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第 84 章

重心的突然變換讓姜雪容驚魂未定, 說了一半的話自然也忘了續上，心還怦怦跳著，沒來得及有瞬息舒緩, 蕭明徹已然長一夾馬腹, 座下的馬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這會兒不似先前帶著騎馬, 還有前奏的適應, 斷崖一般地加速往前沖。

姜雪容嚇得一顆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被這一往無前的氣勢嚇到, 不像在騎馬，倒像是有來無回的那種架勢。不又想到那一次除夕夜險些丟了命的事，對活著沒有太多追求，但也不想死。

“殿下……您慢些……”出聲求饒, 嗓音被風吹得曲折婉轉, 聽得蕭明徹心裏的火更是一腦往下冒。

他一路縱馬飛馳出好遠，終于將那些人都甩開了, 聽不見一聲響。馬場的人方才送他們離開, 也沒想到這麽快有人去而複返, 馬匹適才也查驗過一遍, 下一回發現了一匹馬恐怕要到晚上，因而寬闊無邊的馬場裏，此刻似乎再沒有任何人打擾, 只有耳邊的風聲獵獵。

蕭明徹沒再讓馬繼續馳騁向前，馬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姜雪容一顆心也慢慢沉下來，嚇得不輕, 完全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方才嚇得了子，整個人幾乎在蕭明徹懷裏, 正直起子看他況，忽地察覺到什麽，一時怔住，僵不敢彈。

蕭明徹未給機會思考任何，住下強迫轉頭同他親吻，仍是充滿了暴的一個吻，像要把嚼碎了咽下去。姜雪容嗚咽兩句，又因在馬上，不敢有什麽大作，只好乖順地任他嚼碎。

蕭明徹的手將圈，幾乎要進懷裏，另一只手從領口探進去，糲的手掌一路燙過的，燙得發紅。

明晃晃的天照在頭頂，姜雪容有些赧，但是出不了聲的，手也被錮著，幾乎無從抵抗。大概明白了一些東西，殿下方才之所以看起來這麽不對勁，恐怕是被人算計了。自己就被人算計過兩次，當時只記得累到骨頭散架似的。

可這回明明被算計的不是，但好像要累到散架的人還是。

姜雪容垂下眸子，蕭明徹的舌同纏在一起，把攪麻了。餘掃視一圈，慶幸沒看見一個人影。

馬不疾不徐地往前走著，姜雪容繃腳背，扯了手中的韁繩，這可真是一種新奇的驗。馬在，蕭明徹也在，仿佛蕭明徹不的時候，馬替他，因而簡直就無時無刻，總不止歇。

蕭明徹似乎不滿于此，再次縱馬奔馳，姜雪容不由得出了聲，又擔驚怕起來，一顆心沒有一刻安穩。

姜雪容由嗚咽轉為低聲啜泣，哭到不住時更是眼淚汪汪，一陣又一陣，連子都哭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雪容已經筋疲力竭，整個人都癱倒在蕭明徹懷裏。蕭明徹神智終于清醒過來，他低頭看懷裏閉著眼睛的人，有些懊惱。

這個瑪爾齊，他勢必要他付出代價。

馬也累得夠嗆，幾乎力，縱然蕭明徹一向力了得，一番折騰下來，也有些疲憊。他翻下馬，抱姜雪容下來。

馬場的人見太子抱著姜良娣從馬場出來，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怠慢了太子，忙不疊請罪：“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蕭明徹只道免禮，而後抱著姜雪容離開，他用大氅蓋住姜雪容，看不出什麽。

“你這會兒見過孤的事，不許說出去，否則——”蕭明徹冷眼掃他，那負責的太監連連點頭。

待人走遠了，才哆嗦著起，了額頭的汗，還是不理解，這太子殿下不是上午就走了麽？怎麽這會兒都要傍晚了，竟從馬場裏出來了？他們還沒人發現。

不過宮裏總有許多，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他也不敢深想，謹慎起見，又進馬場裏清點了一番馬匹。而後發現丟了一匹馬，嚇得要死，趕忙帶人去找，所幸就在馬場裏，只是那馬累得趴在地上，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不敢多問，把馬牽回去，就當今天沒發生過任何事。

蕭明徹帶著姜雪容回到東宮的時候，長慶和銀蟬都急得不可開，本來是從馬場出來，結果好端端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銀蟬急得要哭了：“不會又有什麽壞人想害我們良娣吧。”

長慶安：“不會的，殿下不是也找不著了麽，興許只是殿下一時興起帶姜良娣去了別，你別著急。再說了，就算有壞人想害你家良娣，殿下也一定會保護好姜良娣的。”

銀蟬還是哭，時不時站起來走兩圈，又哭。

還是長慶先看見的蕭明徹，“殿下！您可算回來了，都一鍋粥了。”

銀蟬也看見了蕭明徹懷裏的人，終于止住眼淚，上前來請安：“奴婢參見殿下，殿下，姜良娣這是怎麽了？”

