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像是在拼演技一樣,說話時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對方吞下去,笑容卻仍一個比一個燦爛。
掃視了一圈包廂里的人,沈逸意味深長道。
“有潔癖,不習慣這種地方。”
程悠悠做作地恍然“哦”了聲,依然是笑瞇瞇的模樣,語氣輕快道。
“是嗎?我尋思都跟你在一起了,這潔癖早都該好了吧。”
論怪氣,還沒有人比得過程悠悠。
沈逸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似是不了他們倆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進行人攻擊。
秦子君走上前拉了程悠悠一把,勉強笑著對沈逸說。
“好了,你隨便坐吧。”
見秦子君終于過來,沈逸剛剛還咬牙勉強保持著的笑容徹底冷下去。
他大步走進包廂里坐下,坐在沙發最中間的位置,狹長的眼睛監視一樣照著房間里的每一個人。
玩肯定是再玩不下去了,程悠悠揮揮手,男模們都心領神會地走了出去。
秦大小姐平日特別會逢場作戲,這會兒像是所有的演技都失靈似的,比霜打了的茄子還不如,只是坐在沙發里悶悶喝酒。
程悠悠靠過去。
“你和沈逸現在是什麼況。”
秦子君晃著杯子里的酒,眉眼暗淡地低垂著。
“沒什麼況,不聯系了而已。”
和世界上很多事一樣。
沒有癥結,沒有激烈的沖突,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
只是平靜而又日常的一天里,原本并肩而行的兩個人,突然就不再順路了。
回過頭去看的時候,也找不出什麼端倪。
仔細想想,大概就是緣分的意思。
程悠悠不由輕嘆了一聲,皺眉道。
“那他怎麼會追著你到這里。”
秦子君更是茫然。
“我不知道。”
想到春天開始的時候,他們還結伴去鄉下玩耍。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是人非。
原本悉的兩個人變得陌生之后,看上去比素未謀面的旅人還要疏遠。
程悠悠先是有些唏噓,接著又嘲弄般地勾了下角。
還說別人呢。
和鄔言江,不也是這樣嘛。
想到鄔言江,程悠悠又湊到秦子君耳邊小聲問道。
“他不會把你們老大也招來吧。”
秦子君搖搖頭。
“老大忙得很,先前就很跟我們聚會,更別說這種無聊的酒局。他一聽就會掛電話那種,除非……”
不經意看了程悠悠一眼,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改口道。
“除非沈逸死乞白賴求他,還跪地上磕兩個那種。”
程悠悠覺得也是。
就算鄔言江有時間,聽說在的話應該也不會過來了。
想到昨天離開時對方看自己的眼神,的心現在還會幻痛。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坐著。
程悠悠和秦子君默契地杯喝酒。
沈逸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倆。
場面一時間非常詭異。
房間里看似沒有聲音,又好像非常嘈雜,每個人心里都哄哄的。
秦子君的酒量不怎麼好,不一會兒目就迷離起來。
看已經有幾分醉了,程悠悠將人扶著,沖沈逸客套道。
“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改日再聚。”
沈逸利落地站了起來。
“我送你們。”
程悠悠舉起手機,想說們打車就可以。
沈逸卻已經走到邊,將秦子君整個人拉起來,開始往外走了。
程悠悠想把人搶回來,自己卻也有點暈,沒什麼力氣。
喊了兩聲沈逸都像沒聽到一樣,憤憤地小跑著跟了出去。
傾城外面,沈逸的車就停在正門口,已經被了罰單。
顯然沈大爺也不在乎。
不放心秦子君被這個瞇眼狐貍帶走,程悠悠跟著上了后座。
按照位置的遠近,先送程悠悠明顯方便很多。
沈逸繞了個大遠路,將秦子君先送回了家。
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總比讓他和秦子君單獨待在一起要強得多,程悠悠沒有開口提醒。
從秦家別墅的大鐵門到屋里這一段距離不過幾百米,程悠悠也跟了下去,以防沈逸做出什麼不軌行為。
回到車里,自覺坐在后排的位子上。
還沒坐穩呢,沈逸從另一邊走進來。
車里的燈從頭頂打下來,男人的臉一半都在影里,把程悠悠嚇了一跳。
不自覺了下口。
“你干什麼?”
沈逸沒有再靠過去。
他微微側過子,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指責意味。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在乎。以后離秦子君遠一點,不要帶壞。”
終于扯下名為禮貌的虛偽面,程悠悠心里那,自從見到沈逸就暗暗憋著的邪火,一下子高漲起來。
坐直了子,下微微抬起,不屑一顧地盯著對方。
“讓我別帶壞秦子君,你現在用什麼份,來跟我說這種話。”
沈逸看了一眼,反問道。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覺得呢?”
“讓我想一下。”
程悠悠佯裝苦惱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揚起個大大的嘲弄笑容,目如炬般看著沈逸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道。
“那大概就是沒有份。”
說著,用手重重點了兩下座椅,語氣不善地繼續道。
“你現在就只是寧歡的男朋友,難不還要占著一個青梅竹馬的位子,對秦子君加以管束,咸吃蘿卜淡心。
“不知道避嫌也就算了,還大張旗鼓地找上門來。沒看人家子君都不稀得搭理你嗎?還要怎麼說,你才肯離遠點。
“就算你家那位不在意,秦子君不用談了?未來男朋友可不會喜歡,有你這樣一個不知分寸的竹馬存在。”
也是喝了點酒,程悠悠說起話來就像那加特林一樣。
肆無忌憚,且毫不留,每一顆子彈都往對方心窩子上打。
被劈頭蓋臉地懟了一通,沈逸愣了下,咬牙道。
“你帶去那種地方還有理了是不是。”
程悠悠微瞇起眼睛,一副“你在狗什麼”的疑神。
“不好意思,什麼那種地方?人家白天辛苦舉鐵,晚上給大家提供緒價值,怎麼在你里就那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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