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萱怔了下，有些懷疑，“跟祖母說有用嗎？”

母親都嫌棄趙興份低，更何況是祖母。

盧家的事沒辦法往外提，崔窈寧沒說得太明白，只笑著說了一句：“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崔婉附和地笑道：“是呀，祖母那麼疼你。”

崔萱撇撇，倒沒說什麼。

雖然覺得祖母待九娘更好，可并不否認也疼自己，誰帶大的誰心疼，這個道理明白。

相對于自己，九娘由祖母一手帶大。

祖母更偏疼一點倒也正常。

換崔萱自己，若是有九娘這樣的孫也疼。

崔萱回過神，嘆口氣說道：“母親已經安排好了，先去瞧一眼再說吧，回去后再告訴祖母。”

“希不會到那個盧三娘。”

崔婉笑著寬了一句：“盧三娘確實不是什麼善與的角，不過七姐姐你也不用怕，尋常人怕是顧忌的份，你份又不差，該難的是才對，你相看的人可是兄長。”

“可不是。”

崔窈寧將那些思緒下后，回過神笑著應和道：“這樣看不慣你，若是你和兄長親事定下，看還敢不敢在宴會上跟你過不去了。”

“要是敢，不兄長，母親也會罵。”

崔盧兩家要是聯姻，這樣的大事哪能被小輩破壞，要是敢這麼做，那些族老們可不會輕拿輕放。

崔萱本來還有些不滿，眼下見們這麼一說，頓時覺得這門親事好像也有幾分可取之？

不說其他，論能夠讓盧三娘給低頭，就令崔萱十分滿意。

看日后還敢不敢那樣狂妄。

崔萱敲定主意后，笑瞇瞇地和們倆說：“既然如此，就勞煩你們兩人陪我一起去瞧瞧了。”

崔窈寧按了按眉心，主說自己被熱到了，要休息一會兒，這次相看就由崔婉陪去吧。

崔萱看一眼，別別扭扭的說：“我知道九娘你是怕搶我風頭，可我們姐妹兩人何必在意這點，若是真的計較起來，恐怕日后就生分了。”

“我不想與你生分，希你也如此。”

崔窈寧神微怔，雖然本意的確如此，可沒想過崔萱居然能夠想明白這點，一時驚訝。

崔萱見臉上的訝異，自嘲一笑。

都是自家姐妹在此，崔萱倒也不想瞞什麼，咬咬牙將這幾日自己的心境告訴了們。

“我真怕我如今走了六娘的老路，有時候覺得自己實在不算是個好姐姐，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我卻會艷羨你，無法掩飾自己的失落。”

“我有時候想，我要是生得像你這麼就好了。”

“還有那個趙興，其實我覺得他很有意思，也是因為他見過你，眼里卻還能看得見我。”

“這有多難得，我想你們都清楚。”

崔萱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偏著頭看其他地方，那樣霸道任的一個人竟連抬頭看一眼崔窈寧都不敢，眼神有些愧，好似無地自容。

“七姐姐。”崔窈寧忽然輕輕喚了一聲。

崔萱心頭猛得一跳，還是沒敢看，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什…什麼？”

要打要罵都隨，只要不與自己生分就行。

母親說，那些想法不要被人知曉。

一旦知曉，們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可崔萱從來就不是能藏住話的人。

想把這些告訴九娘。

無論是什麼想法，都認了，始終認為，們姐妹兩人之間可以有誤會，但不能瞞。

真心實意地喟嘆了一句：“我好敬佩你。”

眼神清明，向，滿眼都是對的敬佩，明眼人能看出沒有半點怪氣的意思。

崔萱聽得分外迷糊：“什…什麼？”

崔窈寧是真的敬佩崔萱。

換，絕對做不到這樣坦白自己的心。

無論好壞，于而言都太過難堪。

“我說七姐姐，我真的好敬佩你。”

崔窈寧輕聲和說：“這世上，又有幾個圣人能做到對任何事都古井不波，沒有半點容呢？就連高高在上的神佛都有喜怒，何況是人？”

“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在我看來實屬正常，這又不是什麼壞人的行徑，你做過壞事了嗎？”

崔萱搖了搖頭。

“這就夠了。”

彎著眼笑起來，“我有時也會羨慕七姐姐你，羨慕二嬸對你那樣好，羨慕七姐姐的子，至于趙興，我想七姐姐你誤會了一件事。”

崔萱微微愕然：“什麼？”

崔窈寧告訴：“因為你自是很好的人，所以趙興會喜歡你再正常不過，至于其他那些人，因容貌喜歡上我的人，又有幾個君子呢？”

“這樣的人也不配和你認識。”

崔窈寧上輩子的事沒辦法告訴崔萱。

不然就會明白，其實也沒什麼好被羨慕。

生得又如何？

除了裴宴書，也沒有被人堅定選擇過。

崔萱頭一次聽人這樣夸贊自己。

祖母和母親都沒有夸過。

祖母罵是個蠢笨的人，罵不聰明，母親倒是沒怎麼罵過，可也從來沒有夸過。

這樣直白的夸贊令崔萱臉頰不自覺地紅起來，“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呀？”

崔婉溫溫的搖頭，有些不贊同這個想法，“七姐姐你哪里不好了？”

“你子爽朗又直率，要說貌，我可比你差多了，你都這樣說得話，那我又該如何自？”

崔萱準備反駁，可一時又不知怎麼反駁。

誰知道自己的壞話呀。

在自己心里，當然覺得自己哪里都好。

“總之，別再妄自菲薄啦。”

崔窈寧上前，輕輕擁了下崔萱，認真地說：“七姐姐，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說出這樣的話，這證明你確實拿我當親妹妹一樣看待，沒有生分。”

“還有，你那句話不對，我要糾正你。”

崔萱從沒被妹妹這樣親近過，十分不自在，雙手都不知道怎麼放，結地問：“什麼話？”

用力抱住，輕輕笑了起來，“你不是個壞姐姐，你是很好很好很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