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急著求他幫你說話。”

林蔓蔓打斷，轉而拿出手機遞給薄梟，“看完這上面的東西，你就會知道曦月為什麼要手了。薄梟，你的個人我本沒有資格手過問，但你既然選擇了溫若，就管好你的人，別再讓三番五次來招惹曦月，否則我們不介意跟你薄家好好算算賬。”

薄梟接過手機，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一段電梯的監控視頻。

他清楚得看見了溫若窮追不舍得和厲曦月攀談，甚至在電梯的整個過程里，厲曦月開口跟說的話，不足三句。

直到聽見溫若那句關于孩子的話，他的心臟好似被一雙手死死掐著，又無得掏出。

他踉蹌著后退了兩步，瞳孔如同玻璃破碎一片一片，心痛難忍得看著厲曦月。

過去與相的那些畫面，一幕一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當初已經如此親，曦月卻還能在同一時間，與其他的男人發生關系。

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所以，才會選擇離開自己嗎？

即便沒有看見那視頻中的容，也能夠從薄梟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經知道了溫若所說的那些話。

罷了，這些事早晚都瞞不住。

哪怕不說，以溫若這樣瘋癲的子，總有一天也會把他們全部抖出來的。

溫若看見薄梟的反應，有些慌了，急急忙忙也拽他的手，“薄梟......你這是怎麼了？”

“滾！”薄梟低沉著嘶吼一聲，甩開了的手。

溫若木訥得站在原地，不敢再有其他的作。

“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我若是再次你里聽到第二次，你就永遠也別想再看見意暖，像你這樣的人，不配做的母親！”

他扔下這句話，轉朝著餐廳走去。

“薄梟，薄梟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溫若哭喊著追上去。

厲曦月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突然像是被干了所有力氣，無力得靠在墻壁之上。

“嫂子，我......”

“沒關系，都過去了，你不想提起來也是很正常的。”林蔓蔓輕拍肩膀寬。

在過去的五年里，林蔓蔓一直都是單親媽媽。

能夠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曦月選擇瞞下來，也是不想再去回想那些痛苦的過去，完全能夠理解的。

“可是我哥那邊......”

“這監控視頻，是你哥派趙嶼去找酒店經理調取的，其他所有的備份都已經刪除了，今天整個酒店，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但你哥那邊......”

厲曦月明白的意思，“嫂子，你放心吧，我哥那邊我會去找他解釋清楚的。”

林蔓蔓帶著厲曦月到了包廂，從酒店樓下到包廂這條路，的心就如同過山車一樣。

坐在餐桌邊上發呆的功夫，林清玥和厲芷嫣就已經圍到了的邊。

“姑姑，你看玥玥今天漂亮嗎？”林清玥提著的擺，開心得轉了一個圈。

一旁的厲芷嫣也不甘示弱，踮起腳尖轉了個更高難度的芭蕾舞圈。

厲曦月雨均沾，“當然漂亮了，我們玥玥、嫣兒和錦兒都很漂亮。”

林清玥補充，“括弧：排名不分先后。”

厲曦月被逗得仰頭大笑，“你這小家伙，平時沒網上沖浪啊？”

抿挑眉，一副“那是自然”的搞怪表。

心底的霾在幾個孩子圍繞玩鬧的環境，也漸漸被驅散開來。

看到他們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開心雀躍的樣子，厲曦月不又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孩子。

若是這孩子還在，一定也能跟玥玥他們玩到一起吧。

有這麼多哥哥姐姐疼，他就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了。

可是......人生哪里有那麼多如果呢。

......

整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厲曦月強歡笑，盡量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可到底是一家人，哪怕唐婉瑩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幾個孩子上，還是看出了厲曦月的緒不太對勁。

“梟霆，曦月最近是怎麼了？自從上一次林蔓蔓失蹤回來以后，就老實心不在焉的。”

林蔓蔓和厲梟霆對視一眼，一個忙給厲曦月夾菜提醒，一個寬唐婉瑩，“曦月好的，媽你別想太多。”

厲曦月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大家的擔心，但疚得不敢面對厲梟霆，在他給自己夾過來一只剝好的蟹后，只能低頭飯。

還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麼跟哥哥解釋。

好不容易熬到這頓飯吃完，本想找借口離開，厲梟霆就先一步住，把帶到了包廂外的臺上。

厲曦月自知理虧，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了，低著頭跟在厲梟霆后。

臺上的寒風刺骨又冰冷，不自覺得抱了雙臂。

厲梟霆落在上的眼神和了不，下自己的大披在的肩上，“說吧，為什麼要瞞哥那麼久？”

上這件大的重量得有些不過氣，眼眶也不爭氣得紅了起來。

從小到大，都一直被哥哥們保護得很好。

但去國外的那幾年，過得并不開心。

邊沒有親人，也沒有一個可以談心的好朋友。

是薄梟的出現，讓覺得留學的生活也不再那麼孤獨可怕。

本以為，他是良緣，是可以驕傲帶著他回國，在兩個哥哥面前大膽公開的存在。

可賭錯了，既是賭錯了，那這些后果就該自己承擔。

“哥，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哥哥們送出國留學，是好意，是為了讓擁有更廣闊的眼界。

可是卻把自己付給了一個錯的男人。

“對不起，哥，真的對不起。”

所有抑的緒似乎都在這一刻發，三年前的那些痛沒有被時間消磨，他才穿過時間的流逝后，依舊準確無誤撞擊在的心上。

看到低著頭泣的妹妹，厲梟霆一句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也從未想過要責怪，他只是心疼，心疼那些年獨自一人呆在國外，被薄梟辜負，又失去孩子。

直到現在，他知道真相這一刻，也無法去想象是如何度過的。

厲梟霆手把抱進懷里，如同小時候丟失了心的洋娃娃，輕輕拍著的后背寬，“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了，萬事都有哥哥在。”

厲曦月哭得越發大聲，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徹底被釋放了。

看到妹妹哭到抖的后背，厲梟霆心疼不已。

但心疼歸心疼，與薄梟之間的事，總歸是要有個結果的。

“你對那個男人......”

