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怎麼在這？”陳紅紅著一雙眼，哽咽道，“你趕幫大姑說句公道話，他們把我手傷了，就想用一個月的工資打發我。”

陳紅扯著胳膊，“你得幫我做主啊。”

張廠長面為難，“陳總，是你？”

“我是大姑，親大姑！”陳紅抬頭的，底氣十足。

尤其是看見張廠長對陳妙那個態度，陳紅更加覺得這十萬塊，是要定了！

可，陳妙卻道，“張廠長，你不用顧慮我，該報警就報警吧。”

陳紅愣了，“陳妙，我是你親大姑！”

“你怎麼能讓外人報警抓我？你這白眼狼，不幫我就算了，你還，你還……”陳紅氣得，臉上通紅，半天都說不出話。

“親大姑？我爸死的時候，你不是告訴我，當兩家再沒關系了嗎？這是又從哪里冒出的親大姑？”

“你……”陳紅噎著。

陳妙厲，“張廠長，這人明顯就是故意訛錢，你不報警理，那就還會有下一個，無數個這樣的人來鬧事。”

一旁的人見陳妙態度公正，也道，“是啊，廠長，報警吧。”

陳紅聽著大家都在慫恿報警，一時間有些慌了。

面一白，看著這一張張怒斥的臉，下一秒，卻是兩眼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眾人一愣。

陳妙起初以為是裝的。

可看臉不對，這才趕了120.

……

醫院。

醫生做完檢查，一看病人的檔案，便把陳妙到簾子外。

“你是兒？”

陳妙搖頭，見醫生的面凝重，便問，“怎麼了？”

“最好是趕通知家屬過來。”醫生說著，要離開，陳妙又急忙說道，“是我大姑，你有什麼就跟我說吧。”

醫生這才蹙眉說道，“大姑？家其他人呢？沒有子嗎？”

“哎，這事有點復雜，半個月前就來我們醫院做檢查了，結果出來了，是肝癌，但我們聯系不上，幾次打電話通知家屬，家屬的電話也打不通。”

“的肝癌其實不算晚期，爭取早日治療，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陳妙愣住。

肝癌？

醫生又叮囑了一些事，便離開了。

陳妙拉開簾子，見陳紅早就醒了。

表呆滯地坐在那，眼淚止不住的流，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

陳妙看著那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把病歷本和掛號單放在一邊，“你盡快通知周偉，我走了。”

這些事，陳妙不想管。

也做不到以德報怨。

能幫了這掛號費，已經仁至義盡。

“你現在心里是不是特高興？”陳紅問著，含淚看著。

陳紅泣，“看見我要死了，你心里解氣了吧？”

“你們都高興了，只要我死了，就讓所有人都解了。”陳紅哭著，“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東西，周偉也是，自從欣怡的工作黃了，他為了哄他老婆開心，把我攆出家門，我為了這個家，吃了一輩子的苦，到頭來得到什麼了？”

陳妙：……

“是，我的確是該死，老天這就是在懲罰我，可我就算是對不起所有人，周偉也不能那麼對我，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呢？為了哄他老婆，哄他爸，就不把我當人了。”

“醫生還讓我通知他，通知有什麼用？他不得我早點死了。”陳紅說起這些，眼淚本收不住，滿心的委屈。

年輕時，把老公放在第一位。

后來有了孩子，就考慮孩子。

舍不得吃穿，什麼都省下來給周偉，可等老了，周偉卻要把趕出家門，說是喪門星。

為了孩子老公，把自己母親給氣死了，在弟弟落難的時候，又及時遠離了他們家，更是沒針對陳妙。

這些種種往事，對陳紅而言，都是對自己那個家的付出。

可付出了一切，換來的卻是……

陳妙冷眼看，“這不都是你活該嗎？”

陳紅一愣，“你……”

“你兒子變今天這樣子，不都是你們教的？我爸死的時候，你千方百計想算計我媽兜里最后那點錢，深怕跟我家沾半點關系，難道當時就沒想過，你兒子有樣學樣，以后也會變跟你一樣的人？”

陳妙咬牙說著，沒有半分客氣。

照理說，是個癌癥患者，也不好再說這麼重的話了。

可就是看不慣陳紅還覺得委屈的樣子。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陳妙說著，想起什麼，“對了，我勸你別去張廠長那瓷了，人家只是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你真當自己有理了不？”

“干了兩天活，人家能給你一個月的工資，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就是看著張廠長好說話，又想訛上他，陳紅，你這欺怕的臭病，真是一點都不改。”

“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陳紅氣的臉都紅了。

“長輩？你也配？”陳妙譏諷，“說句不好聽的，你若是死了，黃泉路上遇到我爸，你好差嗎？他那麼相信你，甚至還想讓你照顧我，你是怎麼對我的？”

許是得了重病的人，對黃泉兩個字都特別敏。

陳紅的臉，當即就是一白。

呆住，眼中更是浮現恐懼。

陳妙：“你要再去張廠長那，回頭警察把你抓起來，你看你那寶貝兒子會不會去看你。”

陳妙撂下話就走，陳紅氣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捂著心口，臉煞白。

突然，陳紅想起什麼，喊道，“死丫頭！”

“陳妙！”

急忙下床，追了出去。

“陳妙！”

陳妙停下腳步，氣憤回頭，“怎麼？還想聽我罵你？”

“我有……我有一件東西，關于你父親的，你要不要？”陳紅看著。

陳妙挑眉。

以對陳紅的了解，絕不可能這麼輕松把東西給。

陳妙嘲諷一笑，“什麼東西？”

“你爸留下的紙條，就在我包里，你要，我就現在給你。”

“呵，你會這麼好？”

才罵了，陳紅會輕易把東西給？

果然，陳紅說，“我要錢。”

“你也看見了，我生病了，要不是實在沒錢看病，我不會去找服裝廠的麻煩，周偉也不會管我，但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