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節課育課，跑完兩圈熱后育老師讓育委員程浩帶人去拿了全班的籃球。

他們班的育老師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老師，不搞老一輩那一套，平時就讓他們自由活。

“這節課，你們自由練習籃球投籃。”

在他們看來，自由練習和自由活沒什麼區別，所以大家都拿了籃球三三兩兩的去找場地。

景施辭從開學以來都是一個人一組，結果今天黃佳寧抱著籃球來找。

“施辭，我跟你一起練。”

景施辭沒想到今天會來找自己，一個人多一個人對景施辭來說都一樣，點點頭。

育課過去大半節課的時候，景施辭的球滾到了場地外面，小跑去撿，結果就撞見張琪瑛和吳雨霏以及別的班的幾個生一起圍著一個生。

這是一個墻角，監控拍不到，們相互之間笑著將生得后退。

“跑啊，怎麼不跑了？”張琪瑛笑著拍了拍那個生的臉，那個生眼神躲閃低著頭不語。

“東西出來，那天學校旁的爛尾樓，是你在拍視頻吧？”

被著臉的生怯懦又倔犟。

另一個生，出手住的臉迫使抬頭，“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毀了怎麼樣？”

說罷，一把扯住的頭發吐出口香糖粘上去。

“臉給你留著，別的……”張琪瑛抱打量著而后道：“讓我們好好玩玩好不好？”

張琪瑛說完，跟在后的生出手替張琪瑛施暴，掌聲很響，卻能被笑聲掩蓋。

“如果你敢把視頻流出去，你的下場就會跟一樣。”張琪瑛在耳邊道。

林聽小道：“我沒有視頻。”

的聲音在發抖。

景施辭看著這些人趾高氣昂，一人一句調侃，時不時翻個白眼，到最后好哄堂大笑。

而那個背靠墻的孩子只敢低著頭，抬起頭看見的只有無盡的折磨。

景施辭抱著籃球心撲通撲通的跳，這些人從來不會閑著，們的好是“玩弄弱者”，們個個穿著最干凈的校服做著最骯臟的事。

們沒有固定針對對象，也沒有固定折磨方式，們用最溫的語氣說出最刻薄的話。

就連自己，也是們的針對對象之一，景施辭的指甲快要嵌進掌心的里，們圍堵過自己，用球砸過自己，用水潑過自己……

抱著球朝球場走的每一步，景施辭的手都在發抖。

那些人的笑聲回在景施辭耳邊，外面的那些人，球場的那些人又怎會不知道這個角落里發生了什麼？

景施辭抬頭看向那些人，笑著、跳著、跑著……

黃佳寧見景施辭撿個球撿了好久，朝景施辭招手，結果景施辭丟下球轉了。

“唉，唉，唉！你干嘛去？”黃佳寧問。

景施辭當然回答不了。

林聽閉著眼睛忍們折磨之際，的手腕被握住，是被溫的握住。

張琪瑛和吳雨霏幾人正逗人逗得高興，結果突然闖進來個景施辭拉著林聽就要走。

張琪瑛雙手抱嘲諷道：“喲，小啞來救人了。”

林聽渾抖，睜眼看見的是景施辭逆著的側臉，扎著簡單的馬尾臉頰側的劉海被風吹起。

景施辭一臉冷漠，眼底是決絕。

“你來救，真的好棒哦！”張琪瑛朝景施辭拍了拍手。

“要不你來代替吧，好不好？”

景施辭的手心沁出一層汗，忍住抖拉林聽走，仿佛聽不見張琪瑛剛才的話一樣。

張琪瑛朝周圍幾人使了個眼，那幾人立刻圍住林聽和景施辭。

“玩玩再走也不遲啊，景同學。”張琪瑛微微彎腰和景施辭說話。

“施辭，你怎麼不……”黃佳寧追著景施辭的背影出了球場，結果撞見這副景象。

“你們干什麼？”黃佳寧大聲問道。

那些人回頭看見又來了一個人，們原本并不慌張，可張琪瑛卻先們一步開口：“我們不過是在玩游戲，現在游戲結束了，我們該散了。”

那幾人還是懵的，怎麼就散了。

張琪瑛一行人走出那個墻角，一個生問：“我們就這樣放過了？那個生來我們大不了一起揍了就是。”

吳雨霏給使了個眼示意別說話。

“那個黃佳寧是校長的兒，我們不了。”

“什麼！？”所有人都很驚訝。

“我們怎麼不知道。”吳雨霏問。

即使不想說話，張琪瑛還是回答：“我看見上了校長的車，而且和校長都姓黃，這不就能猜出來。”

“天吶，這麼大的份，竟然還有馬甲。”

“要是那個小啞和林聽告訴怎麼辦？”

“還有如果林聽手上真的有宋蕊的視頻，那我們……”

張琪瑛輕笑一聲，“怎麼？怕了？”

“沒……怎麼會怕，我們誓死跟著瑛姐。”

幾人齊齊回答。

“你確定那天林聽也在？”張琪瑛反問旁的人。

那人一時也不確定，“天很黑，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是個短發生。”

張琪瑛舌頭頂了頂腮幫而后勾，“走，打球去。”

“小啞不會說話，林聽看起來也膽小不敢說，真是不知道你們怕什麼。”

黃佳寧原本想攔著張琪瑛不讓走，結果看見景施辭扶拉住的那個生看起來不太好，便跑過去。

“你們怎麼了？”黃佳寧問。

景施辭現在沒事，但林聽卻顯得有些狼狽。

景施辭不能說話，黃佳寧又把目投向林聽。

“你是幾班的？”

“高一8班。”

“是不是們欺負你了，我陪你去老師辦公室。”

林聽剪著一個學生頭，頭發散下來擋住的臉，在細碎的頭發間出一只眼睛。

黯淡無。

“沒有……我……自己撞到了。”

“怎麼可能……”黃佳寧話還沒說完，林聽就甩開景施辭的手。

“你們走吧，我還要上課。”

“唉，你怎麼……”黃佳寧話還沒說完，球場就吹起了口哨聲。

“集合了！集合了！”程浩大聲喊。

林聽沒管們，低著頭直接繞開他們走了。

景施辭看著林聽，手心的汗還沒干，已經變冷汗。

黃佳寧見林聽態度冷淡，還直接走了，也有些許無語。

“不管了，我們走。”

黃佳寧拉著景施辭就走。

對張琪瑛那些人來說，這是一個沒有盡興的游戲；對黃佳寧來說，這是育課的一個小曲；對林聽來說，這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救贖；對景施辭來說，這是在學校里真正噩夢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