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呼吸一頓:“你說什麼?”
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那一次,寧三月的確是提早出宮,但是什麼時候出宮,怎麼出宮,卻是無人知曉。
百里玦臉一沉,道:“端王兄莫要胡言語,此事關乎三月和皇叔聲譽,你這般信口開河,實在不妥。”
百里修咬了咬牙,道:“實話告訴你百里玦,那一次,寧三月中了合歡散是千真萬確的事,不過,害之人是給我留了信,目的是要我毀了寧三月,好斷了你們倆之間的聯系。只不過,我去晚了,已經被皇叔捷足先登了。”
百里修說著,轉向冥淵,眼里滿是憤恨。
他當然不是當初就知道這件事的,他是近期才知道此事,有人給他遞的消息。
皇帝看向冥淵,不可置信地說道:“冥淵,此事……是真的嗎?”
皇帝本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
百里玦也是一臉震驚。
冥淵聽他們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非要提起這件事,他臉微沉地說道:“兩年前的上元節,的確是我帶出宮的。”
冥淵這話一出,一群人變了臉。
百里玦不可置信地看著冥淵。
百里修眼中卻是憤恨,他氣惱不已:“果然是你!皇叔,你藏得也太深了!寧三月是你的侄媳婦,你怎麼下得了手?”
冥淵冷笑:“我帶出宮,自然是為了救,難不留在宮里讓你坑害?”
百里修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皇叔,你可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留在宮里,就是被我坑害,你帶出宮,就是在幫?你也是一個男人,面對一個中了合歡散的子,你會無于衷?”
冥淵沒說話。
百里修目突然下移,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皇叔你不行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本就沒有對寧三月有不軌的舉?”
冥淵眼神跟刀子一樣落在百里修上。
百里修挑釁地笑了笑,他好像已經找到了攻擊冥淵的方式了。
冥淵不屑地說道:“本王若是想娶,自會明正大去爭取,犯不著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可是冥淵……你這個理由很牽強啊!”皇帝沉聲道,“寧三月到底有沒有和你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我們誰都不清楚,你們這般不清不楚,傳出去簡直惹人笑話。”
“父皇!”百里玦連忙說道,“父皇,三月不是那樣的人,您又何必如此詆毀?”
皇帝沒好氣地說道:“朕問的是你皇叔,你不要。你對那丫頭一心一意,可那丫頭未必對你真心。”
冥淵看了百里玦一眼。
如果是從前,他應該會為寧三月到高興,畢竟,百里玦這麼在乎。
百里修盯著冥淵,道:“皇叔這是答非所問呢,心虛了嗎?你恐怕是早就對寧三月起了心思吧?作為皇叔,搶自己的侄媳婦,真是卑劣!”
冥淵抬頭看向皇帝,說道:“皇兄,寧三月是我師兄的徒弟。”
“什麼?”皇帝一愣。
冥淵目微頓,說道:“兩年前的上元夜,遭人算計,不得已才請我這個師叔帶出宮。端王也不知從哪里聽來這些,如此信口開河。”
百里修也是一噎,他也沒想到,冥淵和寧三月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百里玦看向冥淵,有些恍惚。
師叔……
他在寧三月那里是聽說過那位小師叔的。
“小師叔長我六歲,我剛師門的時候,大多時候是小師叔帶著我的。”
“小師叔……他長得很好看啊,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告而別,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吧……”
“我今天好像見到小師叔了,不過,他好像不記得了。算了,都這麼久了……”
好像是冥淵回到京城之后,寧三月就再也沒有提過的小師叔了。
應該是寧三月見到冥淵,認出了冥淵,之后,有些事便是沒有再被提及了。
眼下,聽見冥淵這番話,百里玦便是懂了。
“朕倒不知,你和寧三月那丫頭還有這麼一層關系。”皇帝意外的。
冥淵冷淡地說道:“本來也不是什麼要的事,也沒有必要弄得人盡皆知。若非急況,也不會來找我。”
“所以兩年前……也是你將從將軍府的大火里帶走了?”皇帝問道。
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了。
“是。”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皇帝深吸一口氣:“冥淵啊冥淵,你真是藏得很深。你騙了所有人,你救了那丫頭,卻不告訴朕,你這是欺君!”
冥淵淡漠不已。
“救了便救了,又能如何?”冥淵不以為然。
皇帝聽了冥淵這話,心里不由得涌起了無名之火。
一旁的蕭相可算是逮著機會了:“大膽!幽王爺,你未免也太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了吧?你救了罪臣之,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嗎?如今,事敗,你還不趕向圣上請罪?”
冥淵冰冷的目掃向蕭相:“本王的事何時得上你蕭相來管?”
“你!”蕭相到了濃濃的鄙視。
皇帝深吸一口氣,耐著脾氣,繼續問道:“所以,桑榆就是寧三月,故意以桑榆的份給你沖喜,這是你們倆約好的?”
“自然不是。”冥淵冷著臉,說道,“沖喜一事,與我無關。”
皇帝:“……”
沖喜之事,是皇帝下旨的。
皇帝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桑榆是寧三月的事,你早就知道?”皇帝又問。
“皇兄,你現在追究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冥淵低聲說道,“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是重新梳理一下將軍府的案子嗎?既已經答應重新審理,還是以這案子為主才是。”
皇帝臉黑沉沉的。
這還用他說?
當初那個案子,他其實也是有些疑問的。可當時那個況,他只想快點解決這個事……
將軍府有沒有冤屈,他其實本不在意。
畢竟,寧彥桑喬這夫妻二人都已經死了啊!
只是,皇帝沒想到,寧三月的意志力竟是這麼強大,過了兩年,還在揪著這件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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