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修）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

祭祀的典儀很快進行到了第二程。

趙明臻只是短暫地往中間來了一會兒，說過這幾句話之後，很快又回到了宗室那邊的位置。

留在原地的燕渠，卻在的離開後，陷了沉思。

的話是不假，這段時間，皇帝和太後都不曾再提起賜婚一事，而的足已解，似乎也很能說明宮裏的態度。

賜婚畢竟是由徐太後下過懿旨的，如若反悔……確實也不好堂而皇之地明令收回，如現在這般冷理，確實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也就是說……要得償所願了？

其實也不是想不通。

長公主若真的鐵了心要拒絕，畢竟是親姐姐，皇帝也不可能到底，綁上花轎。

這段時日，皇帝對他的態度也很明顯，各種加恩，又放他去了兵部，但是他遞上去的，請求回到北境的折子，卻一直沒有回應。

難不……皇帝那邊，真的有賜婚不，所以還在琢磨的緣故？

但看趙明臻方才挑釁般的舉，燕渠總覺得，事沒有這麽簡單。

——

心中有事盤桓，漫長的典儀似乎也過得快了起來。

祭祀結束之後，秋獵的首日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宜了，除卻領命保護皇帝側的衛軍，其他臣子眷都可自行安排。

不過這一套流程走下來，大多數人都覺得疲累了，大都回營帳休息著。

燕渠沒回營帳，徑直騎著馬往圍場去了。

最近在兵部做事學習，他確實有些一腦門子司，想散一散。

皇帝是在北境十三城被收回之後，才定下秋獵之事。這兩年，他都沒有來過，圍場并不核心的區域，難免有些荒廢。放眼去，可以看見雜草叢生。

而圍欄外圍，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在臨時抱佛腳地去修剪。

燕渠沒有縱馬，只是騎在馬背上，慢悠悠地晃著，心中，則反複盤旋著，趙明臻方才的那句話。

“……這樁婚事，似乎要告吹了呢，燕將軍。”

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眼睛很亮。

被纖的、微微卷翹的眼睫分割得細碎，落在黑白分明的眼眸裏。

這樣一雙毫無保留的眼睛，若是認真看著誰，很容易就能得那人，去做一切想要做的事。

可什麽也沒再說，只留下了自己的雀躍，轉便走。

真的只是來挑釁嗎？

以此作為差點不得不嫁給他的回擊。

又或者……還有什麽別的圖謀？

“燕將軍——”

後有人他，燕渠回過神來。

圍欄的另一側，一個皂吏打扮的男子拿著鐮刀，興沖沖地朝燕渠跑了過來。

這皂吏的驚訝溢于言表，燕渠勒馬停步，側目問道：“你見過我？”

他記很好，但對眼前這人毫無印象。

“燕將軍回京的那一日，我恰好在城門口，遙遙見得了將軍風姿。”

小吏答道，旋即又激地補充了幾句：“我雖生在京城，但家母是北境人，聽聞將軍大敗北狄那天，高興地連上好幾炷香。”

聞言，燕渠冷峻的臉上，出了難得溫和的表。

他解下腰間荷包，從中取出了一枚三個銅錢串的平安符，遞了出去。

“這是我上戰場前，家兄在山廟中請的，也許還沾著北境的風土。”

“故土難離，替我轉贈令堂吧。”

另一邊，同時也有一撥人進來。

這撥人不似燕渠孤一人，一眼去，端的是一片綺羅錦繡。而這群富貴子弟，則很明顯地衆星捧月著一個青年男子。

小吏仍在分自己和母親的喜悅，燕渠的注意力，也多半在他的話中，并未在意這群人裏，有人正瞇起眼，打量著路過的他。

“你們瞧，那是誰？”

一個形瘦削，著廣袖長衫的男子，指了指燕渠的方向。

“兩個泥子，韓公子你想問哪一個啊？”

男子旁的擁躉大聲回答，這群富貴子弟中，瞬間發出一陣激烈的哄笑。

“這誰看得出來？”

“一的泥味，跌到地裏都不分你我。”

不過，哄笑聲中，還是有人小聲地道：“韓簡，你仔細些，畢竟是秋獵，惹出事來可不好。”

被做“韓簡”的瘦削男人輕蔑一笑，隨即道：“怕什麽，又沒指名道姓。此次秋獵皇上重視，難道他就敢來找茬一嗎？”

習武之人，耳力甚佳，燕渠把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裏，表卻一變化也沒有。

他勒馬轉，平靜地往那幾個紈绔子弟所在地方向了一眼。

朝這些日，燕渠已經記下了幾乎在朝所有人的長相，這些人的面孔，卻沒有一個曾經給他留有過印象，也就是說，這群人，充其量是些不學無的二世祖。

和這樣只敢指桑罵槐的人計較，燕渠都覺得好笑。

只是燕渠這邊越波瀾不驚，挑事的人就越起勁。眼見他調轉馬頭，似乎就要往另一個方向去了，韓簡忽然道：“站住——”

“大家都是同僚，見面了招呼也不打。”韓簡竟直接催馬上前，橫在了燕渠離開的方向，怪氣道：“燕將軍當真是，好大的威嚴啊。”

蟲豸在耳邊飛久了，也是有些煩的。

燕渠生理地皺了皺眉，他正要轉，不遠，另一個方向，卻驀然響起一道清亮而威嚴的聲：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就是多啊。越校尉，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