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喃喃:“這里是——”
方書練的打開公寓的門,將昏迷的沈易安扶了進去。
嚴沁站在公寓,看著這周遭悉的一切,有著剎那間的恍惚,這間公寓是跟沈易安最后一起居住的地方,一切都還保留著原本的模樣,甚至沙發邊還放著當年看了一半,倒扣在茶幾上的故事書。
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變,像是這七年都未曾存在過,一切在這里發生定格,好像就只是下樓去了一趟超市,現在……回來了。
“總裁時常酗酒,然后喝完酒之后就會回到這里,他從來不讓人這里的東西,每周都會自己過來打掃,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但也約猜到應該是一段他執著不肯讓人去的記憶。現在看嚴小姐的樣子,好像……來過這里。”方書從臥室走出來,見神恍惚的站在廳,問道。
嚴沁垂下眉眼:“他來這里干什麼?”
方書搖頭:“我也不清楚,每次我來只是負責填滿這里的冰箱,因為總裁來了之后,就會在這里做飯,做……兩個人的飯。”
像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一個人的存在。
執拗的想要留下點什麼。
嚴沁抿了抿。
方書看了看時間,沒有再說什麼,找出了沈易安的胃藥遞給,“沈總今天還沒有怎麼吃過東西,這藥需要飯后吃,麻煩沈小姐照顧了。”
說完,方書就走了。
等嚴沁反應過來,人影都沒有了,蹙眉看著手里的藥,“我不會做飯啊。”
沒有吃飯,怎麼飯后吃藥?
嚴沁咬了咬,去了臥室,剛才于昏迷狀態的男人,此刻已經轉醒,站在床邊,手里拿著藥,猶豫了猶豫之后說:“我給你點個外賣吧,你……想吃什麼?”
沈易安清楚廚藝是多麼白癡,也沒有想著能給自己做飯,啞聲說道:“清湯面。”
嚴沁坐在旁邊開始用手機查,清湯面不店里都有,可問題是現在太晚了,人家都打烊了,附近賣面的店買不到,勉強找到的一個個都還超過了配送范圍,雖然可以加錢但一碗面送上個一個小時過來還能吃嗎?
嚴沁陷了深深的思考。
床上的沈易安側臥著看著,悉的環境悉的人,像是在恍惚間就回到了七年前。
“要不然你換……”
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嚴沁想要問他有沒有其他想吃的,但一抬頭就對上了他深邃湛黑的眼睛,就把話給咽了下去,換了:“清湯面好像……也不是很難,不然,我看著教程給你做一碗?”
方書走的時候不是說,公寓里一切食齊全嗎。
嚴沁覺得自己學做一碗清湯面應該不是什麼……太大問題。
沈易安看著沒說話,嚴沁猶豫了猶豫之后,就去了廚房。
方書沒有夸張,廚房的冰箱里裝滿了各種食,料理臺上的東西也是應有盡有,拿著手機選了一個最簡單容易作,先一個一個的把人家說的食材滿廚房的都給找齊了。
人家說一句做一個,其中因為忘記按暫停或者手上粘著東西沒有時間按暫停由此一段幾十秒鐘的視頻,反反復復的播放了十幾遍。
好不容易面了,蔬菜也都放進去了,馬上該出鍋了,嚴沁拿了勺子想要嘗一嘗。
第一口,味道好像跟以前吃的不太一樣。
第二口,好像不是很咸——加鹽。
再嘗嘗——變甜了。
嚴沁瞥了眼自己剛才放的“鹽”,默默的嘗了一點……是糖。
在遲疑還有沒有辦法拯救,是不是要重新做一碗的時候,后傳來腳步聲,沈易安斜靠在門上,看了眼做的“清湯面”后,樣子是有模有樣的,“以前做過?”
嚴沁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你想要諷刺我就直接說,你諷刺一個本來就不會做飯的人也不會得到什麼就。”頓了頓,“算了,這個不能吃,還是點外賣吧。”
本來就胃疼,吃了做的要是再中毒了,嚴沁覺得自己罪過就大了。
可在到餐廳重新選擇就近點餐的時候,沈易安從廚房出來,手中端著剛剛做好的面。
嚴沁愣了下。
他端坐在餐桌旁,一言不發的吃著面。