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3.31/是一更 金屋藏。

程清覺問得太認真, 黎霧實在不確定他聽到沒有，往後蹲了蹲，繼續給旺財臉，聲音細細的, 有點心虛：“......我準備給旺財找個幹爸爸。”

絞盡腦, 扯出來一個借口：“算命的說旺財有幹爸爸會長壽......”

說完這句，房間靜靜的。

幾秒後再擡頭, 程清覺似乎是真的沒聽到那幾句話, 拉開餐桌邊的椅子坐下，正低頭看手機。

黎霧一個激靈站起來, 趕岔開話題。

擡手指了下廚房：“有豆漿和油條, 我用家裏半品做的，還幫你煎了一個太蛋。”

語落又低頭看表：“我快來不及了，要先去上班啦！”

“嗯。”正看手機的人擡眸, 表沒什麽變化，很禮貌地應了一聲。

黎霧彎腰拍拍旺財的腦袋讓它讓路，拎起椅子上的背包，跟坐在餐桌邊的人擺手：“那我走了，拜拜, 祝你早飯吃好。”

程清覺：“謝謝。”

幾分鐘後, 玄關的門關上, 程清覺點在鍵盤的拇指稍作停頓, 擡了下頭，凝視閉的房門兩秒, 再之後落眸，繼續看屏幕上信息。

張揚：[電子老公？]

張揚：[一般就是說明星豆，紙片人之類的。]

張揚：[哥, 你問這個幹什麽？]

過了一會兒——

程清覺：[沒事。]

程清覺：[可能聽錯了。]

......

文枚近兩年效益不好，連食堂的菜都減了不，眼可見得水，所以最近黎霧點外賣的次數很多。

今天也是，從外面拿了外賣回來，剛在工位坐下，拆開筷子。

七七咬了口漢堡，轉頭看，剛張，又想起自己說的話被別人聽到不好，拖著椅子靠近，低聲音：“程清覺真的又去你家住了？”

黎霧把外賣盒打開，點點頭，聽七七提起，又想起今早說話差點被聽到的烏龍。

七七嘆：“他家貓是真離不開你，不是說上次從你家走還腸胃炎了？”

七七：“不過他也是，把貓送你家兩天不就好了，為什麽非要跟過來，像是也想在你家住一樣。”

“沒有沒有。”黎霧覺否認。

嘆氣，用筷子把米攪開，嘗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覺得沒有自己做得好吃：“......他好像很依賴咖啡豆，要跟咖啡豆一起睡才能睡好，平時行程太滿，能見咖啡豆的時間本來就，所以在北城的時候想盡量跟咖啡豆呆在一起吧。”

七七聽完，輕聲慨：“明星賺那麽多錢也不容易。”

說完又低聲猜測：“他是不是有點神經焦慮？就是對某些特定的東西很依賴......現在是貓，以後談了，轉移到朋友上......”

七七雖然覺得背後議論人不好，但想想還是有點爽：“覺會是占有非常強，會把朋友鎖死在邊的那種人。”

黎霧沒想過這種事，了自己後腦的頭發：“也許吧，不知道呀。”

怎麽會知道這種事。

“也是，”七七點頭同意，雖然不算程清覺的，但網上每次有視頻都吃，“每次刷到他的路和後場視頻，人太冷了，想象不出來他喜歡誰。”

“出道這麽幾年，幾乎不炒cp零緋聞，有謠言就澄清，”七七打了個寒，想到程清覺那張臉，下定論，“大冰塊。”

“大冰塊”這個詞，其實在網上一直有流傳，甚至程清覺自己的也總用這個稱呼調侃，但黎霧這會兒還是想為他澄清。

咽了咽嗓，輕咳一聲：“其實他人也沒有那麽冷，很有禮貌，也很有分寸，會說謝謝和對不起，昨天還送了我一頂他代言的那個品牌的帽子......”

“什麽？？”已經準備椅子走的七七聞言又轉回來，“他送你東西？？？”

黎霧回憶，糾正：“也不算送吧，就是隨便給的...”

