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以確定，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想起他以前說過的話——

只要看著這個人，就覺得溫暖，安心，還愿意和他一起走，不是好嗎？

現在可以確定，宋泊嶠就是那個令溫暖，安心，愿意一起走下去的人。

這一切不是的功勞，而是他本來足夠好。

是被幸運之神背棄多年，上天給予的恩賜和補償。

“謝謝你，老公。”第一次平靜坦然地喚出這個親昵的稱呼，突然發現也沒那麼困難。

的時候，上下會嘟起來，無論表還是語氣，都像帶著點撒。

可氣氛好像又被毀掉了。

對面男人沉默不語，兩端陷尷尬的寂靜。

終究還是自己退，匆促道別，掛了電話。

*

白臻在床上打游戲，看見宋泊嶠臉上表由呆滯轉變為欣喜，起時差點撞翻桌子。接著抬腳往門口走，丟了魂似的，連電腦屏幕都沒關。

白臻覺得不對勁，盯著他問：“這麼晚干嘛去？”

“練會兒。”

“……”瘋了。

夜晚的訓練場，風呼呼吹著，兩名站崗的新兵原本在打盹兒，看見宋泊嶠來，瞬間直腰背瞪大眼睛，支棱起十二分神。

可這人竟然不是來查崗的。

山里晚上不到十度的氣溫，他就穿著套短袖能服，在訓練場跑道上疾馳，400米障礙項目也飛速過了一遍。樁壕，高板跳臺和獨木橋，行云流水般匍匐過低樁網，再躍上高墻。

“臥槽，一圈沒到十五分鐘吧？”

“十二分五十八秒。”

“變態……”

“完了，咱們的合格線又得提高了。”

冷空氣風干著全汗，宋泊嶠穩穩坐在兩米多高的障礙板墻上，手機屏幕照亮他漆黑幽邃的眼睛。

屏幕上是幾分鐘前唐苒的信息：【我知道我不算個合格的妻子，但我會努力的。】

激的緒好不容易被高強度訓練疏散了個七七八八，這一刻，心念又開始翻涌。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冷靜些許，摁下語音鍵：“苒苒，別想那麼多，你很好，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兒。現在的狀態我很滿意，你不用改變什麼。”

發送后，他沒有等回復，向頭頂蒼黑的夜空。稀疏零落的星辰在閃著，遠不如在時那麼明亮璀璨。

最亮那顆在他眼睛里：

“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安心，老婆。”

唐苒：【你在干什麼？】

【怎麼這麼？】

宋泊嶠笑了笑，打字回：【訓練場呢。】

【你不在，發泄一下/力。】

手機那頭，剛到租屋的唐苒臉一紅。

因為下午那次，走路姿勢都有點奇怪，出門特意穿了長掩飾。

想起這人朝使勁的樣子，都燥熱起來，咬了咬：【那你以后多發泄發泄。】

宋泊嶠：【什麼意思？】

唐苒：【我覺得我們之間懸殊太大，你可以分一點出去。】

宋泊嶠：【想都別想，全都是你的。】

【還欠我多次？下回見面能還清麼？再拖我可要算利息了。】

孟芝從廁

所出來跟打招呼，唐苒匆匆回了句，紅著臉躲進自己房間，靠著門板：【你不能總是那樣……】

【我到現在還不舒服呢。】

【腰也酸。】

宋泊嶠：【那怎麼能怪我？】

【說你會反省吧，都不用在正事兒上。】

【某些方面確實不合格。】

“某些方面”指什麼，唐苒心底門兒清，被他說得臉愈發滾燙。

那人接著又發過來：【是該努努力。】

【不指向我看齊，你也不能落后太多。】

【生活是否和諧，對夫妻關系很重要。】

唐苒哭笑不得，一邊腹誹著臭男人腦子里就剩個字，一邊用力敲屏幕：【我去洗澡了！】

宋泊嶠：【去吧。】

【傷口注意別水，早點兒睡。】

瞬間如清風流水淌過心頭，唐苒笑了笑：【好。】

【你也早點睡哦，晚安。】

宋泊嶠發來語音：“晚安，老婆。”

*

九月份就是客觀題考試，復習進最后的沖刺階段，唐苒建議最近兩個人各自努力，互不打擾。

宋泊嶠同意了。

出考場那天，岑念開車來接。

“吃點兒什麼犒勞我的好姐妹呢？”玫帕拉梅拉在停車場拐了個炫酷的彎，“國貿開了家汕火鍋，聽說正宗的，嘗嘗？是你喜歡的清淡口味。”

