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桑鹿醒來，昨晚的尷尬場景已被拋諸腦后，舒舒服服了個懶腰。

活了一下肩膀和腰，驚奇地發現，昨晚不僅沒有被封硯手臂得酸痛，反而，睡眠質量特別好。

神清氣爽。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在日復一日的抗訓練下，變強了？

可喜可賀。

懷揣著幾分疑和萬分自豪，桑鹿洗漱換。

從臥室出來，左右看了一眼。

恰好對上張嬸的視線。

“先生十分鐘前出門了。”張嬸把熱牛放在桌上，不問自答。

桑鹿聞言，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一聲：卷王工賊！

就是有封硯這種明明很有錢還要拼命努力的人，這種苦命打工人們才不得不跟著卷。

加速吃了幾片吐司，喝了一口牛。

匆匆出門。

今天是新綜藝先導片拍攝的日子，不能遲到。

下到車庫。

舉起車鑰匙，按了幾下。

卻沒聽見橙仔悉的“滴滴”聲。

桑鹿：？

就當打算在一堆豪車中尋找的橙仔時，一輛黑保時捷在面前停穩。

駕駛座車窗降下來。

封硯穿著一件深灰外套，眉目清冷英俊，“上車。”

桑鹿表傳達疑：“？”

封硯聲線淡淡：“你的車胎磨損嚴重，我送去換胎了，這幾天我送你上下班。”

桑鹿一愣。

封硯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大有進步啊！

后知后覺，又是一愣。

橙仔胎磨損嚴重嗎？

怎麼沒注意到？

現在趕時間，不及細想，桑鹿說了聲好，坐進副駕。

在經過第二個紅綠燈時，余見到封硯神還算溫和，不像以往那麼冰塊臉，于是決定提起昨晚就想要聊的話題。

“你昨晚洗澡洗了好久——”

剛說完開場白，看見封硯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收了一點，桑鹿頓了一下。

“——我本來想等你進臥室和你聊聊天的，后來實在太困，睡著了。”

封硯微不可察地結一滾，啟：“想和我聊什麼？”

“昨天我沒認錯人，”桑鹿手指挲著安全帶，進正題，“我喝多了，腦袋不清醒，換鞋沒坐穩，才不小心掀了你的服，又…不知道在想什麼，了你的腰，想看手好不好……”

話到這里，封硯眉梢疑地抬了抬。

前方紅燈。

他偏過頭，徹底將視線轉向。

桑鹿迎上他晦暗不明的目，抿了抿，解釋：

“因為我看網上說，男人腹是又又的，像板，我腦子一，突然就很想求證一下……所以才，出罪惡的手。”

一番話磕磕。

但句句肺腑。

自從上次在棲嵐，經歷了“一個謊言需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圓”的事件，暗暗在心里做過決定，能坦誠就坦誠。

否則被封硯仿佛能看一切的目盯著，比撒謊被拆穿還要難。

眼下，雖然氣氛稍顯尷尬。

但至心里是舒坦的。

車氣氛凝固一陣。

只有輕的晨風吹過車窗的聲音。

不知道過去多久，可能只有幾秒。

封硯忽地輕笑一聲，漆黑清潤的眸底噙著意味不明的澤：“你每晚睡覺前刷手機，就是在看這些東西？”

桑鹿猝不及防呆了一下。

半晌，淺淺吸了一口氣，將目投向窗外。

“也不是每天都刷，偶爾刷到就留個言，讓大數據知道我不是不興趣。”

既然都決定要實話實說，就沒理由半路撂挑子。

況且刷的都是二次元圖片，畫手大大筆絕妙，絕對不是用“不氣”來衡量的。

單純欣賞畫手大大的風格。

語氣坦然，只是音量有點小。

“……”封硯微頓，英俊眉宇浮出困。

他不明白，為什麼桑鹿說話坦直白，聲音卻又是弱弱的，像是沒底氣的樣子。

這種反差落在他眼里，混合一種…

很可的模樣。

察覺到封硯目還落在上，桑鹿急補充：

“不過你別誤會，不是‘不興趣’，但也不是‘特別興趣’，就是……看看也行，沒必要特意回避。”

實話實說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想到了網上那些圖片，無端聯想起昨天，抓到他皮帶扣時，看到的那一團鼓脹……

不自覺地，耳尖發燙。

“好的，”耳畔突然飄來封硯磁嗓音，他漫不經心轉著方向盤，沒有直視，“很正常，不用回避。”

桑鹿愣了愣。

好神奇的聊天走向。

詭異，又很松弛。

聊著從前沒聊過的話題，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拉近了一些些。

黑轎車平穩行駛在路上，穿過高架橋。

晨間微風包裹著獨有的水清新，宜人舒爽，特別好聞。

桑鹿瞇眼嗅著這清新氣息。

忽地，臉一頓。

像是想到了什麼。

扭頭看向封硯：

“對了，你昨天為什麼突然想到用我的沐浴？”

話音落下。

封硯握著方向盤的手一。

腦海陡然出現昨晚在浴室的畫面。

當時腦中想的是，隨手拿起放在健室的那瓶……帶有味道的沐浴。

呼吸微不可察的了。

“你喜歡這個味道嗎？”桑鹿似乎沒想太多，茫然追問。

封硯頓了幾秒，點頭，“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