想可能是昨天晚上給戴了一下，程清覺就順手給了，畢竟他是他代言的牌子，相同的東西有很多，再說戴都戴了，他可能也不想再戴第二次，就給了。

只不過想到這裏，又想到昨天程清覺誇，左手擡起，了再次發燙的耳廓。

七七看，覺得不對勁：“隨便送的，你突然臉紅什麽？”

“沒啊。”黎霧嚇了一跳，趕否認。

東張西，開始岔開話題：“辦公室空調太熱了，都三月份了怎麽還開空調！”

七七逮住把拽回來：“你岔話題，你每次心虛都特別明顯。”

“有嗎？”黎霧手背臉。

“到底怎麽了，快說。”

“哎呀沒有怎麽，就是...他說他那個帽子好看。”

“就這樣？”七七不相信。

黎霧覺得自己最近撒謊好像太多了，從盛淮生的，到今早的扯，以及現在。

“就這樣。”點點頭。

七七搖頭，移椅子走：“好吧，放過你，但肯定不止這樣。”

“......”黎霧推，“好啦你快走吧，我要吃飯了。”

七七坐回自己的工位，還不忘提醒：“對了，你不問問你金屋藏的那位中午吃什麽？你不是說他特別不吃飯，別你不回去他把自己死了。”

黎霧想起來：“我問，我現在問。”

七七終于注意力轉回去，也吃自己的飯。

黎霧吐了口氣，想了想，筷子放下，拿起手機。

點開屏幕，在通訊裏找了一圈，沉思了兩秒，還是發微信給張揚。

梨子：[他吃午飯了嗎？]

張揚：[他上午讓我別煩他，我還沒來得及問。]

張揚：[我現在問一下。]

兩分鐘後，收件箱彈出新信息，黎霧擰了下眉，疑地點進去。

程清覺：[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程清覺昨晚確實給過手機號，但不知道貿然發消息是不是打擾他，就還是選擇給張揚發了消息。

此時盯著信息看了幾秒，心裏還是有點忐忑，手背蹭了蹭臉，呼吸收，敲字的手指緩慢。

黎霧：[我不知道能不能給你發......]

幾秒後，對方回複依舊簡單。

程清覺：[可以。]

程清覺：[為什麽不能給我發？]

黎霧：[也不是不能，是不清楚會不會打擾你......]

黎霧：[畢竟我們也不是很，只是住戶和提供住房的關系。]

反複斟酌著詞句，怕語氣冒犯或是標點符號用的不對。

程清覺：[嗯，也不算。]

黎霧不自覺地又輕擰眉，琢磨這幾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也不算”，什麽也不算？

還沒等想明白，對面又發過來。

程清覺：[你是咖啡豆的阿姨。]

寥寥幾句，對正在跟程清覺發消息聊天這件事終于有了點實，一個沒過腦子，下意識又發了句——

黎霧：[阿姨？我不應該是咖啡豆的姐姐嗎？]

這個問題似乎讓對面非常難解答。

隔了有將近一分鐘，對面才又回。

程清覺：[但我是咖啡豆的爸爸。]

哦哦哦，所以是差輩了，黎霧反應過來。

畢竟程清覺只比大兩歲，被這句話搞得差了一個輩分，好像很老一樣，他肯定不開心。

不過......

反複瞧著這句話，又開始不爭氣的臉紅，但糾正輩分什麽的，真的好曖昧......

輕緩地吐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摒除這些雜念。

程清覺：[發消息是有什麽事？]

黎霧眨眼坐直，認真回複：[沒什麽，就是想問你吃午飯了嗎？]

程清覺：[沒有。]

黎霧：[嗯嗯？怎麽還沒有吃？]

程清覺：[不好吃。]

黎霧上下掃著程清覺的回複，發現他雖然禮貌，但確實惜字如金。

著手機邊框，又敲：[......什麽不好吃？]

程清覺：[營養餐不好吃，外賣也不好吃。]

程清覺：[都沒有你做得好吃。]

黎霧被這句誇贊沖昏了頭腦，雖然也知道自己做飯好吃，邊很多人誇過，但這是程清覺誒......

實在忍不住：[有人說過你很會誇人嗎......？]

昨天的帽子，今天的飯。

唉，發現程清覺這個人的格真的很渣男，無意中的。

對方貌似想了一會兒：[沒有。]

黎霧：[嗯嗯？]

程清覺：[我很誇人。]

程清覺：[一般只說實話。]

所以說誇的話都是百分百真心實意的......黎霧這次頭是真的埋下去，平靜了一會兒。

猶猶豫豫：[你怎麽這樣說話啊......]

對方似乎不明白的意思，認真詢問：[我怎麽說話了？]

黎霧：[算了......]

他一定不知道他這樣說話殺傷力有多大。

黎霧：[好的。]

黎霧：[知道了。]

程清覺：[？]

黎霧：[嗯？]

程清覺：[看你不太開心。]

程清覺：[被誇不高興嗎？]

“........”黎霧大腦都宕機了，怎麽還要給反饋啊......

唉，是覺得程清覺這樣真的特別活人。

黎霧：[高興！]

黎霧：[O0O]

強調：[真的高興！]

程清覺在這側盯著中間那唯一一個表，又和小號那一串表包對比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