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3.31/是二更 你在那邊過日子？……

黎霧放下手機, 按了按眉心，重新吐了口氣，七七又椅子過來。

“你家金屋藏的那位‘’說什麽？”

“......”黎霧右手擡起，虛空往下了, 又比噤聲的作, “你小聲點。”

七七咬了口手裏的牛漢堡，放低聲音, 又問了一遍。

然後——黎霧想起來, 忘問了。

不是，是問了之後程清覺沒回答, 只誇了兩句做飯好吃。

“不是, ”七七有點疑，“你倆剛剛聊半天，一句正事沒說？？當談啊？”

“什麽啊什麽啊, ”黎霧嚇死了，食指豎起比在前，“你在說什麽呀。”

七七更疑了：“我只是舉個例子，你那麽激幹什麽？”

黎霧舒了口氣：“不要講話。”

語落重新撿起手機，給程清覺發去消息。

黎霧：[所以你中午吃什麽？]

程清覺：[不吃了。]

黎霧：[又不吃？]

是真的怕他死。

程清覺：[嗯。]

程清覺：[你幾點下班？]

黎霧看了眼手機屏右上角的時間：[今天要開會, 可能會晚一點, 六點多。]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

程清覺：[你到家再做糖醋排骨需要多久？]

黎霧：[到家七點多, 做完可能要八點半。]

黎霧想了想, 解釋：[我下了地鐵，要走去超市買排骨, 所以會晚一點。]

對面又是沉默。

程清覺：[從你公司打車去超市，再從超市打回來，能節省多長時間？]

這是程清覺第一次說這麽長的話, 黎霧驚了，他是真的喜歡吃糖醋排骨。

計算了一下：[四十分鐘吧。]

正計劃要不要真的為了程清覺打車回去時，又看到對面發：[我去接你。]

？？？

現在是信了黃銘的話，這個人是真的不把自己當明星。

黎霧：[o]

黎霧：[你要為了吃糖醋排骨來接我下班？？？]

程清覺：[不可以嗎？]

程清覺：[還有別人會做糖醋排骨？]

倒也不是，做的確實好吃，但他不覺得他來接下班有點大材小用了嗎？？

黎霧小心提出建議：[不然讓張揚來接我......？]

對面人這次沉默地有點久。

程清覺：[嗯。]

黎霧瞧著這個字，默了片刻。

短暫的接，似乎能覺到，程清覺并不怕自己暴在公衆的視野中，反倒很討厭“寸步難行”的生活。

沉思幾秒，改了想法，斟酌著發。

黎霧：[OoO如果你也需要出來逛一逛，而且能保證你安全的況下，不然就跟我一起去超市叭]

黎霧：[當然，我說的是能保證你安全和不給你帶來任何麻煩的況下！]

黎霧：[可以嗎？*o*]

還給了臺階：[我也不是很喜歡坐地鐵啦，而且我跟張揚沒有跟你～0～]

又過了許久。

程清覺：[嗯。]

程清覺：[我可以在停車場等你。]

黎霧：[好噠！]

黎霧：[我六點半下班。]

黎霧：[【#定位-文枚%#*amp;V@地址】]

黎霧：[你戴好口罩喲！停我們公司樓下遠一點的地方就好！]

......

晚上下班，一組開完會，幾個人一起從樓上下來，除了七七其它幾個人都坐地鐵，往常都是一起往地鐵站的方向走。

吳啓明和黎霧更是坐同一條線的同一個方向。

七七：“誒，黎霧，你不跟們走嗎？”

小鹿聽到聲音也轉過來：“阿霧，不走嗎？”

程清覺已經到了，三分鐘前給發過一個定位，他的車就停在斜對面的路口，離得有點距離。

“學姐！”吳啓明也出聲。

“嗯？”黎霧終于擡頭，“嗯......你們先走吧，我要去超市買東西。”

“買什麽，”吳啓明走過來，正好我了，想去買個飯團，“前面有全家。”

他揚下示意的正是程清覺停車的方向。

黎霧一驚，兩步上前攔住：“我不是去全家，我去......前面路口有個大超市，我要去沃爾瑪那邊，要買的東西全家沒有。”

吳啓明疑：“那個沃爾瑪很遠，你下地鐵附近不是還有一個嗎，怎麽不去那個？”

黎霧咳了一聲：“我今天想散散步，走一走，今天中午吃太飽了。”

吳啓明還想說話，被七七住：“你打破沙鍋問到底幹什麽，跟小鹿坐車去。”

吳啓明冤枉：“我想著我跟學姐去，能幫學姐提東西。”

七七看黎霧一眼，又說：“不用你。”

“怎麽不用我，”吳啓明卷起袖子要展示自己的，“我跟你講，我前兩天才練的肱二頭......”

