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也是沒想到商泊禹還會過來找。

現在并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瓜葛和集。

所以聽到他這個話頭，就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不用，已經解決好了，不勞商總費心。”

淡漠又疏離地說完，便轉走。

商泊禹見狀，慌忙上前拉住了的手臂，“笙笙，你別走，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太久沒見你了，我太……”

想你了。

可惜，這三個字還沒說完，就被孟笙冷聲打斷了，“放手！”

孟笙抗拒他的，呵斥完，便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好，我不你，你別生氣。”

商泊禹看那麼大反應，連忙收回手。

也放聲音，讓姿態看上去有些卑微和懇求，“笙笙，我知道你對我有氣，可都快過去一個月了，你能不能……”

孟笙聽言，抬起眼睛看他，覺得這大概是今年聽過第一個最大的笑話了。

反問道，“怎麼？你覺得你出軌我最好的朋友，讓懷孕，合起伙欺騙我，再給我下藥這些傷害，是可以花一個月時間去抵消抹除的？

商泊禹，你是真的沒有心嗎？為什麼能大言不慚，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話？

還是你覺得，這些板子沒有打到你上，你不覺得痛，反而怪我大題小做了？”

商泊禹張了張，孟笙那些話，就像一把把刀，專往他心上最的地方扎。

他的臉一變，窘迫和尷尬持續在他臉上蔓延著。

他支吾地解釋，“笙笙，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那些事是我做錯了……”

孟笙卻不想聽，也沒必要聽他那些車轱轆話。

從把他事拆穿到現在。

他這些話反反復復不知道說了多遍。

一次次認錯，可換來的是什麼？

這種男人就是賤！

狗改不了吃屎的。

對于他來說，得不到的，永遠在。

以前擁有，卻對寧微微這個狐子不釋手，如今呢？

失去了，明明可以擁有寧微微時，他卻棄如敝履，現在反倒拿出了幡然醒悟的態度，對百般挽留。

真的好諷刺。

他誰？

誰也不，的不過是自己。

孟笙冷嗤了一聲，轉就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

但后的腳步聲依舊有腳步聲，而且步調有些匆忙和慌張。

拉開車門，沒急著坐進去。

而是回頭警告道，“商泊禹，你別跟著我，不然我會報警告你惡意擾！”

“我……”

商泊禹手足無措的聲音被阻隔在車門外，以及混淆在那引擎聲中。

到最后，他什麼都沒法做，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驅車絕塵而去。

就像那天從月之下搬走一樣。

那種深無力的滋味，竟然比中藥還要苦上幾分。

他緩緩垂下手臂，手機忽然“嘀”了一聲。

是短信提示音。

他渾一僵，做了個深呼吸，拿出手機查看短信容。

【孟笙和裴綏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你知道嗎？有沒有聽過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詩？你要是再不采取行，就要徹底失去孟笙了。

人都是念舊的，你和在一起六年多，就舍得把拱手讓人？】

他瞳孔猛地一。

同一個小區？！

裴綏也住在左岸庭院？

他們怎麼會住那麼近？

難道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的？

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他想起那天在法院外，裴綏用極其冷淡又輕蔑的語氣回答他的問題。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

“朋友，追求者。”

他心口一滯，忽然有些難以呼吸。

裴綏是喜歡孟笙的，這個是他親口承認的。

那孟笙呢？

對裴綏是一種什麼呢？

如果孟笙對他也有意……

他們現在還住得那麼近，還有代理律師和委托人這層關系。

他們豈不是……

他死死盯著那句“近水樓臺先得月”。

下頜線繃著，眸子里的鷙慢慢涌上來，將那抹溫潤和和徹底覆蓋住。

幾乎要把后槽牙咬個碎。

如果孟笙和裴綏真的在一起了，那他怎麼辦？

他就徹底被孟笙放棄了。

孟笙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屬于他了。

可他現在都不敢去想徹底失去孟笙后，他的人生會灰敗什麼樣子？

他盯著短信容里的“念舊”二字，眸微微斂下，心臟“咚咚咚”地加劇跳著。

*

孟笙回到家，就把剛剛遇到商泊禹的厭煩緒給拋之腦后了。

走到落地窗前，給矮臺上的杜鵑澆了水，便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后，做了個簡單護，早早睡了。

零點一過，那些淅瀝的銀針正刺繡的黑夜，將彌漫在空中的薄霧一點點暈染開。

這場雨下得格外耐心，像菩薩用楊枝蘸著琉璃瓶，一遍又一遍拭著已然沉睡的城市。

孟笙卻沒被這雨聲驚擾。

而是沉沉陷在夢中。

夢里，同樣是在三月四號這天下午，網上曝出了秋意那幅《量子玫瑰的嘆息》抄襲“青黛生”大師的《緋紅悖論》。

事來得太突然，在網上挑起了軒然大波。

和秋意商量的，也是請“青黛生”大師出面解釋這件事。

但和現在不同的是，夢里的畫面是“青黛生”大師在共展閉幕式以軸嘉賓出場，當著眾多記者面前解釋了這件事。

網上的謠言和侮辱以及謾罵這才不攻而破和停止下來。

而這件抄襲事件的主使者，夢里的似乎并不知道。

這些畫面不是很清晰，到后面，就沒有什麼秩序可言了。

這次不是驚醒，而是在黑夜中緩慢地睜開眼睛。

雨水擊打玻璃的淅瀝聲也隨之飄進還有些嗡嗡作響的耳郭之中。

微微攏眉，抬手扶額。

又是這種夢。

凝在黑夜中的視線有些恍惚和失神，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往里離一般。

任由那些模糊混沌的畫面在腦海里逐漸消散不見。

抄襲事件的澄清用的是同一個辦法，卻比夢里早了兩天。

是當天晚上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