唐苒此刻一輕松，連嗓音都高昂了幾分：“去吧！”

車開上路，岑念八卦地看過來：“不給你老公打個電話？”

“發過信息了，他應該在忙。”

岑念嘆了聲：“我說，像他這麼神神的，不聯系不上，你萬一有急事兒能找到人？”

“能有什麼事兒？我自己活到現在也好好的。”唐苒著用腦過度的太，“我是結個婚，又不是變個傻子。”

紅綠燈前，岑念若有所思地看了幾秒：“你啊，就是太獨立了。”

唐苒笑了笑，未置一言。

火鍋店包間滿溢著清湯鍋底的鮮香，服務員把燙好的吊龍放進們盤子里。

準無誤的八秒鐘，質彈，不散不柴，也是漂亮的紅。

裹上特調的料喂進里，兩人不約而同地瞇了瞇眼，然后看著對方笑。

“哎你記不記得學校門口那家砂鍋米線？老板是聾啞人那家。”岑念鼻頭泛著可的紅暈，和火鍋燙出的細汗珠。

“記得啊。”唐苒吃著第二口，“岑大小姐善心泛濫，每次給人碗底下一百塊錢，到現在也不知道被順手了多。”

岑念想起當年干的傻事，笑出聲：“他們家牛也這麼。”

唐苒回憶著那個不到十平米的小店面，擁的桌椅，每周六課外活都被岑念拉著去搶座位的張和熱。

“他倆年前不是去世了嗎？然后那店面一直空著。”岑念說，“我打算給它盤下來。”

唐苒驚訝：“盤下來做什麼？”

“沒想好。”岑念搖搖頭，有點茫然，“就聽說他們兒子在和隔壁那家牛店談，價格被得很低，而且你知道那牛店老板什麼德，正兒八經的商，毫無人。當初那批問題牛被曝出來，就該抓去蹲局子的，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真是禍害千年。”

唐苒眼珠子一轉：“要不你也開家牛店和他搶生意？走他的路，讓他無路可走。反正你家大業大，早晚耗死他。”

岑念：“你認真的？”

“開玩笑。”唐苒聳了聳肩。

不悉唐苒的都以為是個地道純良的老實姑娘，但岑念知道想法多，路子野，本不是老實的人。

能在辯論賽上把對手殺得片甲不留，哪能是善茬？

只不過這些年，的棱角沒有用武之地，才收斂鋒芒蟄伏起來。

又或者，習慣了看淡一切。

“苒苒，真懷念以前的你。”

唐苒聽見心臟里流涌，脈搏收的聲響。

火鍋店離租屋不遠，唐苒吃得多，便沒讓岑念開車送，順路走回去，消消食。

為了支持復習考試，一個多月沒打擾過的宋泊嶠，終于發了個視頻通話。

唐苒舉著手機，背景是繁華熱鬧的底商店面：“你怎麼好像瘦了？”

“這話說的。”宋泊嶠穿著飛行服，像剛從機場出來，語氣吊兒郎當著酸，“你還記得我上次長什麼樣兒？”

唐苒就知道，暫且沒了考試力，這人就不會放過。

一本正經，義正辭嚴：“你不好好說話就算了。”

宋泊嶠笑了笑：“不逗。”

唐苒認真著屏幕里的男人：“真瘦了，屏幕還顯胖呢，你看你這臉，最近沒好好吃飯嗎？”

似乎旁邊有戰友鬧，宋泊嶠撇開眼瞪了下，再轉回來低聲問：“現在還是以前帥？”

唐苒皺著眉頭：“當然以前。”

“我也覺得。”說完，他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什麼，畫面發生細微變化。

“……”唐苒角狠狠一。

“他們說這個能，我就試一下。”男人恢復記憶里的模樣，朝揚了揚下，“你了嗎？”

“什麼？我又沒病。”唐苒忍不住吐槽，“咱倆誰沒見過誰啊。”

“還以為你開了。”宋泊嶠一臉認真，“皮又白了，又漂亮了，怕你被搶走。”

明知道他是在哄，唐苒依舊笑出聲來，強行憋住清了清嗓子：“我去買個面包明天早上吃。”

“行。”

唐苒走進街邊便利店，拿了袋全麥面包，一盒藍莓酸，還想去挑點兒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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