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忍著，顧宸的脾氣是了解的，既然他兒子都說了那是個不相干的人，這一次就算了。

況且賀老部長還在樓上等著。

“推我走，我不想再見到。”

顧晴輕咬下，替舒舒委屈極了。

顧宸吩咐楊志推著顧老夫人，而他便拉著顧晴一同離開。

秦舒予五年未見這個顧老夫人，和從前一樣見到，里說出的話都是難聽的。

垂在側的手，微微握了握拳。

深吸口氣，抬步走進另外一臺電梯里。

顧宸的不悅已經掛滿在臉上了，楊志清楚自己老板此刻的心，同時也很替秦總到難。

他們進包間后，賀老部長已經在里面了，不過今天他帶來了一位朋友。

這個人，顧宸是認識的。

他就是當年調查顧宸泄保航運的警察。

羅警見到顧宸時主起跟他握了握手，“顧總，好久不見。”

顧宸跟他回握著，“羅警，好久不見。”

羅警當年調查案件時，也是他努力找出案件的疑點去證明顧宸是清白的。

當時，哪怕有賀承天這位有地位的外幫忙擔保著，但顧宸也沒法避免要拘留接調查這一流程。

賀承天心思縝，怕顧家那些商業上的對頭會趁機落井下石，或者會借此機會報復他們，所以賀承天在顧宸出事時，第一時間以自己的名義找了他的門生，也就是旁的這位羅警親自接手案件。

幸不辱命，最終羅警功幫顧宸洗了嫌疑。

顧老夫人對羅警很激，再次見面時，不免也談起了當年的事。

“羅警，我以茶代酒敬你，如果不是你不辭勞苦的幫我們顧宸洗嫌疑，當年那事真沒那麼容易得了。”

羅警起彎腰雙手端起酒杯跟顧老夫人對著，“老夫人，您言重了，查案是我的職責，況且顧總沒有做過，本來也是清白的。”

顧老夫人不勝激，“幸好是你，換了其他個，可就沒那麼盡心盡力了。”

羅警回想起當時的況，“其實當時確實很危險的，上頭給的力很大，我們在時間上也很迫，還有一個星期，如果再找不到突破點，顧總真的很有可能就會被定罪了。但幸好當時我的屬下在跟蹤線索時，無意中發現了凌楓集團書辦的一個私人工作郵箱里，居然有一份來自海外發來的資料，反復檢驗下，這才證明了顧總的口供沒有造假，泄出去的確實是沒修訂好的合同。”

在場的人都到困，因為案件的所有資料都封閉式調查的，就算結案后也不能隨意說出。

而且當時航運項目停止，海事局要求不能對外公開，所以法庭只是宣布證據不足，就撤銷了對顧宸的控訴。

顧宸眉心擰了擰，“羅警，案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現在能方便一下嗎？資料的容是什麼？IP地址又是哪個國家發來的呢？”

羅警點點頭，“按規定來說，五年時間為限，現在也無需保了。”

他把當年收到了那份海外資料的容重述一遍給了顧宸他們聽，更把發郵件來的IP地址告訴了顧宸他們。

在場的人，可能除了顧宸和楊志以外，他們都不一定聽得明白那份資料的容。

當年秦舒予進凌楓集團做實習書時，那份保航運的合同是顧宸吩咐書辦去吃苦秦舒予草擬的。

當時那份草擬的合同海事局沒有通過，顧宸回去后已經重修更改過協議和條款和競標金額。

顧宸記得當時他把修改的容告訴了當時的書主管陳書。

陳書是父親那一輩的老書了，為人謹慎可靠，也是那些實習書的導師。

后來顧宸更讓陳書通知秦舒予第二天上班回來修改。

可當天晚上他和秦舒予就發生了那樣的事，第二天失蹤，而他卻被海事法院的人帶走了。

羅警剛剛復述了那份海外的資料，里面的容就全部都是更正過的條款與競標金額，和顧宸告訴陳書去通知秦舒予修改的容一模一樣。

顧宸和楊志對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一切。

如果真的是秦舒予陷害顧宸，沒必要在事后還會把修改好的真正合同發回到凌楓集團書辦的郵箱里。

不如直接就把修訂好的合同直接泄出去，更加能致顧宸去死地。

當時在偵查的過程中，凌楓集團所有人的郵箱都被刑偵部門調走了，所以他們在偵查的過程中，沒有那麼快留意到每個人的郵箱容，直到羅警的下屬看到了陳書的私人郵箱容。

顧宸端著酒杯的手指逐漸泛白。

這個郵箱是陳書的私人郵箱，當時也只有秦舒予知道。

秦舒予這個人，顧晴曾經跟他說過，做事一向是有始有終，只要是負責的事，無論怎樣也會跟進到底。

所以他猜測，應該是秦舒予離開帝都后到了M國，才想起把最后要完的工作發回到凌楓集團的書辦郵箱里。

既然郵件是發的，那就說明了當年泄保航運的人本不是。

“羅警，既然IP地址已經顯示在哪個國家了，你們當初為何沒有去尋找發郵件的人？”楊志問。

羅警有點無奈，“我們是有想過辦法去尋找的，可是我們的權限能力有限，沒有辦法國去偵查。”

顧宸臉變得凝重。

顧老夫人是個聰明人，從顧宸和楊志兩人的臉上很明顯的看得出，羅警剛剛說的事，應該是跟秦舒予有關的。

目暗沉，心里在想著，哪怕泄文件的事跟那人無關，可秦家對他們顧家所做的事，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的，等秦斌出來，也一樣不會讓他們好過。

“四哥，那這麼說，這件事是不是跟舒舒沒有關系？”

顧宸默而不言。

顧老夫人語氣冷冽，“顧晴，你沒有聽到羅警說嗎，究竟是什麼人把資料發到書辦郵箱的，他們都還沒查到，你怎麼肯定那個人就是那人呢。”

顧晴很怕母親的，話一出，連反駁都不敢了。

“母親，這件事確實是我們誤會秦舒予了。”

顧老夫人沒想過顧宸當著眾人的面維護著那小賤人，正當想發怒時，已然看到顧宸此刻的臉十分凌厲。

顧宸這個兒子在這些年里包容自己，無非是因為對于顧欣的死，他疚。

但不代表他會無底線的縱容自己。

看著顧宸這樣，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顧家和白家的聯姻不能再拖了，萬一顧宸……

顧老夫人慢慢地把怒意強行忍下。

飯局結束后，羅警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已經提前離開了。

顧宸吩咐楊志開車送老夫人和顧晴回老宅，而他就留下來陪賀老部長聊一會兒。

兩人一同把他們送出包間，顧宸才和賀部長坐專屬電梯回到頂層套房。

“宸兒，你母親這麼多年來都一直沒有放下顧欣的死，我知道其實你也很難的，找個時間，好好跟談一談吧。”

顧宸默而不言。

賀老部長拍拍他的肩膀，“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有時候放過別人，就等于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