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仆傳喚:“陛下與皇后娘娘駕到。”
了座的宗親與臣子們站起迎接,船只搖過來,停在謝明崢與臨春眼前。懷文立在船上,恭敬匯報:“陛下,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謝明崢上船,回頭手遞給臨春。臨春扶著他的手上了船,船穩穩當當往湖心行去,停在最大的那座水榭前。謝明崢先一步上岸,又扶臨春。臨春借著他的手登上岸邊,微微一笑。
二人了座后,宴席才算真正開始。
笙歌曼舞不了,臨春端坐在謝明崢旁,一舉一皆小心謹慎。有意端著,克制著自己的散漫,謝明崢卻在桌案下輕勾了勾的手指。
臨春小聲道:“別鬧。”
謝明崢勾笑說:“怕什麼,自在一些。”
他就自在散漫的模樣,不愿拘著。
臨春嘟囔,瞥了眼不遠的那些臣子,埋怨說:“等會兒他們又要罵我了。”
“誰敢罵你?”謝明崢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我幫你罵回去。”
君臣之事,被他說得仿佛輕飄飄一場吵架,臨春不由噗嗤笑了聲。
目一瞥,對上謝淵若有所思的眼神。
臨春又想到謝明崢吃三哥的醋的事,笑意更深。謝明崢瞧見了的目,笑意當即斂去幾分,顯出一些沉。
臨春不由覺得更有趣,他不是很聰明麼,怎麼連這點心思都看不?
待笑過,臨春又想到那位鄭姑娘,真可惜,若是那些鄭姑娘此番也跟著來了行宮就好了。那位鄭姑娘似乎是個妙人兒呢。
歌舞表演很快開始,臨春對這些表演興致缺缺,看著那跳舞的舞姬,覷了眼謝明崢,待這宮宴結束,要給謝明崢跳舞看。謝明崢目正落在前方的舞臺上,日在水面上晃出層層微。舞姬上灑了金,在扭時亦金閃閃。
他看得開心嘛。臨春不聲,心里卻忍不住想,這舞姬還沒跳得好呢。
輕輕咳嗽一聲,側的人當即轉過頭來,眼神疑問:怎麼?
臨春也不說,只當自己是隨意咳嗽了聲似的。
希謝明崢能從那一聲咳嗽里明白的意思,但轉念又想,自己會不會太苛刻?畢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咳嗽那一聲是要干嘛。
待到整個萬壽節的流程走完,臨春已經累到,夏日困倦,昏昏睡。好不容易等到宮宴散場,臨春與謝明崢相攜從西園離開,回春枝秋雨。
回到春枝秋雨后,臨春迫不及待換下上厚重的吉服,把謝明崢趕了出去。換上舞,想起方才宴上那舞姬,便給自己上也抹了點金。臨春在鎖骨、腰側都了些金,這才走出來。
已經提前將宮里的婢們都遣退,此刻這里只有與謝明崢兩個人。
窗牖敞著,風穿堂而過,添幾分熱鬧。
臨春腳下一點,翩翩起舞。從一旁的屏風后躍出來,仿佛一只翩然的蝴蝶,從謝明崢很跟前飛過。飄飛的袂從謝明崢眼前過,仿佛一片羽,輕撓了下。
謝明崢坐在地毯上,一只彎著,仿佛回到三年前初見臨春那天。
上珠玉琳瑯響,他被按著頭,看不見的臉,只聽見清甜的嗓音傳進耳朵,視線里只有那雙雪白的足。
謝明崢兀自倒了杯酒,仰頭飲盡,眸落在臨春的足上,漸漸沉下去。
從窗紙投進來,映出臨春上金,一閃一閃。謝明崢微怔,驀地反應過來,那聲輕咳的意思,原來是如此。
開始在意他的目落在旁人上。
謝明崢眸中笑意一點點溢出。
臨春跳著舞,時不時看一眼謝明崢。見他始終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有種欣喜之。從前跳舞時臨春便很喜歡被人夸跳得好,喜歡那些在跳舞時欣賞的目。
但那些欣賞的目,也只是短暫地停留。還沒人像謝明崢這般,幾乎癡迷的目。
臨春忽然覺得心頭有種異樣的覺。
這個人眼里只有我,想。
更賣力地跳舞,直到一舞跳畢。臨春將手中的飄帶扔向謝明崢,那只飄帶落在他胳膊上。謝明崢想起從前拿在手上那只鞭子。
他那時真正想做的事,是撲上去咬的腳。
謝明崢眸微沉,拽住那飄帶,慢慢站起來,朝臨春走近。臨春看他眸變了,不由臉紅起來,雖遲鈍愚笨些,經過這些日子,卻已經明白他這種眼神的含義。
拽了拽飄帶,沒拽,低罵了聲:“下流……”
謝明崢將撲倒在羊毯上,長臂扣住腰肢,雙雙滾落進垂落在地的淡青幔帳里。
謝明崢捧住的腳,虔誠送到腳邊,落下一個吻。臨春赧不已,想說很臟,雖說洗了腳,可方才跳舞,沾染上不灰塵。
“阿寶,你知道麼?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想這樣做。”
第62章 第 62 章
臨春被他的話得不能自已, 什麼第一次見就想這麼做……
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不是發脾氣命人打他麼?難不那時候他一面挨著鞭子,一面卻在想這種齷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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