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懶得理會周遭這些落井下石的人，只想盡快做好自己的工作，爭取提早下班。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十分漫長，在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時，已經接近深夜十一點。

偌大的辦公室外只剩一人的工位上還亮著微弱的，疲倦地了個懶腰。

將文件按順序堆疊在旁邊，舒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正巧保安在巡邏，拿著手電筒走了進來。

“書，還沒下班啊？”保安打了聲招呼。

舒微頷首，聲音很淡：“剛忙完。”

“還好霍總提醒我要留門，說公司里還有人，天冷了快回去吧。”

保安憨笑兩聲，說完邊去拉電源。

舒疑，霍嶼川會這麼好心？

總不能是愧疚給塞了那麼多的工作吧。

舒沒往深層想，只覺無比疲憊。

走出公司時，一陣凜冽的冷風灌，攏了攏風，從口袋出手機打車。

好在晚上的車容易打到，沒等多久手機上就顯示車子已經來了。

舒踩著低高跟上車。

車子啟，舒靠在車窗邊，眼神幽幽向窗外的夜景。

斑駁的路燈映照，街道兩旁的樹枝搖晃，整座城市陷一片沉寂。

不知不覺中，舒打了個盹，再醒來時剛好也抵達新租的公寓。

自上次拿到錢后，舒打著能省則省的想法在郊區租了套兩室一廳的公寓，設備齊全，領包住，除了點溫馨外，住得還算舒適。

車子只能停在公寓附近，要進去還要走一段路，舒下車后緩慢地走在胡同里。

剛走進路口，舒就發現路燈壞了，周圍更是一片漆黑。

這塊地區居民比較，舒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里走。

走了一小段路，一個倉促沉重的腳步從后傳來。

是誰？

舒瓣抿起，心突然跳得很快，腳步也隨之停下。

有人跟著？

下意識攥了手中的手提包，手心滲出汗，做好心理建設后才猛地回頭看。

“誰？是誰在那里？”

舒喊了聲，慌忙間將手機到了聯系人界面。

后空無一人。

舒輕眨眼睛，覺得是自己多慮了，緩慢轉繼續往前走。

往前又走了幾步，那個腳步聲再次出現，舒更是焦心，死死地著手機。

不敢再往后看，只是一味地加快腳步。

快要走到盡頭時，腳步聲似乎已經消失了。

舒腳步放緩，還是好奇地轉過頭往回看，依舊是沒有任何人。

看來真是自己嚇自己。

舒放寬心，就在心懸下時，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喵——”

一只黑貓從草叢里竄出來，舒猛地嚇了一跳，踉蹌兩步崴了腳倒在地上。

手指張地點到了撥通急聯系人的電話，電話撥了出去，是打給霍嶼川的。

另只手則是撐在地面破了皮，舒倒吸口氣，吃疼地嘶了聲。

隨后下意識捂著肚子，擔心這一摔會傷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電話已然被接聽，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什麼事？”

舒在聽到霍嶼川的聲音后，鼻頭發酸，剛想開口說話，又聽見一個的聲音。

“嶼川，是誰呀？”

舒沒有回應，撿起手機直接掛斷了電話。

人在害怕時，總會有強烈的傾訴。

可心里清楚，那些話霍嶼川是不會愿意聽的。

沒必要說出來自欺欺人，這麼晚了，他自然是在陪著江念念的。

舒不知怎的，眼眶莫名紅了。

強忍著腳踝傳來的疼痛，堅強地站了起來，扶著旁邊的墻壁，慢慢地往回走。

花了好一陣時間，舒才終于回到公寓。

在玄關換鞋，發現腳踝已經腫了，手上的傷口滲出珠，咬咬牙。

挪著子坐到沙發上，從茶幾屜里拿出醫藥箱簡單理了皮外傷。

而后又從冰箱里拿出冰袋在腳踝上輕敷。

結婚的四年里，霍嶼川從未真正關心過，冒生病也都是靠自己一個人。

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舒才逐漸意識到曾經那個執著著霍嶼川的自己有多麼地可笑。

原以為只要在他邊，終有一天會改變。

可忘了，霍嶼川本就涼薄，不你的人是怎麼都捂不熱的。

了好一會，舒將冰袋收起來，隨之聽到門鈴聲。

舒疑，沒打算起去開門。

想到剛才的事，舒心里有些后怕。

或許真的有人在暗中跟蹤，甚至還一路跟蹤到家門口來了。

舒沒有作，沒多久門鈴再次響起，舒從沙發上站起，輕輕地走到門口。

趴在門邊想過貓眼看看到底是誰在外面裝神弄鬼的。

門鈴還在不斷地響，舒的額頭上已然冒出細的汗珠，心里不免張。

舒深吸口氣，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打開貓眼，將眼睛湊了上前。

過貓眼往外看，外面更是空無一人，到底是誰在按門鈴？

舒心里一通麻，又等了片刻，門鈴又再次響起。

拿起旁邊框籃里的長柄傘，卡在門把手，又再次看向了貓眼。

這次從貓眼進去，和一只恐怖的眼睛對上，猛地退后兩步。

舒不免害怕，迅速給業打了通電話告知他們。

二十分鐘后，傳來兩聲敲門聲。

“你好戶主，我是業小劉。”

舒打開門：“剛才我門口似乎有人晃來晃去，你們查清楚了嗎？”

“很抱歉小姐，我們剛才看了監控，就是最近出沒外賣的賊，已經報警抓到了，出門關好門窗，要是有快遞外賣及時取。”

“好，謝謝。”舒輕頷首，看來是多想了。

——

豎日，舒還是因為這個事一夜沒睡好，去公司的時候整個人都飄飄然。

“書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好重。”

人事在一樓咖啡區和打了個照面，輕聲問。

“沒休息好。”舒嗯了聲，而后便往電梯走。

回到工位上，舒將昨晚整理的文件送到霍嶼川的辦公室。

從敲門到進門，霍嶼川始終沒有抬頭看一眼。

甚至昨晚那個電話，他都不曾提起。

舒心自嘲，將文件放下就轉離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