蕭明徹道：“沒什麽，累了，睡著了。”

太子殿下說的話自然有可信度，銀蟬沒有多想，松了口氣。

蕭明徹抱姜雪容回茗玉軒，讓銀蟬給拭一下子，而後回了乾元殿，沐浴一番，才問長慶：“你方才說一鍋粥了，是什麽事？”

長慶才將事都盡數說了，原來在蕭明徹消失這半日裏，瑪爾齊與薛如眉竟被人發現天化日之下茍且｜，還被那些公主皇子們都瞧見了。

不論怎麽說，薛如眉畢竟是蕭明徹的人，這對蕭明徹來說就是好大一頂綠帽子。長慶說起此事有些尷尬，觀察著蕭明徹反應。

蕭明徹擰眉：“薛如眉？怎麽也牽扯其中？”

長慶撓頭：“這屬下也不清楚，總之當時就是薛良娣與那瑪爾齊太子衫不整，顛鸞倒，哦對了，那薛良娣上還穿著宮的服呢，莫不是與瑪爾齊又私，特意去與他幽會？”

不管是不是有私，總之有薛如眉這件事在，倒讓蕭明徹有了合適的理由，瑪爾齊覬覦太子的人，是對大啓不敬，如此，也沒什麽必要繼續與他合作了。

蕭明徹當即去往紫霄殿面見宣帝，出了這麽大的事，宣帝也聽說了，還安蕭明徹看開一些。蕭明徹道：“父皇放心，兒臣并未到任何影響，只是這瑪爾齊分明有求于我們，卻一點也沒將大啓放在眼裏，未免太過可恨。如今我們還未答應幫他，他就已經是這般態度，日後即便我們助他奪得皇位，他還能將我們放在眼裏？”

宣帝覺得蕭明徹所言有理，決定將古嵐國使團趕出去。

瑪爾齊醒來之後已經知道釀大錯，最後求見宣帝，且開出了願意以十座城池為換，換取大啓的幫助。

但只見到了蕭明徹，蕭明徹道：“孤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打孤的主意。倘若你一開始便又如此誠意，又何至于鬧到現在這樣？”

瑪爾齊還想說些什麽，蕭明徹已經走遠了。

第二日古嵐國使團便被趕出宮，灰溜溜地回古嵐國去。百姓們聽說了古嵐國太子做的事，議論紛紛。瑪爾齊心煩意，索進了馬車裏。

瑪和娜也同樣垂頭喪氣，還不知道瑪爾齊給蕭明徹下藥，意圖用自己來謀取利益的事，只是覺得不服氣。

“現在咱們怎麽辦，哥哥？”他們這一趟本來是出來尋求大啓的幫助，可現在時間也浪費了，大啓也不肯幫他們。

瑪爾齊煩躁道：“沒有大啓的幫忙，難道我就一定坐不上皇位了？”

他忽然生出幾分志氣，像為了報複大啓，到時候他了古嵐國的新皇，他們大啓只會後悔。

但瑪爾齊沒想到的是，蕭明徹并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他。

明面上，只是把他們趕出大啓，并沒有做別的什麽，但暗地裏，蕭明徹已然將瑪爾齊被大啓趕走的消息放了出去給他那幾位兄弟知道，且連同他的行蹤一起。他那幾位兄弟又怎麽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呢？

瑪爾齊一行人剛踏古嵐國邊境的時刻，就收到了老皇帝病故的消息，且二皇子登基。瑪爾齊心頭一哽，只說不可能，他正快馬加鞭趕回京都，第二日在路上卻遇上了山匪劫道，丟了命。

瑪和娜運氣好一些，畢竟是古嵐國最麗的明珠，還有許多的利用價值，因而被趕來的二皇子接回宮去，過了些時日，聽聞是送去了別國給老皇帝和親。

而這些消息給二皇子知曉的代價，是五座城池，與邊境五十年的和平。

古嵐國的人走了之後，大啓皇室都樂見其，他們都不怎麽喜歡瑪爾齊兄妹。唯一有些惆悵的便是四皇子，他本以為自己能娶到一個絕人呢，結果也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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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眉不知道事怎麽會變這樣，本來是要去引姜雪容過來，可誰知道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姜雪容的人影，等回到瑪爾齊的房間時，瑪爾齊神志不清，反而抓著不放，任憑怎麽掙紮也沒用。門外的人被支走了，因此也沒有人來救，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只能被瑪爾齊在那。

等到被人發現時，已經昏睡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在東宮，好像無事發生。

但知道，已經發生了，完了。

薛如眉面如死灰，等待著屬于的結局。想到那天看慧兒的熱鬧，苦笑一聲，倒沒想到，這麽快就到自己了。

沒多久，薛如眉等到了的結局，說與瑪爾齊有私，與他幽會，有辱皇家面，網開一面饒命，只趕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