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嗎？

青枝忽然問了這一句，寧三月卻是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青枝看著寧三月的眼睛，道：“你都猜到他對你的心思了，那你對他呢？還是說，你一直喜歡百里玦？”

“怎麼可能？”寧三月低低地笑著。

青枝挑眉：“那你……”

寧三月認真地回想著過往。

“賜婚的事是我應允的，那個時候年紀輕，心想只要是為將軍府好，怎麼都好。”

“百里玦對我確實很好，我當初要嫁給他的時候，也是真心的。我想著，他真心待我，我回給他一顆真心，這也不會有錯的。”

“可，老天爺真的很會開玩笑吧？”

“從花轎被百里修劫走開始，即便我活著，也不可能再和百里玦回頭了。”

寧三月了發疼的太。

開始覺得有點頭疼了。

“所以，你就沒有考慮你家小師叔？”青枝問道。

寧三月笑了笑：“我要怎麼考慮呢？等我再見他的時候，我是他侄兒的未婚妻呢！而且，他也刻意避開我，還裝作不認識我……”

再見冥淵的時候，冥淵確實是當作不認識。

“你說奇怪吧？我明明怪他不告而別的，可真正見到他的時候，我卻在想，我要是早些知道他的份就好了……”

“我每每遇見他，又總是想要招惹他。明明不應該，可他不理我，當作不認識我，我就覺得很難。”

“我還總是激怒他，他明明很生氣，可面對我，他好像又氣不過來。”

“因為百里玦，我還罵過他……”

就那樣來來去去，漸漸就離得越來越遠了。

可其實，卻也只是以為的離遠了。

“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說你對他什麼心思啊？你喜歡他？”青枝問。

寧三月搖了搖頭。

有些時候，還真是不是一句喜歡能概括的。

青枝：“……”

“不喜歡？”青枝疑了。

寧三月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但是，卻知道，在最無助的時候，能想到的就是他。

就比如那年上元節，中了合歡散的時候，明明可以直接去找百里玦。說實在的，百里玦是的未婚夫，就算真的很百里玦有什麼，那也不過是早點婚便能解決問題了。可卻選擇去找冥淵，就好像潛意識里就覺得只有冥淵才能靠得住……

那個時候，甚至都沒想過，萬一和冥淵沒控制住呢？到時候，又該怎麼收場？

其實那樣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是將自己到了冥淵的手里。

青枝看著寧三月的表，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算了，你是醉了。”

寧三月伏在桌子邊緣，聽著青枝的話，笑了笑，道：“醉了，但是還能。我只知道……如果重新讓我再選一次，我不會選擇和百里玦在一起的。”

再選一次，一定不會鬧這一出。

青枝失笑。

其實，的答案已經給出來了。

心里，其實早就堅定地選了冥淵，只不過，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寧三月一共大概喝了一壺酒，喝到人事不省。

青枝將寧三月扶到了床上，給蓋好被子，這才放心地離開。

這一晚這麼一鬧騰，馬上天都要亮了。

寧三月醉了整整一天，一直到第二日的太落山，才悠悠醒轉。

看著外面的日落，好一陣恍惚。

頭很痛，可昨晚上的記憶……好像已經喪失了，已經不記得很多事了。

記得的是……冥淵又氣鼓鼓地走了？

“小青。”寧三月對外面喊了一聲。

青枝很快出現在的面前：“姑娘有什麼吩咐？”

“我……我是喝酒了嗎？”寧三月問。

青枝看了看還沒來得及收拾干凈的地面，轉而對寧三月點頭道：“對，你喝酒了。”

“喝得很多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寧三月問道。

青枝扯了扯角，道：“你說呢？讓你別喝了，反正你也不聽，最后，喝得停不下來。怎麼了？你又失憶了？”

寧三月：“……”

青枝抿，道：“你前兩次喝醉了也是這樣，就覺得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寧三月仔細想了想，前兩次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肯定是記不清楚了。

青枝見寧三月似乎在思考從前的喝酒記憶，無奈地搖了搖頭。

前兩次，那都是寧三月很小的時候。

醉了三天，反正也記不清楚為什麼喝酒了。醉了一天的那一次，也是不記得自己大哭了一場。

如今，又是同樣的景重現。

“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寧三月小聲問道。

青枝不由得笑起來：“現在開始著急了？昨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寧三月臉頓了頓，有些張地問道，“昨晚上只有我們倆吧？”

“見不得人嗎？”青枝問。

寧三月給了青枝一個白眼。

青枝忍俊不，道：“是，昨晚上只有我們倆。昨晚上呢，你好好回憶了一下你的過去，然后你發現……”

青枝故意吊足了寧三月的胃口。

寧三月眉心一蹙：“我發現什麼了？說啊！”

青枝嘆了一口氣，道：“原來，你對你小師叔用這麼深啊？”

寧三月正喝了一口涼茶，突然聽見青枝這麼一句，頓時“噗——”地一聲，給自己嗆著了！

“咳咳咳咳。”寧三月劇烈地咳嗽，然后指著青枝說道，“你可別說，我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相信！

青枝聳聳肩，道：“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說的是真的。”

寧三月：“……”

現在只想把青枝給送出去。

“昨晚上……冥淵來了之后，后面沒再來了吧？”寧三月又問道。

青枝搖了搖頭，道：“沒來，你都喝醉了，他來做什麼？”

“你剛剛都是胡說的吧？”寧三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青枝被這麼張的樣子給逗笑了。

“逗你的。”

寧三月松了一口氣。

但是，青枝后來又補了一句：“但是，你是真的喜歡冥淵，不然你也不會喝這麼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