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春哦了聲,重新躺下去,背對著謝明崢,“找太醫瞧瞧吧。”
謝明崢:“……”
謝明崢心里的張更添一分,連自己生病都不在意了,可見真膩了,不在乎了。
可瞧方才還是有些關心的,應當只是有些開始膩了,應當還來得及挽回。謝明崢心里百轉千回地想,思忖著,“阿寶這幾日心不大好?”
臨春嘆了聲,悶悶開腔,提及自己前些日子的想法。忽地覺得自己很無能,好像什麼都不會做,倘若把扔去民間,沒有銀錢,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若是我當日真能出宮,此刻會過著怎樣的生活?還有那些山山水水,這世上大山河,我卻還未曾看過,好憾啊。”臨春努努,越說越嘆氣。
謝明崢眉頭亦聽得越來越皺,心道果真是后悔了。
“我能不能出宮去找悄悄待幾日?”臨春突然發問。
這兩年里發生了許多事,譬如說,三哥同鄭姑娘還是走在了一起,去歲秋剛婚,如今二人正里調油。那位鄭姑娘亦不拘小節,子大大咧咧,很好相,臨春與相得很好,二人也是朋友。
實際上真的只是憋悶,想去找悄悄玩,但這話落在謝明崢眼里,還有深層含義。鄭悄悄如今是晉王妃,若是臨春去,自然要住在晉王府,那與晉王勢必會有所接。
而自己在宮中,又難以時時見。說到底,謝明崢還是在意臨春與晉王之間多年的意。
再說,縱然不是晉王,如今都對自己表現出膩與不在意,那出了宮見不到自己,愈發不會在意自己了。
不論如何,謝明崢不答應。
他道:“晉王與晉王妃如今正好,你陡然過去,未免打攪了他們。”
“也是……”臨春覺得謝明崢說得對,可是真的好悶。
謝明崢琢磨著,說:“這兩年朝堂穩定,縱然不在玉京,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不若如此,我們一道出宮,從玉京南下,游歷大山河。”
這種事在大楚不是沒有先例,皇帝帶著朝臣一道微服出游,既不會耽誤政事,又能玩樂,還能考察民。
臨春啊了聲,只是想出宮兩天,沒想到謝明崢直接說要出去游歷,有些驚訝。隨即又有幾分心,對大山河甚是期待。
“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你?”臨春猶豫,這兩年那些臣子們不怎麼罵自己了,大抵是發現罵也無用,何況臨春也沒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事,也就是沒那麼端莊溫婉罷了。
但若是謝明崢提出此事,難免他們又要多。
“不會。”謝明崢淡淡道,“那我來安排,過些日子就出發,好麼?”
“好呀。”臨春點頭,欣然應允,甚至從人榻上坐起,興致沖沖喚來碧云們要收拾行囊。
謝明崢看著雀躍的背影,眉宇之間的郁更深一分。
謝明崢將玉京的事安頓好,當即便準備微服南下的事。他安排了幾個靠得住的臣子在玉京留守,不是什麼大事,他們可以自己拿主意決定,若遇上決定不了的事,快馬加鞭送來由他理。
此番出游,對外宣稱的理由是考察民。既然是考察民,自然不能太大陣仗,告訴那些地方員,反倒得悄悄地去。不然那些地方員若得知皇帝出行察民,定然會提前做好表面功夫,那便太過虛假。
因此謝明崢并未大肆宣揚微服出游的消息,只暗中布置好玉京的一切,挑了個天氣好的日子,與臨春一道離開了玉京。
臨春一大早便神采奕奕,與前些日子形鮮明對比。謝明崢看著的模樣,無聲嘆氣,他手攬住人,卻被掙,“哎呀,你好粘人呀崢崢,你自己忙會兒。”
謝明崢:“……”
第70章 番外三
謝明崢手搭在膝頭, 微微蜷曲,眸子垂下去。
但臨春一心只有出去玩的喜悅,一點兒都沒注意到后人的緒變化。
馬車兩旁是立的大樹, 枝繁葉茂, 從枝葉的間隙里, 可見遠的連綿山巒。霧靄茫茫下, 或許還有繁華的街市, 與市井的煙火氣。
想想就期待。
一路走走停停, 在離開玉京的一個月后,他們終于進南方。
南方與北方大為不同,從氣候上就不同。南方氣候潤, 臨春吸了口氣,只覺得街上彌漫著花香。掀開簾櫳, 目欣喜地從街市掃過, 雙眼放著。
謝明崢心卻不大好,臨春從前有暈車之癥, 需要他幫忙按按位。可這回不知怎麼,竟忽然好了, 一路上活蹦跳,能吃能睡, 一點兒也不需要謝明崢。
臨春大為驚喜, 更是不肯與謝明崢同乘一輛馬車, “崢崢,我就不打攪你忙公事了。”
臨春知曉謝明崢放下這樣多事與出游,定然忙得不得了, 十分。
不止在車上不愿與他親近,即便停在城鎮或者是驛站, 也總是借口說自己困倦、子不舒服、累了……總之是各種推。
在謝明崢看來,人與男人一樣,都會對對方的有興趣。里總歸要摻雜些,人又不是菩薩,難道真一個人不想與親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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