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云視線微頓，隨后一笑說：“好看。”

他朝戚喬出手：“該候場了，戚老師。”

戚喬靠近，電影宣傳期間并不想被傳出緋聞，明明約定過，他怎麼又手，任誰瞧見都看得出他是想要牽。

手挽住謝凌云的臂彎，兩人朝前走出幾步，將手部完全遮擋住之后，戚喬才在謝凌云掌心撓了一下。

“你又忘了？”

謝凌云“嗯”一聲：“戚老師今天好漂亮，看見你我什麼都忘了。”

戚喬彎了彎眼睛，下一秒又立刻提醒自己做好表管理。

“賀舟在群里說今晚去他那兒吃飯，要不要去？”

戚喬點了下頭：“好呀。”

看著他的側臉，觀察了一個月的結論口而出：“你這個月好像不是很開心。”

兩人停在后臺口，等待幾分鐘后主持人宣布。

后許亦酌和其余演員也已陸續就位，不停地來打招呼。

等都寒暄完，謝凌云才低聲道：“不喜歡六月。”

他眉眼淡淡，低聲道：“我好像還沒有告訴過你，我媽是六月去世的，過幾天是的忌日。”

戚喬微滯，好幾秒后才說：“那干嘛還要把上映時間定在這個月，我們可以往后延。”

謝凌云看了看的眼睛，右手了下左肘臂彎上那只小手。

“但后來，我的不喜歡慢慢變淡了。”謝凌云道，“戚喬喬，我看過了，今天會下雨。”

他語意含蓄的一句，戚喬卻瞬間明白。

——是你讓我不再討厭這個季節，甚至漸漸喜歡上這樣的天氣。

正在此時，前臺主持人從麥克風中傳來的熱場傳來，三兩句說完，便進正題：“讓我們歡迎《偏航》導演謝凌云，主演戚喬、許亦酌……”

謝凌云拍了下戚喬的手，讓從怔忡中回神，隨后邁步，攜著的手，走上首映式的舞臺。

他們簡單打過招呼，便下臺與觀眾一同觀影。

這不是戚喬第一次看《偏航》的片，卻是第一次，于相對昏暗的環境下，在放映廳觀看。

他們在無人發現的地方，握著對方的手，看完了整部影片。

以至于發現片尾與之前看過的版本的不同時，戚喬整個人都有點懵。

松年因悔恨于自己曾經的偏航，選擇自盡。畫面淡出，又一次回到進警校時滿腔熱的模樣，在回憶自己失的理想中，閉上了眼睛，沉無盡深海之中。

然而最終畫面里，無名碑中，仍有屬于的一塊。

所有影像消失，一行手寫字浮出——

【謹以此片，獻給我們的學生時代】

是謝凌云的字。

戚喬微怔，沒過半分鐘，又看見卡司陣容的副導演一欄中，大熒幕上緩慢滾出現的“戚喬”兩個小字。

呆了好半天。

自然，也不止戚喬一人發現。

現場的觀眾、、記者，有一個人發現副導演名單中的戚喬，很快便傳遍了全場。

連最后采訪環節，記者們都將注意力全部挪到了它上面。

戚喬自己都發懵，自然無法回答，謝凌云接過懟到面前的話筒，淡淡道：“戚老師在拍攝過程中提了很多有價值的參考意見，還為好幾位演員講戲說戲，本就應該出現在副導演一欄。”

閃燈將同樣詫異，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幕記錄了下來。

戚喬卻無暇分神去思考記者們要如何寫。

回到車上，才漸漸收攏思緒。

心口起微波。

謝凌云避開外人，在一刻鐘之后才繞路走到停車點。

他邁腳登上來，戚喬便將手朝了過去。

謝凌云手抱住人。

車門合上，向前駛去。

戚喬輕聲在他耳旁問：“你怎麼都不提前告訴我？”

“為了看到你現在驚喜的樣子。”謝凌云說。

戚喬環住他脖頸，吸了吸鼻子，被青檸羅勒的氣息包裹。

忽然想起，大學時謝凌云偏檸檬調的味道，卻并沒有一直僅限于青檸羅勒這一種，他經常換，唯一不變的是主調的青檸香。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上便只有這一個味道了？

戚喬已經給出自己答案。

回碧水云天換了服，謝凌云便載著戚喬前往賀舟那兒。

在路上時，戚喬接到了杜月芬的語音。

媽媽剛從影院出來，與分自己看完《偏航》的。

戚喬一字一句都聽著，半個小時的時間渾然不覺間過去。

謝凌云已經將車開賀舟住的小區。

電話掛斷前，戚喬提醒媽媽：“下個月要來檢復查，我那兩天有工作，到時候讓小年去機場接你，陪你去北醫三院。”

謝凌云剎車停穩，聽見這句看了看戚喬。

等結束通話，才一邊去解安全帶準備下車，一邊隨口問：“肝移植不是協和朝和301最好麼，怎麼這回又去北醫三院復查？”

他說著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的門，才看到戚喬定定地看著自己的目。

“我應該沒有告訴過去你，我媽媽做過肝移植手。”

謝凌云頓了頓。

戚喬角抿。

那些蛛馬跡逐漸串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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