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崢的傷趕在夏天來臨前終于完全痊愈,只是留下了一道不小的傷疤。臨春跪坐在床上,看著那道傷疤皺眉頭,“這疤以后都會留著嗎?”
謝明崢渾然不在意:“留著就留著,男人上總得有些傷。再說了,就是能去,我也要留著。”
臨春不解:“為何?”
謝明崢道:“留著提醒阿寶,一輩子不許忘記。”
臨春輕哼了聲,“我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更何況,人活在世上,能遇上幾個把自己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遇見一個謝明崢,難不還能遇見第二個?
臨春手謝明崢那道有些長的疤痕,疤痕起來與有些的有些不同。低頭,在那道疤上親吻了一下。
是不自,待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躺下扯過被子,“很晚了,該睡覺了。”
謝明崢盯著,視線灼灼,隨后從后將人擁住。長臂漸漸收,仿佛擁住世上最難得的珍寶一般。
后是他堅實的膛,像一堵不風的墻,將牢牢圈住。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敲擊著臨春耳,臨春無端有些眼眶發紅,低聲道:“謝明崢,謝謝你。”
謝明崢忽然覺得自己名字不大好聽,他喚阿寶,卻冷冰冰回敬自己連名帶姓。
臨春被他問住,一時有些遲疑,忽地心念一,小聲在他耳邊喚:“那……你崢崢?”
第69章 番外二
春去秋來, 又是一年新歲。
正是春日,太暖洋洋地照著大地,萬復蘇, 枝頭吐著新芽, 鵝黃綠。
臨春推開窗, 遠目眺去, 這巍峨宮城忽然變得格外膩歪。嘆氣, 再嘆氣, 不知怎麼開始想,倘若當時真能離開皇宮,會過怎樣的生活?
臨春想到自己僅有的一些民間經歷, 覺得應該還不錯。也許會在四走走停停,然后買一小院子, 種幾棵自己喜歡的樹。那日子應當也不錯。
隨即又犯難, 以自己這水平,倘若去了民間, 該以各種方式謀生呢?
會的東西……跳舞?做舞姬麼?
可是做舞姬總要被人調戲,看人家臉, 這哭的子肯定做不來。可除了跳舞,似乎也沒別的擅長的事了。
臨春撐著下苦惱, 仿佛已經臨其境。
謝明崢一來就看見臨春耷拉著一張臉, 不甚高興的模樣。謝明崢走到后, 將人擁進懷里,問:“阿寶怎麼愁眉苦臉的?誰又惹著你了?”
臨春幽怨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除了你還有誰?
謝明崢默然, 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最近沒哪里惹生氣。除了昨晚。
謝明崢輕笑了聲, 下搭在臨春肩頭,轉移話題:“天氣這樣好,出去走走?”
臨春嘆了聲,道:“出去走走也總在宮里,沒什麼意思,不想去。”
謝明崢沉思片刻,以為還在生氣,耐著子哄:“好阿寶,別氣了,下回不會了。”
臨春哼哼了聲,心道他可會騙人了,什麼沒有下回,也就是上說說,左右床幃之間他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
臨春心不佳,連著幾日都興致缺缺,也不想與他親近。當真不想與假意不想,謝明崢還是分得清的,自然也不會強迫于。原以為在生氣,再哄幾天就好了。
可一連半個月,臨春還是說沒興趣,不想與他親近。不止晚上不想與他親近,就連白日里也是敷衍幾句。
“哎呀,你自己看會兒書,別煩我。”臨春拂開謝明崢的手,躲去旁邊人榻上睡覺。
謝明崢手懸在半空,看著臨春背影,一時間心緒復雜。
就算為那事兒生氣,也不至于氣這麼久。
謝明崢又反省了自己一遍,思索自己是否除了那件事以外,還有哪里惹到。認認真真將記憶回溯,也想不起任何可能的事。
謝明崢看著眼前的人,心底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該不會……是已經對他膩了吧?
縱然當日臨春十分,這兩年與他的相也十分和諧融洽。但謝明崢自己也清楚,臨春對自己的,決計沒有自己對的深。
若是自己對有十分,臨春大抵只有五分。
但謝明崢原本并不怎麼介意,他想的是,左右臨春心里有他,五分十分也不差什麼。只要心里沒有旁人,空出一半也可以。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余下一生的時間,來得及填滿這一半的空白。
但是不知為何,此刻謝明崢忽然有些慌張,他不想到另一種可能,萬一連這一半也消散呢?
一向是沒心沒肺,很遲鈍的人。
也不無可能。
想到這種可能,謝明崢垂眸,忽地掩咳嗽了聲。
臨春閉著眼,并未睡著,只是心里煩悶。聽見了輕微的一聲咳嗽,轉頭看謝明崢。
謝明崢注意到回頭的作,又掩咳嗽了聲。
臨春終于開口:“怎麼了?”
謝明崢道:“不知道,今早起來便有些咳嗽。”
臨春半撐起:“咳得厲害麼?”
謝明崢見還是關切,心又下來,“還好,就是偶爾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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