不知怎麼想到了趙興,不自在地眨了下眼,讓自己轉移了注意力。
薄暮時分,落日熔金。
李家的人過來接新娘子了,李二郎騎高頭大馬,一臉喜氣洋洋,后跟著迎親的隊伍等等,四周是好奇圍觀的百姓,里里外外圍了無數。
極喧華熱鬧,各種聲音傳耳中。
崔窈寧和崔萱目送崔浩背著崔婉進了喜轎,分明大喜日子,一下子反倒是覺得空落落的。
崔萱自嘲地笑笑,“八娘嫁人了,下面就到你了,嫁人后還不知道咱們姐妹多久能見一面。”
崔窈寧笑著安:“那還不容易,嫁去長安。”
崔萱怔了下,忽然想到了趙興,有些心不在焉,抬眼忽地和人群中的盧五郎對上了視線。
盧家和李家彼此通婚,因此這次也過來了。
崔萱有些煩躁,轉頭回了府。
崔窈寧順著的視線看過去,瞬間了然了,見盧五郎想走近,走了幾步攔住了他的去路,“盧五郎君還是請回吧,七姐姐不會再見你。”
盧五郎默了幾秒說:“我就見見。”
“見有何用?”
崔窈寧看不上他這副模樣,輕輕嗤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若你一開始就將事坦白,何至于走到如此這個地步,又或者,你在問你的時候坦白,以七姐姐的子,怎麼可能會不原諒你呢?”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盧五郎沒說話,許久才說道:“我只想見一見七娘,若我摒棄盧家份,會原諒我嗎?”
崔窈寧聽得差點笑出聲,諷刺了一句:“我當你想了什麼好主意來找,原來就是這個?”
“原不原諒你又如何,你們沒有半點可能。”
“你摒棄了盧家的份,外人倒是都會傳你癡,可你母親還不知要怎麼恨死我七姐姐呢?”
崔窈寧最厭惡這種人。
自以為癡,實則將責任全都推到子上。
他的名聲倒是好聽了。
外面都會夸他癡,可崔萱呢?
還有他那個叔叔盧孟之一樣。
誰不說他癡?
他為母親守了一輩子,可難道是母親得他如此嗎?母親不僅沒得到一點好,反而因為他的行徑,不知私下被人拿來說了多次閑話。
崔窈寧實在不耐和他說話,按了按眉心。
裴宴書遠遠瞧見這邊形,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問:“怎麼了?”
崔窈寧冷著臉指了下盧五郎,“他不肯走。”
裴宴書抬眼看向盧五郎,神平常,語氣卻淡了幾分:“五郎倒是好清閑,盧家近日為著家中子弟的事碎了心,這個關頭,我想盧家應該不想再傳出,你對子糾纏不清的事吧?”
盧五郎知道他是當今派下來調查盧家的人,沉默幾秒,知道和他對上不劃算,轉離開。
崔窈寧從他上收回視線,抬眼看向裴宴書,輕輕揶揄了一句:“還是小公爺說話管用。”
極會用小公爺這個稱呼喊他。
可喊起來,又甜又氣。
裴宴書怔了一下,耳朵不自然地多了幾抹紅暈,他出手指按了按眉心,生地轉移了話題,“九娘,我要回長安了。”
此行除了調查外,更多的是威懾。
韋氏的一番行為讓盧家著實吃了好一頓虧,皇帝趁機剪除了盧家的一些黨羽,禮部侍郎盧元之也被一番訓斥,達到了皇帝想要的目的。
皇帝慨,世家還是要世家對付。
可心里對世家更忌憚了幾分,他在心里想了這麼久都辦不到的事,卻被韋家輕松解決了,那作為天下第一高門的清河崔氏呢?
他們能做到的事豈不是更多?!
比如顛覆皇朝——
裴宴書知道,在皇帝的心里他也不算可信了。
畢竟他未過門的妻子同樣出清河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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