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金屬圓環穿過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戒指簡潔大方,很適合陸峋,牽著他的纖白手指,不知何時,也戴上了一枚同款。
路燈在夜里散發著溫的芒,像他們一起走過的時,在他心上的流。
月落在許輕烏黑的眸子里,皎潔干凈。
“以前,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空的。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抓不住,不明白怎麼好好地一個人。只要是我邊的人,好像都會被我有意無意地推遠。”
聲音娓娓,似聽音符。
“可是你出現了。”
“從一開始,我和你對我一樣,我不喜歡你,一點也不,甚至只想離你遠遠的。最初的時候,我的確是想找一個上的寄托,可是我又自私虛偽,偏不承認,自以為自己真的放下,上說著喜歡你,可偏偏做出的,都是傷害你的事。”
“一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陸峋,我比自己想象中,更你。”
抱住他,聲音刻骨溫,下輕抵在他肩上,陸峋微一側頭,便到耳尖,他低聲,“,給一個男人戴上戒指,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就是因為知道,才會這麼做。”
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手還扣著他,指尖在他手心打轉,“姜暖的事,我不會再過問。但你一定要小心,我總覺得,對你的心思,不只是男之間的那點兒事。”
但的,不知其全貌,也說不上來。
陸峋低低地嗯了一聲,薄微,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以后再不開心,也不能這麼久不跟我說話。”抱他,聲音埋怨,“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我這麼喜歡你,所以篤定怎麼冷落我,我都不會走。陸峋,你就這麼狠心。”
連著幾天都沒睡過好覺,可他看起來,真是好得不得了。
耳邊是他低低的輕笑。
耳微,側過頭,含住他的。
“陸氏最近在進行融資,接國項目,會忙一點。”陸峋娓娓解釋著,“沒顧得上你,抱歉。”
沒說話。
只牢牢地抓他的手,嚴合,恨不能永遠都不放開。
-
賀安淮走進董事長辦公室時,陸峋剛接完一個國外客戶的電話。
回過神,賀安淮笑意款款,“這單項目,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國外關系都用上了。陸總滿意否?”
“你的能力,我本就沒懷疑過。”
陸峋收起手機,淡淡看他。
“想找你麻煩的人,你做得再完,也會被找茬。”
“董事會那幫子人,都是那群東的狗子,奈何不了我。”賀安淮嗤笑一聲,顯然不把那群人放在眼里,“不過陸氏的盤子,確實是場盛宴,你跟他們,早晚得斗個你死我活。”
陸峋慢條斯理喝了口茶。
突然話鋒一轉,“你最近安分。”
賀安淮眸微凝,旋即輕笑,“倒是有了目標,就是有些棘手。說起來,我這回功勞這麼大,你不多給我點報酬?”
“兩千萬的年薪還不夠?”
陸峋眸淡淡,抬眉看他。
“董事會的人,本來只給到一千萬。我沒同意。”
“兩千萬對你來說,也就是灑灑水的事,別說得像是你做了多大犧牲似的。”賀安淮笑意變深,“更何況,報酬總是要特別一點。正好我心有意向,只有你能給我。”
陸峋握住茶杯的手一頓。
等著他說下去。
“許輕。”
賀安淮說出這個名字,舌尖頂了頂腮幫,有些回味。
“你人,我喜歡的。”
話落的一瞬,一道鋒利的亮閃過,陸峋方才手里的茶杯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腦門,麥皮立時紅腫起來。
賀安淮疼得呲牙,“你特麼真下死手啊,我嗝屁了,誰還幫你打江山?”
“你玩,我不管你。但注意別打到不該打的人上。”
陸峋冷眸掃向他。
“你還有一年試用期,陸氏隨時可以辭了你。”
“行啊,要人不要江山是吧。”賀安淮毫不在意地了鼻子,“我隨便說說,你就這麼生氣,要是董事會那幫子人知道是你寶貝,還不得使勁兒抓著你肋你脊梁骨,嗯?你別到時候為了個人,功虧一簣。”
“約見羅伊的地點確認了嗎?”
陸峋扯了扯領帶,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提到正事,賀安淮倒是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道:“確認了,在‘揚帆號’。”
陸峋眸一沉。
賀安淮:“看來你也是知道,那郵,好上不好走。羅伊又是出了名的好賭,胃口又大,你不給他送點大禮,這生意恐怕不好談。”
“一味滿足他的口味,也不見得他就會合作。”
陸峋拿過一個干凈茶杯,斟滿紅茶。
似若有所思。
“陸氏現在既然要擴大海外生意,羅伊這關,是一定要搞定的,尤其是在賭場上,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鉆空子的人,上一個,我聽說可是直接扔海里喂魚了。”
賀安淮臉難得嚴肅,很小心地提醒著。
陸峋淡瞥他,“既然知道,你還站在這里跟我閑聊什麼?”
賀安淮:“?”
陸峋:“你跟著我去,伺候好羅伊,是你的首要任務。”
“別吧,我才不趟這趟渾水。這線我都給你搭好了,談判是你的強項,我去添什麼。”賀安淮一副擺爛樣,“而且我聽說,那羅伊人特別多,萬一我看上他小人,沒忍住給他戴了小綠帽,你們這生意,豈不是就該談把我分幾塊去喂魚了?”
陸峋將茶杯放到桌上。
不輕不重。
但擲地有聲。
這是在發怒邊緣,不想多說的意思了。
“我去。”
賀安淮長嘆一口氣。
離開董事長辦公室前,又看了陸峋一眼。
男人眉峰凌厲,慵懶輕慢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目看似淡漠地落在窗外,但眼神中的睥睨和野心,早在他初識他時,就已經初現端倪。
賀安淮一直知道,當年那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其野心,比任何人都大,
也藏得,比所有人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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