厲曦月的哭聲戛然而止，從厲梟霆的懷里抬起頭，抹去眼角的淚痕，紅著眼眶道，“我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哥，不要再提起任何關于他的事了。”

“好，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

看到妹妹眼底深深的絕，厲梟霆對薄梟的怨懟也越發強烈。

......

餐廳的另一邊，溫若一路追著薄梟進了包廂。

像是一個犯了錯急于想要求得原諒的學生，不停得哀求道，“薄梟，你別生我的氣，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去針對曦月的，只是總出現在我們面前，我......”

薄梟突然停住腳步，轉的一霎眼底的冰冷清晰可見，“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去招惹？更不要去打擾的生活？”

他不明白，為何溫若總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得去找曦月的麻煩。

“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準許你陪在意暖邊，由我們兩人共同養意暖，讓喚你一聲母親，你想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我和曦月的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要揪著不放，溫若，這樣有意思嗎？”

薄梟從未對發過這麼大的火，溫若被懟得愣在原地，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不是看不出來，薄梟對厲曦月還有很深的，他看向的眼神里，無時無刻不在著不舍和心疼。

即便當初故意曲解厲曦月離開的原因，將說玩弄的浪人，但薄梟卻依舊無法真正恨上。

不過是想要他能夠忘記厲曦月，忘記這段，好好得跟在一起。

就這樣的要求，也很難嗎？

一次次得去招惹厲曦月，也不過是想證明，在薄梟心里，比厲曦月更重要而已。

溫若突然發覺自己得很卑微，也清楚可能永遠都比不過厲曦月在薄梟心里的分量，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想失去眼前這個男人。

不愿意放手，哪怕讓永遠這樣自欺欺人下去，也認了。

“對不起薄梟，我以后一定聽話，再也不去招惹曦月了，今天的事也是我不對，不該說出那樣的話，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的語氣卑微到了塵埃里，“要是一會兒意暖來，看見我們又在吵架，對孩子也不好。”

每每提到兒意暖，薄梟的態度就會有所轉變。

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沒再說話，下西裝外套掛在包廂墻角的架上，轉坐到了餐椅上。

“點菜吧。”

原本今天就是為了補償上一次沒能陪兒一起吃的那頓飯，他也不希再被其他事影響。

溫若終于放下心來，趕起開門去服務員。

可剛拉開虛掩著的包廂門，就看見薄意暖呆呆的站著，圓溜溜的大眼閃著淚，不解得看向兩人。

“寶貝？你什麼時候來的？”

薄梟聞言抬頭，就這麼直直對上了兒失的眼神。

他下意識得起，剛想走到兒邊，薄意暖突然轉，撒就跑。

“意暖！”薄梟一路追出去，只看見小家伙孤獨傷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等他跑到拐角時，已經徹底沒了的蹤跡。

他找來餐廳的經理，上幾個服務員四尋找。

而此刻薄意暖為了躲避他們，已經跑到了臺邊的花圃叢里躲了起來。

討厭爹地和媽咪每次在自己面前裝出來的“恩”。

雖然還小，不懂什麼男之，可還是能夠得出來，爹地和媽咪本就不相。

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總是很親，會手牽手一起逛街，爸爸會給媽媽準備驚喜。

電視劇里的爸爸媽媽，還會背著小朋友親親。

可從來沒有在爹地和媽咪的上過這些。

雖然，爹地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蹲在花圃邊上，撿起地上一片掉落的葉子，小手順著它葉子上的紋路，一點一點撕開它。

“爹地很好，可媽咪一點也不好。”

撅著小，想到媽咪的兩副面孔，委屈得哭了起來。

不敢哭得很大聲，只能捂著小小聲泣。

花圃外的臺上，厲曦月披著酒店送來的羊絨披肩，一個人走上臺階，看著遠的高樓大廈和灰蒙蒙看不見一顆星辰的天空，心里五味雜陳。

也是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后花圃里傳來的靜。

開得茂盛的圓柏灌木輕輕，細碎的，輕的泣聲從里邊傳了出來。

厲曦月邁開腳步，朝著那一株灌木走得更近了些，就看見一只穿著白羊絨小棉鞋的小腳出了一點鞋邊。

這是哪家的孩子在這里跟爸媽賭氣呢？

聯想到剛才過來的途中，走廊上好像是有幾個服務員在找孩子，便走了過去，晃灌木的枝丫，聲道，“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里啊？是不是了什麼委屈？”

的聲音很輕，在冬日的寒風之下，像一暖流涌薄意暖的心頭。

小家伙終于察覺到自己被發現，立馬停止了泣聲。

但顯然并不想出去，挪小腳又往更深移了兩步。

原本暴在外的鞋邊，這下也被徹底藏了進去。

過灌木之間的綠葉與綠葉的隙，厲曦月看見了小家伙上淡紫的小外套，約莫能夠判斷應該是幾歲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