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書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加了他們。
崔婉和李二公子約的地方在護城河。
到了護城河下,仆人將馬車牽著停在樹下,下車后,一行幾人就各自分了幾隊。
崔瞻和薛芷薇親事將近。
薛家那邊擔憂薛芷薇嫁人的時候路途遙遠,特意讓先到這邊小住,明面上說是拜訪親戚,實則是為了方便兩個年輕人拉近關系。
這次燈會,薛芷薇也出來了。
崔窈寧好久沒見到,拉著薛芷薇好一番寒暄,崔瞻在一旁虎視眈眈,崔窈寧念在他是親哥哥的份上,翻了個白眼,將薛芷薇還給了他。
崔婉和李二公子一道。
崔萱沒有人陪伴,只好和哥哥崔浩等人一起。
一時間,四下只剩下崔窈寧和裴宴書兩人。
沿路支起了各種小攤,人來人往好生熱鬧。
無數的長明燈徐徐上升,宛若點點滴滴的星子,綴滿了整個夜空,燈火葳蕤,十分漂亮。
護城河旁,有好些姑娘郎君相約在放荷花燈,夜漆黑,河流呈現出一種深不見底的墨,千上百個荷花燈順流而下,照亮了整片夜空。
崔窈寧有些訝異今日怎麼會這麼多人。
明明上次出來,也沒這麼多人。
留意到,兩旁的小攤上多了許多形狀各異的花燈,有的攤販為了吸引客人,將花燈點起來掛在了一旁的松柏樹上,星星點點實在麗。
“今日是什麼日子?”
裴宴書腳步一頓,微怔幾秒,“你不知道?”
崔窈寧愣了下,“什麼?”
裴宴書垂下眼睫平聲說:“明日是乞巧節。”
他趕慢趕,就是怕錯過了這日。
好在來得及。
他只是沒想到,九娘居然忘記了這件事。
崔窈寧好生訝異,算了算時間好像確實到了。
難怪裴宴書會這樣急著趕回來。
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因為乞巧節回來的?”
裴宴書答非所問:“因為你。”
他給了這樣一個回答。
崔窈寧卻聽懂了他話里未盡的意思。
因為,乞巧節才變得有盼頭。
他回來,只是單單純純地想和一起過而已。
崔窈寧的臉頰紅了起來,了發紅的耳垂,轉移話題:“那我們明日去白馬寺放長明燈?”
白馬寺的香火靈驗。
他們許下的愿一定能夠被神佛聽見。
裴宴書看著應下:“好。”
崔窈寧和他一起逛起了燈會。
每一盞都很漂亮,點燃之后更顯得其流溢彩,蜂擁了好多人,各種驚嘆喜悅聲絡繹不絕。
崔窈寧看了眼,后退幾步,和裴宴書低下聲音說:“我覺得這些都沒有你做得漂亮。”
好理直氣壯的語氣。
裴宴書聽得失笑,“可我沒有做過花燈。”
不以為然地說了句:“那又如何?”
信誓旦旦,用篤定的語氣說:“你紙鳶畫得那樣好看,做花燈一定比那些人做得更好看。”
眼眸明亮,滿滿都是對他的信任。
好似在看來,這不是什麼需要為難的事。
裴宴書微怔,難以形容心頭那一刻的,許久,他低低應了聲:“嗯。”
崔窈寧拉著他一路穿行,最終停在一個攤子前,這是個餛飩攤,也隨大流的掛起了一盞花燈。
攤子沒多人,攤主是個年紀不大的年,桌子倒是的干凈,手藝應當不差,熱氣騰騰,傳來一陣好聞的香味,令人聞了就食大。
“要兩碗餛飩……”
崔窈寧坐下來,剛張口問攤主要兩碗餛飩,忽地想起什麼,忙問:“你應該吃得慣吧?”
青年好似有些怔忪,微微點頭。
崔窈寧松了口氣,讓攤主送了兩碗餛飩過來。
裴宴書終于回過神,“你不是用過飯了嗎?”
“用過了不可以再吃嗎?”
支著胳膊,眉眼彎彎,笑瞇瞇地看著他,“再者說,這不是陪你吃一點嘛。”
裴宴書神怔忪,“我吃過——”
“說謊!”
抬了抬雪白的下,有幾分驕矜地看他,“裴行之,你吃沒吃東西,當我看不出來嗎?”
話說完,又嚇唬了他一下,“裴行之,以后不許再和我說謊,再說謊我就要討厭你了。”
很孩子氣的威脅。
裴宴書卻聽進去了,不再狡辯。
崔窈寧看著忍不住彎了彎。
真好騙啊裴行之。
不知想到了什麼地方去,笑得眉眼彎彎,因為生得貌,戴著帷帽,免得引起了。
帷帽邊緣的輕紗垂下,說話時輕紗晃,仍能窺見其中的仙姿玉,令人心神搖曳。
裴宴書看著,沒忍住也跟著笑起來。
他角的笑又引來崔窈寧的一陣大呼小。
等了一會兒,攤主送來兩碗餛飩。
攤主是個干凈爽朗的年,東西做的也一樣,眼可見的干凈,胖嘟嘟的餛飩在熱湯里一滾,搭配著綠油油的菜,瞧著讓人分外有食。
崔窈寧原本只是陪裴宴書吃,見著也食大,舀了一口吃,味道確實不差。
要說這個攤主比崔府的廚子做得好,不可能,可興許是和裴宴書在一起,食都變得好了。
崔窈寧邊吃邊和他提起翠娘的事。
“你還記得翠娘嗎?你讓送海棠花的那個。”
“記得。”
“今日還提起了你,問你有沒有回來呢,我那時候以為你不回來,就說沒有,看著好像有點失哈哈哈哈哈。哦對了,還有齊王。”
提到這個人,崔窈寧胃口都不香了。
將齊王嚇到翠娘的事和裴宴書說了一遍,“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比楚王脾氣好很多,可實際上我覺得他們兄弟幾個都一模一樣。”
區別只在于誰裝的更好。
當然,這幾人其中的翹楚,自然要屬太子。
裴宴書一一聽著的念叨。
他清楚崔窈寧并不是真想讓他做什麼事,只是想告訴他,發生的點點滴滴罷了。
他耐心聽著,時不時應和一句。
崔窈寧正和他說著,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諷:“崔窈寧,背后說人壞話好像不是君子行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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