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時，謝凌云正于東北拍攝新電影。

紅毯當天下午，才趕回來。

他瘦了不，還在化妝間，當著助理與化妝師的面，戚喬沒能忍住，心疼地了他的臉。

“怎麼瘦了這麼多？視頻里都看不出來。”

謝凌云闔眸靠在肩上，連軸轉了多日，嗓音都沙啞了。

“破事兒太多，又不是每個演員都跟戚老師一樣悟高，妹被氣死都算我命大。”

可能是在當地待久了，劇組的演員又大部分是東北籍，臺詞都說的東北話，謝凌云也被傳染，這一句口音重。

戚喬忍俊不，下一秒又皺眉擔憂：“你的口音不會回不去了吧？”

謝凌云睜開眼睛看了看戚喬。

戚喬被他看得不自在。

“好吧……”在謝凌云幽深又試探的目下，戚喬只好輕聲承認，“京腔確實要更帥一點。”

謝凌云笑了一聲，重又閉上了眼睛，靠在肩上補覺。

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兒乖，戚喬手了下謝凌云的眼睫，被他抓住手指后，才停止搗。

昨夜一夜無眠，他是真的困。

十分鐘后工作人員來催促時，戚喬當著后臺眾人有意無意落在他們上的目，將吸管好，端在手里喂謝凌云喝了半杯咖啡提神。

兩人是隨《偏航》的其余演員一同踏上的紅毯。

許亦酌非常自覺地與二號自一對。

閃燈不停亮起，謝凌云下車，扣好西裝兩粒扣，隨即朝車還沒下來的人出手。

戚喬著一條Eile Saab高級定制刺繡話多禮現，長發編起，頭上戴著一頂花卉鉆石冠冕。

將手遞給謝凌云，在閃燈中，并肩走向紅毯盡頭。

采訪環節，主持人例行提問兩人是否期待得獎。

戚喬回答得真誠：“當然，《偏航》應該是我這兩三年為數不多出演的角，無論是演員，還是導演，我都期待得到認可。”

謝凌云就敷衍許多：“一般。如果我是組委會員，最佳導演這一票會投給張君也老師。”

他提及的正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前輩，難得沒有失去電影初心，依舊在作品中探討人反映社會，而不是一味迎合市場與主流。

主持人與外場等候的記者都以為他這一句是糊弄，但謝凌云的確對今晚自己是否得獎不報期待。

最佳主角頒發之前，甚至都在閉著眼睛補覺。

等主持人請出頒獎嘉賓，他才睜開眼睛。

戚喬手整理他發頂幾翹起來的發，這一幕正好被導播拍到，放大到了前方大屏幕與直播間，引起一陣喧鬧。

立刻收回手。

調整表，才沒有在前后座都投來的調侃眼神中紅了耳朵。

大屏幕開始播放提名演員的片段。

謝凌云手，勾了勾戚喬小指。

“你別鬧……”

輕聲提醒，卻又在同時，忍不住也勾住了謝凌云的手指。

“獲得最佳主角的是……”

漫長的懸念。

戚喬一下一下著謝凌云的手指，在他打岔的一句“輕點”之后，聽見臺上的聲音傳遍整個會場。

“《偏航》，戚喬。恭喜！”

戚喬驀地放松下來，偏頭看謝凌云，眼里都是笑意。

謝凌云問：“要抱一下嗎？”

他說著張開了手，當著鏡頭的面，戚喬步他的懷抱。

邁步走上舞臺，接過頒獎嘉賓手中的獎杯。

“22年的夏天，我拿到了《偏航》的劇本，導演和我說，請我做他的主角。”戚喬向臺下，發頂冠冕中鉆石的芒還不及眼中萬分之一，“這句話在15年的夏天我也聽到過。”

導播適時將畫面切回觀眾席，正中央正是謝凌云。

他卻并沒有安靜地坐著聆聽。

手中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一臺相機，大大方方地正對準臺上的人拍攝。

現場的觀眾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與起哄。

戚喬看著那臺觀眾席中的鏡頭，笑了起來。

“謝組委會與所有觀眾的認可，謝我的媽媽，謝我的師兄江淮，謝所有一路走來遇見的朋友和《偏航》全組工作人員，謝喜我的與觀眾，更重要的……”

微微停頓，與觀眾席中的謝凌云四目相對。

“要謝謝我的男朋友謝凌云。在我迷失航道的時間里，他是我唯一的星星。”戚喬珍重地說，“我回航了，也祝愿大家一路順風，所向披靡，功不唐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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