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對方回答，程悠悠猛吸了一口氣，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似的，嫌棄地看著他。

“你該不會是嫉妒吧。也對，像你這樣天天坐辦公室，跟護士小姐姐調，聲犬馬，是不可能有那麼好的材的。”

沈逸神氣地哼了一聲

“要不要我了給你看？”

程悠悠夸張地用手遮了下臉。

“哎呦，算了。我的眼睛金貴得要命。戴的日拋都好多錢一副呢，見不得臟東西。

“特別是那種吃著碗里瞧著鍋里，貪得無厭的狗男人。”

越說的語氣愈發重，到后面簡直像是從牙里出來的一樣。

沈逸不怒反笑。

他往程悠悠邊移了些，眼睛重又彎起來。

“先前還沒看出來，你這麼伶牙俐齒呢。”

程悠悠得意地笑了聲。

“沈沒看出來的事多了，我也不用一一給你展示不是。

“就剩下你和我了，咱們就別搞小孩子過家家那套。

“反正我是不信你是巧路過才過來的，有這時間不如好好陪陪你的朋友，省得寂寞。”

沈逸的目沉下去。

“你倒還心起我來了。”

程悠悠別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你們這些有錢人之間的關系太，我這不也是好意給你提個醒嘛。

“秦子君學好還是學壞，都是爹的事。從前就跟你沒有關系，現在更沒有了。”

“騙別人不要，別把自己給騙了。

聽到最后一句，沈逸的臉微變，嚴肅道。

“我和的事，你不了解，也無權干涉。”

對沈逸這種自我麻痹的辯解非常不屑，程悠悠非常夸張地笑起來。

眼底閃過一銳利，半瞇起眼睛看著對方，語氣淡漠道。

“我不了解又怎麼樣。難道你自己也看不出來子君喜歡你？”

當真像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沈逸的狐貍眼睜到一個難以逾越的大小，子也不自覺往后仰了下。

沒心思去猜測沈逸的驚訝是真是假，程悠悠繼續道。

“明知對方喜歡你，還總是做些曖昧的事，你就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已經選好了想要的，又霸著另一個不放，天下便宜都讓你占盡才好是不是？

“像你這樣的傻嗶，有一個算一個，都應該捆起來，集絞殺。”

說到最后的時候，程悠悠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想罵誰了。

直覺得渾舒爽，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暢快過。

沈逸似是還停留在先前的震驚中，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出神的狀態。

許久沒聽到對方說話，程悠悠靠進座椅里，略顯疲憊地閉上眼睛，頤指氣使道。

“沒什麼想說的了，就送我回家。”

沈逸深深看了一眼，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

車子開出去不到半分鐘，程悠悠就睡著了。

過后視鏡看到程悠悠睡的模樣，沈逸從口袋里出手機。

“你都聽到了？”

電話那邊，男人低沉地應了聲。

沈逸正要抱怨，對方說了句“把送回家了告訴我”，然后便掛斷了。

本打算好心讓程悠悠多睡一會兒，被這麼掛了電話，沈逸一腳油門踩下去。

原先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直接短了一半。

到了地方，他暴地把后排睡得正香的人醒，將人丟下后揚長而去。

夜風這麼一吹，程悠悠的酒意和瞌睡蟲都被趕跑了大半，卻還是疲乏的。

晃晃悠悠地回到家里，臉也不想洗了，直接把自己扔進了床上。

像是算準了的上床時間一樣，手機響了起來。

程悠悠費力地睜開眼睛，見是路明打了過來的，一下子就清醒了。

還沒忘記先前問對方要不要談的事。

清了清嗓子將電話接起，程悠悠帶著些許期待開口。

“怎麼了？”

對方果不其然的沒有說話，很快發來一條短信。

【你回家了嗎？】

本以為路明是打算給答復，沒想到還是在顧左右而言其他。

程悠悠有些失地打了個哈欠，隨口道。

“嗯，已經睡一覺醒來了，你怎麼還沒睡？”

【想你了。】

看到對方又發來這種曖昧的回答，程悠悠真的有點生氣。

先前就算了。

都明確地發出了邀請，不回應就還說這種話，實在是可惡。

真當池塘里的魚都是沒腦子嗎？

懶得再應付這樣敷衍的海王，程悠悠語氣不善道。

“想我的人多的，沒事兒的話就早點睡吧。”

對方很快回過來一條。

【有事。】

程悠悠翻了個，不耐道。

“那就快說，我這一天天累的。”

又是談工作，又是陪大小姐逛街，又是應付道貌岸然的狗男人，實在是辛苦。

停了大概三五秒鐘，對方發來一條信息。

【你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跟我談？】

本以為路明會裝傻到底，沒想竟然一下子問出如此人肺管子的問題。

非常不符合他一向漫不經心的風格。

像是說謊被拆穿一樣莫名心虛起來，程悠悠干笑了兩聲，整個人狀態都變了。

“哪有什麼喜歡的人，那不是逗你玩的嘛。誰知道你一點都不吃醋，人家好傷心的呢。”

屏幕上很快浮現出一條。

【真的嗎？】

程悠悠信誓旦旦道。

“當然是真的。”

【那你是喜歡我嗎？】

程悠悠張口就來，“不然為什麼要跟你談啊。”

【喜歡我什麼？】

程悠悠腦子里直接蹦出一條。

“材好。”

【還有呢？】

“很有安全。”

畢竟是救災隊員。

【還有呢？】

再想不出別的，程悠悠不耐地皺了下眉。

怎麼平日里言語輕浮，還在意這種事。

輕聲道。

“這還不夠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

【能喜歡多久？】

程悠悠心說這又是什麼蠢問題。

別說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肯定不會如實回答。

沒有人會想要一個有期限的回答。

“比永遠更久。”

【無論發生什麼，都喜歡嗎？】

程悠悠不假思索地應了聲。

“當然。”

現在的狀態，就像那渣男哄生睡覺一樣。

是可以維持到海枯石爛的，房子是可以過戶的，老婆是可以離婚的，孩子是可以拋棄的。

狀態和個簽名，都是可以寫對方名字的。

【好。】

程悠悠剛想問這個“好”是個什麼意思，路明就又發來一條。

【那我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