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的手很快就安排好了。
有蘇怡忻一起照顧他的這幾天,平平的狀況比之前有了巨大的突破,重突飛猛進,長胖了一圈。
需要做手的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重達標,他的這個況比預想的要好許多。
祁南書給他做了最后的檢查后,點頭說道:“好,明天就安排。”
“我明天會早點過來。”姜心言應下。
蘇怡忻這幾天連晚上都沒有離開,眼可見的有了黑眼圈。
姜心言見此,說:“要不你晚上回去休息,今晚我就留在這里吧?”
“沒事,我沒問題的。”蘇怡忻笑了笑。
哪里舍得離開?
姜心言見勸不,也只好由得他去了。
翌日。
姜心言剛到醫院,就收到了白思甜的消息:“今天平平做手,我跟他雖然沒你們之間的,但是也惦記的。做好了你跟我說一聲。”
“說起來,你跟他也并非完全沒關系。”
蘇怡忻高中時候跟白思甜關系也不錯,只是沒有和白思甜那麼親。
“什麼關系啊?”
姜心言正要打字,護士過來,只好簡單說了一點,讓白思甜一定保。
白思甜震驚,我勒個去,平平竟然是蘇怡忻的兒子!
蘇怡忻大學考去南方之后,不是就失聯了嗎?
姜心言跑去手等待區。
蘇怡忻正抱著平平,心中和眼里都有很多不舍和擔憂,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姜心言明白的擔憂,這麼大的手,萬一有任何意外……失敗的概率確實很低,但是一旦發生,落在平平上,就是百分之百。
“平平一定沒事的。”姜心言說,“大寶哥哥和小寶姐姐還專門給你畫了代表平安的畫。平平一定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雖然吉祥話說出來也沒有實質,還是讓蘇怡忻的焦灼得到了些許的安。
松手,將平平給了護士。
祁南書說:“好了,準備吧。”
姜心言拉著蘇怡忻在一旁坐下,說:“手功后的護理,也需要好長的時間,到時候考驗你的時候還多著呢。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搞垮了。之后這個重擔,都在你上。”
蘇怡忻明白是鼓勵自己保重好,振作起來。
“這是安神補腦,喝了后,你去睡幾個小時。這邊我會一直在的。”姜心言說。
蘇怡忻本不想喝,但是姜心言的話很有道理,不能在平平醒來之前垮掉。
要以最好的狀態去手室門口迎接平平。
等到喝完,姜心言陪去病房,直到看到睡著,這才走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傅越辭也到了。
他穿了一休閑裝,外面難得一見的套了羽絨服,站在手室門外的長廊里,安靜、平和。
但是可以想象他心中的驚濤駭浪。
姜心言不清楚他和霍寒之間的到底如何。
但是推己及人,現在平平是好朋友的孩子,心中的焦灼和擔憂就會比之前有增無減。
想來傅越辭也是。
緩步走過去。
傅越辭回頭看到,說:“坐吧。時間還長。”
姜心言在一旁坐下,男人也跟著坐在一旁。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里都是靜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姜心言坐不住了,時而站起來走一走。
“你要是累了,去病房休息一會兒。”傅越辭打量著,平時清亮的眼眸里頗有疲態,眼眶有點微微發紅。
“我不累。”姜心言說,“我就在這里。”
蘇怡忻在休息,這邊總要有個自己人。
傅越辭去倒了一杯熱水,遞給。
姜心言捧著熱水,心也定了一些。
說:“希很大的,是吧?”
“當然。”傅越辭點頭。
長廊里暖氣低,時而有人開門,放了冷風進來。
傅越辭下羽絨服,搭在了姜心言的上。
肩膀上一熱,帶著男人熱氣的服將罩了起來。
姜心言沒有拒絕,可能是因為心低落的原因,所以雖然穿得不,上卻也還是有些冷。
傅越辭緩聲開口:“霍寒十幾歲就跟我一起在部隊里做事了。他是拼命三郎,別人不敢做的事,他都敢做,別人不敢完的任務,他搶著去完。他什麼都敢。他就是個不要命的。”
“所以他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傷的嗎?”姜心言問。
“嗯,那次是去東南亞一個國家理一次恐怖襲擊案。那一次,整座城市上百萬人的命備威脅,其中很多來自我們國家的游客和常住人口……當時的要求是盡量傷亡。時間,任務重,是他站出來帶著幾個人去了對方的老窩。最終,還是被他搞定了。其他幾個人的傷要輕一些,他的最重。”
傅越辭說起這些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最初提到霍寒傷的緒。
但是其中的憾和自責依然揮之不去。
姜心言以前從來沒有聽到他提起過他自己的事,換言之,對他本沒有任何了解。
他疏離、冷酷、高高在上。
看到的他都是運籌帷幄,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對他的了解,都僅限于表面。
唯有此刻,第一次聽到了他的人生,他的朋友,他的緒,他的裂痕。
姜心言不知道該怎麼去安他。
但是卻明白了霍寒對于他的貴重。
能想象,如果是白思甜躺在那里,又是怎麼樣的心。
姜心言起來,倒了熱水,遞給傅越辭。
傅越辭接過去,喝了一口。
姜心言這才想起這是剛剛用過的杯子,忘記換杯子了。
不過幸好傅越辭也并沒有發現。
低聲說:“平平會沒事的,霍寒也會沒事的。”
“肯定。”傅越辭點頭。
“傅爺!”梁瑜思帶著醫生,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祁醫生需要的藥,我讓人做了一些備份送過來,我擔心萬一有什麼意外,還有需要。”
傅越辭點頭:“多謝。”
梁瑜思說:“我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你也別太擔心,以祁醫生的能力,平平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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