七七踹他一腳：“趕快走吧你。”

等人走了，世界終于清靜，黎霧先是站在原地，往程清覺給發定位的方向往過去。

離得還是有些遠，只能看到胡同口停了幾輛車，但不確定程清覺的車是不是就停幾輛之間。

正打算先過去看看，手機收到信息。

程清覺：[公司還有事？]

黎霧：[嗯嗯？]

程清覺：[為什麽只是看不過來？]

黎霧趕擡步往那個方位走：[我剛剛是在確定你的車是不是在那邊。]

程清覺：[嗯。]

程清覺：[可以直接問我。]黎霧：[好的好的，謝謝你。]

程清覺：[嗯，是我謝你。]

最後一條消息過後，黎霧擡眸又掃了掃最上面兩句，莫名覺得程清覺像是侵略很強的那種人。

片刻後，搖了搖頭，覺是自己的錯覺，程清覺明明是很斯文和溫和的人。

兩分鐘後，黎霧穿過馬路，走到程清覺的車前。

左右環顧四周後，猛得拉開門，貓著腰一副做賊的樣子，鑽進去。

駕駛位的人：.........

他了眸，又提了下口罩，平聲提醒：“你這樣更容易暴。”

黎霧本來還想把車前的擋板掰下來，聽到程清覺的話又住手，默默拉了安全帶給自己系好，肩膀也稍微舒展一些，坐得更像個“正常人”。

心虛出聲：“抱歉，我沒有跟哪個明星白天一起出過門，有點沒經驗。”

坐在駕駛位的人聽到這句，沉默了一下，之後啓車，回了句：“明星也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而且現在是傍晚，”程清覺示意前車窗外的景，“也不是我去什麽地方狗仔都能跟到。”

黎霧聽他這話的語氣一般，揪著安全帶，轉頭解釋：“我不是覺得你不是正常人，我只是怕影響到你，所以比較小心，你不要介意。”

說得很誠懇，聲音細細的。

駕駛位的人輕打方向，把車從停車位開出去，眸掃了一眼。

須臾，車開出停車位彙主幹道。

黎霧擡頭，在日暮影中，看到他的側臉線條，以及他斂眉低眸時的睫。

他低聲：“我介意什麽，應該是我謝謝你。”

“嗯？”

“你不是還要幫我做飯。”他說。

開車走高架，果然比地鐵再轉公要快得多。

剛下高架，還有兩個路口到超市時，程清覺又接起黃銘的電話。

“明天的活你別忘了。”有個央臺的節目，讓他過去做一期嘉賓。

“嗯。”

“明天晚上錄制，下午要做妝造，我下午兩點來......”黃銘說著說著揚高語調，“你開著我的車去哪兒了？”

他的車買的時候連了手機定位，剛正好彈出信息，他恰好看到。

黃銘：“程清覺！”

程清覺皺皺眉：“你監視我？”

黃銘：“誰監視你！我買車的時候送的定位系統！！你快給我說你去哪兒了？？”

黎霧小心轉過去，看到程清覺又打方向，淡淡答：“跟黎霧去逛超市。”

“”

死一般的沉寂後，黃銘：“你在那裏給我過日子啊？！！！”

程清覺皺起的眉沒松開：“沒有，就是去買個排骨。”

黃銘差點背過氣：“買排骨？？？買排骨還不是過日子？？？你在那兒養貓做飯徹底紮下了唄？？”

“沒有，”程清覺又道，還是無甚起伏的語氣，“我只了兩萬五，只能住十天。”

黃銘：

黎霧是真的怕程清覺把黃銘氣死。

抱住自己的包，往前探，小聲開口：“對不起啊，黃經紀人，是我下班時間太晚，我們才決定一起去超市的，是我的原因......”

“不是，”男人淡聲打斷，“是我要去接。”

“不是不是，是我下班晚.......”

黃銘這回是真沒脾氣了，他緩了又緩，先安黎霧：“黎霧，我不是跟你生氣，你別看我聲調高，不是跟你生氣哈。”

黎霧在這側小啄米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接著又細的聲音：“但你也別生程清覺的氣......”

程清覺看一眼。

“行，我不生他的氣，”黃銘答應完，轉聲，“程清覺！！”

黎霧：.........

即使黃銘這樣吼他，男人的臉都沒有變，他看了眼倒車鏡，把車開進超市外的停車場，沒再用氣死人的語氣：“好，我知道了，戴了口罩，不會被拍。”

黃銘嘆氣：“我也不是怕你被拍，拍了咱們也有錢做公關，主要是怕有私生或是別的，我要保證你的安全，你明不明白。”

程清覺默了一下：“我知道。”

黃銘在那側停頓了兩秒：“行，算了，你知道就行，買你們的排骨去吧。”

電話掛斷，黎霧抱著自己的包坐在副駕駛，沒敢下車。

駕駛位的人把車停穩，降了一半的車窗，單肘撐在窗框，沒說話。

雖然他表沒什麽變化，但黎霧能覺到他似乎心沒有剛剛好，貌似陷了什麽回憶，也有點跑神。

車廂裏安靜了幾秒，黎霧看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兩句。

黎霧靜了靜，有點擔心，還是側轉頭，開口：“......你心不好嗎？”

男人搭在窗框的手收回，偏眸瞧了一下。

車停在角落，正對的是一面已經搬空的商戶，不會有其他人看到。

程清覺把車子熄火，右手把臉上的口罩拽下來一點：“沒有。”

“那你在想什麽......我看你的臉......”

“我在想，”他回憶起剛剛黃銘罵人時，怯懦懦的表。

臉側在影裏，無聲笑了笑：“我在想黃銘下次再罵人，你就推給我。”

“什麽？”黎霧看著他。

程清覺清啞聲線：“我幫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